勝男舅媽聽智慧說好,開始賣乖,對姥姥說:“姑,還是我說的對吧,臨水的教育水平就是高,志遠到這裡來上學,還是對的吧。”
姥姥讚同的說:“還真讓你說準了,為了孩子今後的前途,明年昊昊考高中,也報臨水一中。
勝男啊,以後可有你忙的了。咱家的孩子多,學習又好,要是都來上高中,你啊,就別想拾閑了。”
勝男舅媽滿不在乎的說:“姑,這算什麽啊。不行,俺就把志斌他姥爺調過來,讓他到三完小來上班,志斌也該上小學了,我和援朝都沒空管他,讓他姥爺來看著他。”
姥姥聽了也高興:“這樣也好,你家俺哥嫂就你一個孩子,離的近了你也放心。
上次,俺去張集看志新。俺嫂子還惦記你,說你從小沒離開過,不會照顧自己。
勝男啊,你就是個有福氣的。現在二位老人才剛五十歲,幫著你把孩子們拉扯大了。
等他們老了,孩子們都長大了,能幫著你照顧老人。”
勝男舅媽得意的說:“姑,俺媽也說俺有福氣,找了援朝這麽個好對象,能力強人品好,關鍵是對我真心。
家裡人對我也好,說現在雖然是新社會了,婦女的地位高了,但把兒媳當閨女疼的人家,還是很少,讓我給找著了。
姑啊,俺爸媽就我一個女兒,可稀罕孩子了,看誰家的孩子都親。
咱家的孩子來這裡上學,您就放心吧,保證受不了屈。俺娘她看到孩子吃,比吃她肚裡都高興。”
姥姥點點頭,特別的讚同:“你說這話我信,別的不說,張集的群眾都知道你爸媽的為人。
你爸的學生中,家庭困難的,基本上都得過你爸的幫助。大家說起他們來,沒有不稱讚的。
勝男啊,不是你找了個好婆家,而是俺們老韓家有福,找了你這麽個好媳婦。
你們結婚這些年,你和援朝倆人,幫了家裡多少忙啊。要不是你幫著姑姑,俺那能走到這一步。
勝男,你爸媽說的對,你啊,就是個福星,更是俺們韓家的福星。”
勝男舅媽緊著搖頭擺手,“姑,您這可是說錯了,俺可沒這麽大的福氣,您啊,才是咱家的福星。
咱縣裡多少開代銷點的,那個能和您比。就是讓俺乾代銷點,俺也沒您老這能耐。
說句實話,俺和援朝能有今天,還不多虧了您老。要不是您老給鋪路,援朝那裡能有今天。
援朝在臨水能這麽快的站住腳,也多虧了您老幫襯著。我的工作這麽順利,更是沾了您老的光。
姑啊,您有這兩個公司,別說在咱臨水,就是去了省城,也得到處被人捧著。
俺和援朝就是靠著您這兩個公司,在哪裡都被人高看一眼。”
悠悠帶著智慧,去了自家的公司,也就是自家的院子。現在那裡是玉玉阿姨坐鎮,她和智慧姐一見如故,倆女孩子嘰嘰咕咕,說著女孩子的私密話。
悠悠則去了後面,自己提了一批貨,在工作人員那裡辦妥了手續。
接著喊了兩個工人幫忙,去院子裡的摘水果。葡萄、蘋果和壽桃,都有成熟的品種。
智慧姐和玉玉阿姨,坐那裡吃著悠悠洗好的水果,聊的那個起勁。
這倆不自覺的,一直聊到中午,要不是得回去吃飯,估計倆人還得聊下去。
回到三舅媽家,悠悠給了志遠一個小型的錄音機,還給了他一盒智慧姐錄製的磁帶。
他打開聽了幾課,高興的不得了。“姐,你這磁帶錄的真好,我正愁發音不準那。我們老師一個人教八個班,也沒時間輔導我們。
”回到家裡,姥姥就把錄音機給了他們,還給他們每人配了幾盒空白的磁帶。
9月12日,智慧姐和媽媽跟著部隊的貨車回了京都,她們的學校都是9月14開學,比新生早開學幾天,得準備好迎接新同學。
秋收也陸續開始了,收了早熟的谷子、黍子,接著就是高粱、大豆。收完了就是施肥、整地,播種小麥。
今年的秋收,都是五十多歲的男勞力和婦女們乾的,肉食廠就沒舍得停工。
大夥心裡都明白,停工一天就少二萬元的收入,人均60多元,比幹部一個月的工資都高。
大家夥心往一處想,勁往一處使,幹什麽都順當,秋收速度還挺快。 關鍵是三輛拖拉機發揮了作用,收獲的莊稼都用他們拉回來,比牛車快了好多。
地裡的莊稼收完了,肉食廠停工,所有的人都往地裡運送土雜費,連犁加耙,三天的時間,1100畝地就整完了,又用了二天的時間,小麥種上了。
整個秋收,肉食廠停了五天工,就這大夥還心疼的不行。“高高三”嚷嚷著:“要是能雇人就好了,咱花錢雇人乾活,可比這上算多了。
一天五元錢,二萬元錢能雇4000個人,二千個人也夠用的了,咱可是耽擱了10萬元錢,村裡的老少都跟著受累。”
二爺上去就是一巴掌:“你都倆孩子了,還沒個正行,你這破嘴不改,早晚得惹禍。”
打的“高高三”跳了好遠:“二大爺,疼,您還真舍得。”
他爹在旁邊看著,恨聲的說:“該,我看打的輕,這嘴上就沒個把門的。”
改革開放二年了,大夥的心裡還是怕。解放後劃分成分,就是以雇人乾活為標準,家裡雇長工的,最少是個富農。
這些年,地富反壞右劃歸為同一類,都是革命的對象,經常挨鬥陪鬥,人人避之不及。“高高三”嚷嚷著雇人種地,這打挨的一點都不屈。
韓屯村的秋收毫無壓力,可是別的村莊多多少少都出了些狀況,主要是生產組的協調能力太差了。
生產組裡大部分都是關系好的,可是關系到自己的切身利益,越是關系好,越不好協調。
特別是秋收,時間拉的較長,活計還重,慢慢的人的私心就出來了。乾活偷懶耍滑,偷拿多佔。臉皮厚的沾光,臉皮薄的吃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