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的午膳可有備好?”就在東姝思考的時候,姬慕遲突然開口。
聲音不似是哄自己之時的那般溫柔,而是透著濃濃的涼薄。
那聲音,聽一句,就覺得心尖尖似乎是被冰山撞了一下。
不但冷,還疼。
東姝盡可能的將自己攤在對方懷裡,感受著對方高超的擼貓手段,以免聽到這樣的聲音,忍不住的想要暴起打人。
“回陛下,已經備好了,可是現在就傳膳?”身邊的大太監車行,恭敬的回道。
“嗯。”姬慕遲用鼻音發了一聲,然後便轉身回了自己的龍椅上。
車行一聽,也不敢耽誤,馬上傳小太監進來,然後開始擺膳。
根據原主的記憶,這裡是姬慕遲的辦公地點,名為:長生閣,但是卻在旁邊的偏殿裡,有一個原主的專屬房間。
東姝:……!
不會是真的沉迷擼貓不可自拔,然後生出了什麽心思吧?
東姝忍不住的腦補,但是根據原主記憶,姬慕遲雖然喜歡自己,但是卻並沒有什麽戀獸的行為表現。
所以,應該不是。
東姝暫時打個問號。
車行是姬慕遲的貼身大太監,這個時候事事自然是他來安排。
旁邊的偏殿裡已經忙開了,車行來回囑咐著小太監們,一定要腳步輕。
不然的話,一旦惹惱了陛下,那就是隨時都會掉腦袋的。
姬慕遲甚至不需要別人來幫忙,他自己就是習武出身,所以順便提刀剁人,簡直不要太容易。
“乖皇后,咱們去看看中午吃什麽。”看到車行示意,已經可以開膳了,姬慕遲這才抱著東姝走向了偏殿。
偏殿的桌子不小,但是也不是過分的大。
相比辦公正廳裡全是明黃色,這裡居然全是……
粉紅色。
握草???
看到這個顏色,東姝還愣了一下。
然後這才從原主記憶裡找出來,好像是因為,姬慕遲覺得原主是個女孩子,所以應該喜歡粉紅色。
偏殿中間放著一張桌子,然後不遠處還有一張床,床也是粉紅色的。
不用想也知道,這是給原主準備的。
真是貓主子啊。
姬慕遲抱著東姝過去,結果一個小宮女可能是過於緊張,腳下一個不穩,直接就絆倒了。
車行嚇出了一身的冷汗。
雖然說小宮女手裡就一個空托盤,沒別的東西,更沒摔到東姝的午膳。
但是,車行還是嚇到了。
毛手毛腳的,真的容易被姬慕遲一刀給剁掉。
這種事情,簡直就是日常。
剛才被一刀剁掉的還是個正六品的小官呢。
那還不是說提刀就提刀?
果然,看到小宮女摔倒之後,便老實的趴在地上,瑟瑟發抖,姬慕遲身上的氣息一下子就冷了下來。
整個人似乎從春夏變成了寒冬,渾身上下都泛著冰霜雪意,冷的掉渣。
“車行。”姬慕遲冷聲開口,似乎是用後槽牙發聲。
“奴才在。”車行老實的過來跪著,知道這個小宮女死定了,但是陛下沒吩咐,他不敢自做主張,所以老實的過來聽著。
姬慕遲原本是想開口說:“拖出去處理了。”
他不會在東姝的地盤上輕易的殺人,還需要收拾,畢竟這裡乾乾淨淨的,弄髒了多可惜啊。
結果,一個字已經卡在喉嚨裡了,下一秒,自己的手就被貓給拍了。
東姝覺得,雖然自己暫時不知道,原主的心願會是什麽。
但是高冷的貓主子們,是不想看著鏟屎的如此暴戾的。
而且他是一國之君,如果真的遇上不開心的事情就殺人的話,那麽就是暴君。
東姝不由開始想,會不會是他的暴行,引發了民間不滿,然後民間起義,江山涼涼,接著原主也涼了?
畢竟是姬慕遲這個暴君最偏愛的貓。
東姝不想涼,也不想變成貓餅,所以如果可以的話,先勸著姬慕遲向善。
至於他的狂躁症還不急,自己再觀察一下看看。
至於自己能不能勸住,但看這個貓主子在姬慕遲這個鏟屎官心裡的地位了。
東姝先試探一下。
其實東姝也是思考之後決定的,自己如今其實是在死亡的邊緣,瘋狂試探。
雖然姬慕遲是寵愛著這隻貓,可是能寵到什麽程度呢?
碰到他的底線,會退讓嗎?
東姝想知道這些,所以這才伸了爪子。
姬慕遲是沒想到,東姝會主動拍他的手。
在他看來,雖然小貓拍的他有些疼,但是也在可以接受范圍之內。
不過對他來說,極為驚喜的是,小貓開始跟他有互動了。
貓性高冷,這個姬慕遲略微知道一些。
所以,貓不願意理自己,最多就是讓他擼一下,這已經足夠讓姬慕遲開心了。
如今貓主動拍了自己的手,姬慕遲怎麽可能不小心翼翼的猜測一下貓主子的意思。
當然,姬慕遲不會有,東姝是貓主子的自覺。
因為,他自己就是皇帝陛下,他頭上怎麽可能會有主子呢?
“皇后,怎麽了?”貓不會無緣無故的拍自己的手,所以姬慕遲低下頭問了一句。
知道貓不能說話,姬慕遲想了想之後,這才試探著開口:“是要把她凌遲掉嗎?”
一句話問完,不止宮女抖了一下,車行也抖了啊。
凌遲都多久沒用過的酷刑了?
結果,東姝又伸手抓了一下。
這一次比上一次還用力。
姬慕遲能成為帝王,自然有他的聰明之處。
所以,略微思考了一下,然後這才再次試探著開口:“皇后的意思是暫且饒過她一次?”
東姝沒表示,姬慕遲一看貓不打人了,眉眼動了動。
居然能聽懂自己說話?
所以,他的皇后果然不一般呢。
是貓可愛本愛沒錯了。
姬慕遲一開心,就揮揮手示意了車行:“按皇后的意思辦。”
車行:???
這特麽也行?
這皇后也太好使了吧?
雖然其實是隻貓。
“是。”車行雖然想吐槽,但是他不敢。
擼暴君的胡須?
他不要命了嗎?
不能仗著暴君的寵信,就為所欲為啊。
畢竟,他可不是皇后。
便是打翻了暴君的硯台,那也是被暴君心疼的,生怕把碰到了再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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