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主從前也不會安慰人,平時真遇上什麽事兒的時候,就是往旁邊一杵。
所以,此時東姝也學著原主的樣子,在一邊杵了一下,偶爾的還小心翼翼的伸了伸手,似乎是想關心一下自己的姐姐們,可是又不知道從何下手。
這個樣子落在霍先生眼裡,就是這是一個跟姐妹們和睦的好妹妹的形象。
不過霍先生就是匆匆的一眼,安撫過了大太太之後,又問了問三個女兒。
霍催雪眉眼冷淡,被問起來,也隻說自己沒什麽事兒。
倒是霍疏影這個時候抱著霍先生的手臂,哭成了一個淚人。
“女兒,女兒以為再也看不到父親了,女兒好怕,爹……”霍疏影是真的哭得慘不忍睹,原本她的妝就花了,這個時候哭得都沒法看了。
她這麽一哭,倒是把霍相月哭得心裡酸酸的。
然後兩個女人一左一右抱著霍先生的手臂,好一通哭。
最後還是霍先生安撫了一會兒,大太太又在一邊幫著哄了哄,總算是將人都哄住了。
“父親,我去讓廚房熬點安神湯,大家喝了,早早休息。”東姝這個時候主動站了出來。
主要還是站在這裡太尷尬了,也不知道,原主是怎麽樣老實的杵到每次的事件結束的。
聽東姝這樣說,霍先生點點頭,然後擺手示意了一下。
“老五倒是個懂事兒的。”霍先生不僅擺手了,還笑著說了一句。
這話是衝著大太太說的。
不過抱著他手臂的霍疏影卻是渾身一僵,生怕自己之後的計劃,沒辦法實施到位。
“對了,是顧少帥的人救你們出來的嗎?”看著大太太情緒平複下來了,霍先生這才問了一句。
他這樣問的時候,東姝正好往外走。
覺得接下來的東西,自己可以順便聽聽。
“臘月,你去廚房,讓他們準備些安神湯,就說是老爺讓備的,我腳有些麻,想站在這裡先緩一下。”東姝找了一個借口,把臘月打發了。
臘月不明所以,不過卻也算是聽話,沒多問,點點頭,老實的退了下去。
東姝站在門口的位置,跟夜色融為一處,也跟遊廊裡的柱子混為一體。
“哪裡是顧少帥啊,是淮幫的閆老大正好路過,所以順便救了我們,這麽一看,其實閆老大也不是一個心狠手辣之人。”大太太想著之前,是閆老大的車馬經過,然後順便搞定了江北那些匪頭子,救下他們,還把他們帶回了城。
這麽一想,這閆老大雖然惡名在外,但是人卻是不錯的。
霍先生一聽,先是一愣,然後眉眼跟著一亮。
接著目光在三個女兒身上轉了一圈。
這會兒霍先生跟大太太在說話,三個女兒自然不好再圍著霍先生了。
而是在旁邊的椅子上坐好,等著喝了安神湯便回去歇著了。
主要還是大太太還沒休息呢,誰也不敢說直接回去了。
再者,霍疏影也不想走。
她都盡可能的避開了上輩子的禍事兒。
可是問題是,這輩子,自己還是碰上了意外,還是被淮幫的閆魔王救了下來。
然後呢?
看著父親的意思,這是還想跟人家結親。
然後,三個女兒裡面,自己是最可以被舍棄出去的一個。
畢竟三太太是霍先生的解語花,而自己的母親五太太,當初不過就是個意外,才進的府裡。
索性,府裡的姨太太多,也不多自己母親一個。
上輩子的霍疏影不懂,為什麽,被閆老大救了,最後嫁過去的會是自己。
可是這輩子看得明了。
因為三太太得寵,是霍先生疼愛的人,而自己的母親不過就是個意外。
這些年在府裡,也是個透明人一樣的存在。
不僅父親不喜歡她,便是連大太太似乎也不太待見她。
霍疏影如果不是自己表現的優秀,怕是不比那兩個沒媽的孩子強多少。
如今,看著父親的意思,這是還想跟閆家結親,而且看他的目光隱諱的落到自己身上……
霍疏影隻覺得渾身都涼透了。
“確實不錯,只是外面虛名傳的厲害,其實是個不錯的人。”霍先生想了想之後,還應和了一下大太太的話。
同時在心裡琢磨著,自己借著感謝的名頭上門的話……
能不能說成親事兒?
亂世之中,槍杆子才是硬道理,自己家再有錢,可是守不住,也是個大問題。
淮幫在盛州城的勢力,算是數一數二。
畢竟盛州城兩大幫派,一個淮幫,一個左幫,再加上顧帥府,算是三足鼎立。
顧帥府的親,可是不太好結,左幫的話……
當初對方的謝老大看上了霍減蘭,但是霍減蘭不願意啊。
而且年紀也確實差的有點多。
閆老大的話,也不過三十歲,差了十多歲也不算什麽。
想到這些,霍先生的眼神在霍疏影的身上飄了好幾圈。
霍相月和霍催雪畢竟是自己心尖寵的女兒,而且這兩個女兒,是他一早就定下了目標的。
顧帥府是不太好結親,但是如果是一對姐妹花呢?
便是當姨太太,也是一段佳話呢。
所以,這對肯定是要留著了。
那麽除了這兩個,最合適的便是霍疏影了。
霍疏影太清楚了, 霍先生此時的眼神是什麽意思。
越是明白,她身上的血就越是冷。
憑什麽?
為什麽?
重來一次,她還要走上輩子的老路?
上輩子,她是陪著大太太去上香,結果碰上了意外,被淮幫的閆老大意外的救下了。
這輩子,沒有上香的事情,怎麽還是會這樣?
霍疏影不服,可是卻又不敢表現出來。
在這個家裡,霍先生是最權威的家長,誰也不敢頂撞,她更是不敢。
不然的話……
還不知道是怎麽樣的下場呢。
東姝並不知道,屋裡的情緒複雜,還有人心浮動。
只是覺得,霍先生最後這句話,頗帶著幾分深意。
可是是什麽意思呢。
東姝悄悄的轉換了一個位置,然後讓自己站在一個屋裡人視角的盲區位置上。
這樣可以將屋裡的大部分人都收入自己的視野,對方還不太容易看到她。
夜色極深,這會兒屋裡的幾個人,要麽在心裡算計著什麽,要麽就是慌得不行。
所以,還真沒人注意到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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