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姝原本還以為,送的是首飾之類的東西。
可是又一想,也不太對啊。
這個一般都是新婚頭一天,送過來的啊。
如今就送來……
東姝疑惑的打開了盒子,結果發現裡面只有幾本書,還沒有書封。
沒有名字的書?
東姝不明所以,拿起一本打開看了看,然後……
東姝:_(:?」ㄥ)_
居然是婚前教育圖文讀物。
而且東姝是當著臘月色的面打開的。
一時之間一主一仆,面色都十分尷尬。
最後臘月一扭頭就走了:“哎呀,羞死個人了。”
臘月說完,轉身就走。
留下東姝手裡握著書,原地凌亂。
不過想想也是,這個時候雖然新舊文化衝擊著。
但是很多保守的女性,婚前對於新婚夫妻之間的事情,了解的特別少,有些甚至不知道。
這個一般情況下,都是婚前,由新娘的母親之類的送些讀物過來,或是以身試法,來講解一番。
可是原主的母親早亡,如今只能當家嫡母出馬。
大太太可不會以身試讀,來幫著東姝解讀,新婚夫妻之間的小秘密。
所以,把市井上的圖冊給東姝送兩本。
看個大概,到時候有男方引導,也就不怕出什麽亂子。
這圖畫得不錯。
雖然重要的位置,其實都是極為隱諱的。
但是整冊書裡的姿勢還挺多的。
“這個時代,姿勢就這麽多了?”東姝還挺好奇的,倚在床邊的位置,一本一本的看了看。
有兩本還講了講女人懷孕生孩子的。
看來這市井上的書,內容還挺豐富的。
臘月一直尷尬到第二天,看到東姝的時候,還是會扭著頭,不太好意思。
倒是東姝大大方方的。
東姝接下來的時間,就是安心在府裡備嫁。
時不時的聽臘月說說,其它幾個姐妹之間的事情。
二小姐和四小姐又撕了一場,二小姐如今是大太太的心尖寵了,自然是被大太太偏愛了。
四小姐沒得了好處,還被先生訓了一番。
四小姐氣病了。
三小姐又去了梨園,惹得先生不太高興,還禁了三天足。
倒是六小姐,最近一直沒消息。
霍催雪性情淡漠,根本不關心府裡這些人如何。
東姝其實是有些怕,她成為府裡的變數的。
但是對方沒害自己,東姝還真不好無緣無故的就把人給搞死了。
如果對方是個壞人,那麽東姝都不需要考慮,直接搞死就可以了。
問題是,對方只是冷漠,也沒對原主生出過什麽心思。
所以,直接搞死,有違原則啊……
不過霍催地追求的是閑雲野鶴一樣的生活,她追求的是自由,真正的自由。
對比起來,還要看彼此之間對比的點。
東姝在心裡轉了一番,覺得應該可以忽略不計。
至少,暫時不動她。
五月二十二,天氣晴朗,大吉之日,宜婚嫁。
東姝一早三點多就起來,開始梳妝打扮,然後換嫁衣,聽父母訓話,跟姐妹告別。
一系列的活動,進行了四個多小時。
饒是東姝精力不錯,也被折騰的夠嗆。
好在,早上的8點整,新郎閆秋霽騎高頭大馬,直接進府接新娘了。
閆秋霽還是秉承著舊式儀式,並沒有進教堂,舉辦新式的西洋婚禮,還是舊式拜天地的傳統婚禮。
所以,東姝坐的是花轎,閆秋霽騎的是大馬。
姐妹送嫁,哥哥霍胡州親自將東姝背上了花轎。
然後,鞭炮響,轎起。
從霍府到淮邦總陀的小洋樓。
這一路明明不長,卻是一個女人,身份轉換的過程。
從閨閣少女,到閆家新婦。
對於普通少女來說,可能還懷著憧憬或是其它的期待之類的。
但是對於東姝來說,如今滿腦子全是騷操作。
比如說是,一周之後,自己要怎麽樣去梨園,今天晚上要不要跟閆秋霽要一支手槍,這樣之後也方便一些。
如果真跟顧南平碰上了,自己勝算多還是少呢。
真改變了夢境裡的結局,以後盛州城會怎麽樣。
不過有一點可以確定,只要自己改變了玄子歌和閆秋霽的死局,那麽霍疏影就別想著嫁給顧南平,當正經的顧太太。
她敢算計原主,那麽東姝就敢算計她。
原主最大的悲劇,或者說是死劫,都是因為她。
那麽如今到了東姝這裡,自然一並還了。
姐妹情深嘛,她作為姐姐,能給妹妹送門好婚事,那麽妹妹自然是要還一門同樣不錯的婚事回去的。
除了這些之外,東姝還在整理夢境裡,淮幫的幾個最後變成牆頭草的家夥。
這些人,自己之後是優雅的提醒閆秋霽,還是怎麽樣?
如果今天晚上的洞房夜,閆秋霽再一次表示自己可以橫著走,東姝明天一早就準備把這幾個人拉出來崩了。
一個是立新夫人的威,另外一個……
有些隱患,早除早好,省得留在身邊,不定時的炸彈,想想就心煩。
就算是處在戰亂的時代,東姝也不想將小命交到別人手上。
能自己做主的命運,堅持不讓別人操心。
所以,這些隨時可以威脅到自己性命的,一個也不能留。
不過這個前提是……
閆秋霽會不會讓自己橫著走呢?
東姝表示:我很期待洞房花燭的到來!
到了淮幫總陀閆公館,一切禮儀,其實並不複雜。
來觀禮的人自然不會少了。
這個時候不管是政敵,還是仇敵,都需要給點面子嘛。
所以,大家都端起了職場假笑,然後互相問候一番。
而東姝已經被送回了二樓的新房,等待著晚上,新郎的到來。
臘月和采燭自然是陪嫁過來了。
閆公館這邊並沒有安排丫環。
一水的男仆。
看到臘月和采燭的時候,大家還挺不好意思的。
公館裡許久不見婦人了。
從前一個照顧著閆二少爺的奶娘年紀大了,已經回鄉了。
從她之後,府裡就沒有姑娘出現了。
真是一水的和尚廟,想想就辛酸死了。
“我剛才瞧著閆二少了,看著還挺帥氣的一個少年郎。”臘月小聲跟東姝說了一句。
東姝頭上還蓋著紅蓋頭呢,並不能掀,所以只能聽聲。
聽到臘月這樣說,東姝反應了一會兒,然後才從夢境的角落裡,扒拉到了這位閆二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