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人也說:“艾老,看您這大院子都買了,就按和老說的吧,他家的後輩確實不成器。何老在跟他們住在一起,也活不出個法來。
再說了,他手裡的東西,現在還真沒人要,人們連吃穿都顧不上了,誰還要那些東西啊,也就咱們啊,還把那些東西當成寶貝。”他們唉聲歎氣的說著,還滿臉的不甘心。
姥姥看著他們,和姥爺商量:“老艾,要不咱就留何老在這住吧,咱也不要何老的東西,你還得回去,就讓何老幫咱收些老物件。
婉瑩學的就是這專業,以後孩子能用得上。我這裡還有些錢,咱留給哥幾個,讓他們看著收。另外,哥幾個生活都困難,咱還過的去,就每個月補貼他們三十元錢。你看合適不?”
四位老人聽姥姥這麽說,都激動了:“夫人啊,您就是那救世的觀音娘娘,我們這夥人,乾別的不行,要說看老物件,可不輸給任何人。
您手裡要是還有閑錢,想收些好物件放著,交給我們您盡管放心,保證不讓您花冤枉錢。
我們三個還過得去,你每個月給何老二十元錢就行。看到那麽好的東西被糟蹋了,我們心疼啊。
夫人,您們這些年沒在京都,不知道現在京都的情況,早先千斤難求的國寶,現在是貴賤沒人要。要是有人收,給錢就買。”
姥爺看他們那激動樣,歎了口氣:“咱哥幾個,別的本事沒有。攤上這個社會,就是個廢人。現在你們也別爭了,就按秀芹說的辦,每個人一月三十元錢。
哥幾個也別嫌少,這也就是現在,要是擱從前,給這點錢,不是打你們的臉嗎。
我倆還有點積蓄,就拜托哥幾個了。平時你們該幹什麽還幹什麽,碰到看上眼的東西,抽空就收過來。我這院子大,隨你們折騰,收起來的東西也有地方放。”
聽了姥爺的話,他們激動的眼都紅了,聲音還帶著哽咽。“艾老哥,也就您和夫人還看重我們,現在別說外人了,就是家裡的孩子,也瞧不起我們,嫌棄的不行。
您和夫人把這事交給我們,就擎好吧。咱也別說三十元了,就二十元。既然這院子你們暫時住不著,我們幾個就都搬過來,大家在一起,一切都方便。
二十元錢足夠我們生活的,我們這些老不死的,就不在家招人嫌了,也給家裡的孩子騰個地方。”
姥爺看他們說的真切,隻好答應下來:“行,就隨哥幾個的心意。秀芹,你幫著把廚房裡的東西準備好。”
“好,你們先聊著,我去置辦。”
“不用麻煩夫人了,俺哥幾個能置辦。”
姥姥沒聽他們的,領著悠悠就出去了。胡同口就有土產門市和副食門市,悠悠又從空間裡添上好些米面油,姥姥還讓悠悠拿出來四套鋪蓋。娘倆找了兩輛三輪車,把東西推回了家。
四位老人看見姥姥買回來的東西,千恩萬謝。姥姥堅持己見,讓他們住在中院,出入都方便。
老人自己去收拾住房,正房除了三間廳房,還剩下四間,正好一人一間。
姥姥喊了兩個人,先收拾廚房。廚房裡的鍋灶還能用,姥姥又買了個散煤爐子。老首長聽說姥姥買的院子帶壁爐,安排人送來了一車的碎木柴和無煙煤。
廚房收拾出來,已經是上午十點半了,該準備午飯了。姥姥又讓悠悠拿出來一些肉食,特別是臘肉和熏肉,這些東西放著能吃一個春天。
中午十二點,姥姥就整治出了一桌飯菜,其實大部分是悠悠從空間裡拿出來的存貨。廚房裡剩下的東西,足夠他們四個吃仨月的。
姥姥還拿出了兩瓶茅台酒,幾個人端著酒盅,首先敬的是姥姥:“夫人,我們哥幾個,先敬您一杯,感謝您把艾老照顧的這麽好。
要不是您,艾老絕對熬不過去,他這身體,加上那敏感的成分,要是留在京都,當年就得被折騰沒了。
那裡輪到我們哥幾個跟著沾光,艾老啊,還是您的命好。別看你就一個閨女,現在不也子孫滿堂了。
我們啊,倒是有兒有女的,可老了老了,老伴走了,我們就成了孤家寡人,連個安身之處也沒有。虧得您老回來了,跟著您老啊,總算有了個清淨的地方。
夫人啊,不怕您笑話,我們啊,得有十多年,沒這樣坐著吃頓像樣的飯了,這茅台酒啊,更是沒喝過。想當年,咱哥們跟在後面請客的,得排出去一個月。”
吃過午飯,姥姥把一萬元錢交給了他們。何老說:“夫人,您把這錢交給劉兄弟,讓他管著,他帳頭清。”
劉老個子不高,圓臉上帶著笑容,像個彌勒佛。他依言把錢接了過來:“好,我管著,你們啊,還是那個懶散的性子。夫人,您放心吧,我保證把帳目給您記得清清楚楚的。”
“劉老,您說這話是打我臉,用不著記帳,您把大家的夥食管好了就行,你們的身體要緊。等衛華有空了,我讓他過來,給你們檢查身體。”姥姥特意的安排著。
正月二十四,趙教授的老伴在弟弟的陪同下,來到了京都。大家又聚了一次,這次主要是看她家的房子。
其實,她家的房子和溫教授他們的一樣,也沒什麽可看的,區別就是裡面的家具不同。經過那場運動的浩劫,房子裡原來的歐式家具,已經損壞的差不多了,缺角少楞的,殘破不堪。
剩下一些好的,也被後來居住的人家,搬回自己家去了。歐式的家具可不同早先的老家具,精致優美,到現在都深受人們的喜愛。
爸爸先給她檢查了一下身體,主要是虧空的厲害,身體的各個器官嚴重衰退,只能慢慢的養著恢復。
當天,姥姥就把二萬元錢給了她,她就把房子的鑰匙交給了姥姥。她家的房子自還回來後,就沒在裡面住過。她來京就在溫教授家暫住,家裡也沒什麽要收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