“沒……”

　　趙律正苦笑。

　　“就是覺得愈發的可惜了……”

　　重逢周堯，知道對方不再畫畫後，他就覺得遺憾。

　　現在在知道周堯的畫畫老師是妖怪後，他就更覺得可惜了。

　　妖怪教出來的人類畫家……

　　想到之前在院子裡看到的畫......也許有一天周堯也能畫出那樣的畫......

　　一想到這樣的可能，他就覺得遺憾。

　　“太可惜了。”

　　“要是當年沒有那個巡回畫展就好了……”

　　這樣妖怪老師就不會離開周堯。

　　周堯現在就是另外一副模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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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蕭驍微笑。

　　趙律正聳聳肩，“好吧，我知道。”

　　“沒有什麽可能。”

　　都是已經發生的事了……

　　“我就背著本人說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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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蕭驍與趙律正離開了茶館。

　　臨走前，蕭母給了蕭驍一大盒的點心。

　　饕餮頓時喜笑顏開。

　　感受到頭頂傳來的愉悅氣息，蕭驍也不由得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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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天-

　　“三哥，周堯問我要你的電話。”

　　趙律正轉頭看向蕭驍。

　　“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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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嗡嗡嗡~”

　　“來了。”

　　蕭驍看著手機上出現的陌生號碼。

　　“應該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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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麽快?”

　　趙律正怎舌。

　　他這邊剛回不久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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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蕭驍接通了電話。

　　“……你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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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暗掉的手機放在桌子上。

　　蕭驍對看過來的趙律正笑笑，“是周堯。”

　　“哦哦。”

　　既然是周堯，這通電話的目的不用問他也知道了。

　　不過……

　　“他這是糾結了這麽多天嗎?”

　　趙律正若有所思。

　　“我還以為他很快就會給三哥打電話的……”

　　沒想到過了一個禮拜，這個電話才打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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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天，下車的蕭驍抬眼便在弄堂口看到了已經等在那裡的周堯。

　　是他約在這裡的。

　　畢竟，周堯過來的目的不是喝茶，而是來見院子裡的長恩的。

　　那麽就沒與必要約在茶館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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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蕭同學。”

　　周堯的面上露出禮貌的笑容。

　　“不好意思，麻煩你了。”

　　主要他要去的地方是人家的院子裡，沒有主人家的帶領，他哪裡能進去?

　　要是別的公共的地方，他就不需要麻煩蕭同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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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會。”

　　蕭驍微微搖頭，“跟我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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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幽靜的弄堂裡響起“啪啪”的腳步聲。

　　周堯眉心一跳。

　　他不是很明白的看了一眼蕭同學的腳。

　　蕭同學是屬貓的嗎?

　　怎麽走路都沒有聲音的?

　　他已經有意控制自己的腳步了，鞋板撞擊青石板面的聲音仍舊不可避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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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蕭驍推開院子的門。

　　“請進。”

　　“謝謝。”

　　周堯松了一口氣。

　　短短的一路，他覺得自己走的好累。

　　總算是到目的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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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院子裡一如-

　　周堯瞪大了眼睛。

　　不不……不！

　　完全跟他印象中不一樣了！

　　這顆開花的梅樹是怎麽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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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盛放的白梅幾乎讓周堯忘記了呼吸。

　　太美了。

　　因為真的太美了，反倒虛幻的像是一場夢境。

　　現實中……真的會有這麽美的白梅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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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答案是-

　　是的。

　　耳邊的呼喚打破了他失神的狀態。

　　他下意識轉頭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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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蕭驍微笑，“你發呆很久了。”

　　他本來不想打擾周堯。

　　只是，隨著時間的推移，他擔心若是沒有人叫醒周堯，周堯也許就不會“醒”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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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啊?”

　　周堯慢了好幾拍才理解了對方話裡的意思。

　　他又急急轉頭。

　　再次映入眼中的白梅讓他驚豔的同時松了一口氣。

　　還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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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這才注意到滿院沁人心脾的梅香。

　　他不由得深吸一口氣。

　　便是滿腹的梅香。

　　他不由得有些熏熏然。

　　太好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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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蕭同學。”

　　周堯掐了掐自己的手背。

　　“梅花開花了……”

　　“哎，現在是幾月份?梅花這麽早就開花了嗎?”

　　“這是什麽品-”

　　周堯的疑問戛然而止。

　　他看到了白梅下的熟悉的背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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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梅太過吸引眼球，周堯才沒有第一時間注意到老師。

　　但是一旦注意到了老師，對於白梅的疑惑他就忘記了。

　　躊躇了一會，他走上前。

　　“老師……”

　　他輕聲喃喃。

　　他在老師的身後站定。

　　老師在畫畫。

　　他知道，此時的老師全然的專注。

　　除非有驚天動靜，否則老師不會停下自己手中的畫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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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堯的視線落在面前的畫紙上。

　　畫的正是面前的白梅。

　　一陣風拂過。

　　花瓣簌簌而動。

　　幾片花瓣悠悠落下。

　　輕觸水面，漾開淺淺的漣漪。

　　半明半暗的水面波光粼粼。

　　因為漣漪，碎鑽似的光點閃閃爍爍。

　　靜謐的氣息透出畫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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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呼~”

　　周堯微微眯起眼睛。

　　畫紙後面真實的白梅在風中輕舞。

　　有幾片花瓣落下枝頭。

　　像是落進了畫中，又落到了水面上一樣。

　　一時間，周堯分不清現實與畫作的區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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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堯，周堯。”

　　嗯?！

　　周堯遽然回神，眼睛因為受驚而有些睜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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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蕭驍彎了彎眉眼，“太陽要落山了。”

　　“你要是想住在這裡-”

　　“啊?！”

　　周堯這才發現天邊已經是紅霞漫天了。

　　昏黃的夕陽余暉落下，院子裡又是另一番景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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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堯有些慌亂。

　　“怎麽一下子就要天黑了?”

　　他感覺沒有過去多少時間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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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太專注於畫上了。”

　　蕭驍微笑。

　　就一直站在長恩的身後看他作畫。

　　期間都沒有發出一點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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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啊?”

　　周堯有些訕訕，“是這樣啊。”

　　“你要是還想-”

　　“不用了不用了。 ”

　　周堯急忙擺手。

　　“我這就回去了。”

　　“蕭同學，真是不好意思。”

　　“耽誤了你這麽多時間。”

　　來之前，他沒有想到要花這麽多時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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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堯婉拒了蕭驍讓他留下來吃晚飯的建議。

　　太不好意思了。

　　本來他跟蕭同學就見了幾面而已。

　　也不是說非常熟的關系。

　　結果他就盡麻煩蕭同學了。

　　......

　　周堯離開了。

　　蕭驍在家裡吃了晚飯才走。

　　離開的時候恰好看到起身伸了一個懶腰的長恩。

　　......

　　“蕭驍大人。”

　　書生也注意到了走近的蕭驍，一臉的驚訝“你什麽時候回來的?”

　　......

　　“下午。”

　　蕭驍微笑。

　　“長恩畫畫真的很專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