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定會傳達給恩頓男爵的。”
賈維斯略微頷首。
他沒有繼續多說什麽,恩頓男爵安排的事情,他已經辦妥了。
不過賈維斯沒有立即離去,他的目光轉移到了維利的身上。
“維利·費倫?”
賈維斯直接越過凱爾斯男爵和巴莫斯,帶著莫名的笑意對維利問道。
“您好,賈維斯騎士。”
維利的臉上依然平靜,看不出什麽波瀾。
凱爾斯男爵的眼皮不著痕跡地耷拉下來,看不出什麽悲喜。一旁的巴莫斯,對於維利的表現則是很滿意,他倒是有些擔心維利會在賈維斯的面前輸了氣場。
畢竟賈維斯名聲在外多年,而且實力比維利強悍,他很擔心維利被動地感受到壓力後會留下什麽心理陰影。
“我聽說過你的名字,你是個天才,或許有機會我們可以交流一下。”
賈維斯幾乎從未和別人這般說過話,他的笑容很耐人尋味。
凱爾斯男爵能發現維利的異常,賈維斯自然也能發現維利的晉升。
維利透過賈維斯的眼中,看到了一種說不出來的情緒,似乎是無聊的獵手發現了一個有趣的獵物。
“我只是接受了男爵大人和奧萊老師的正確指導罷了,和賈維斯騎士無法相提並論。”
維利並沒有因為賈維斯的話而感到任何不適,他回答的很得體。
賈維斯聽後,眼睛微眯,嘴角輕輕上挑,沒有繼續多說什麽。
他深深地看了一眼維利,然後轉身對著凱爾斯男爵說道:“既然這樣,凱爾斯大人,那我就先告辭了。”
凱爾斯男爵的臉上又露出笑眯眯的表情:“那我就不送你了。”
他對待賈維斯的態度和對待梅拉的態度完全不一樣,他親自將梅拉引進了中心大廳後的會客間,而賈維斯則是一直站著與他講話,根本沒有被當成一名客人。
賈維斯也不介意,他再次致禮,然後帶著四名騎士侍從離開了中心大廳。
看著賈維斯的背影,臉上的笑容徐徐收斂。
巴莫斯的眼中也是一陣深沉,陰晴不定的神情明顯也是在猜測賈維斯此行的目的。
“父親,他……”
巴莫斯和維利跟在凱爾斯男爵的身後,向會客間走去。
“我也想不明白,不過看這樣子,應該還會有後續動作,等待就行了。”
進了會客間,凱爾斯男爵徐徐地回應道。
他轉眼看向維利,眼中露出欣慰的神色。
天才在遇到超級天才的時候,會比普通人遇到天才更為有壓力。剛才凱爾斯男爵也在擔心維利會在賈維斯面前露怯,畢竟賈維斯那與生俱來的氣場,即時是男爵本人,也會感受到一定的壓力。
但是事實上,維利似乎從一開始就沒有將賈維斯放在眼中,表現得異常平靜。
凱爾斯男爵目光中透露出深思,或許,維利會比賈維斯走的更遠。
“對了,剛才那四件禮物……”凱爾斯男爵看向巴莫斯,“鑽石魚骨留給奧萊,珍珠送給你的母親,至於那吊墜,你送給你的莉薇絲……”
莉薇絲是巴莫斯的妻子,也是下一任男爵夫人。
“還有那魚骨短劍……”
凱爾斯男爵沉吟一下,看向維利:“就送給維利吧。”
維利聽聞,也沒有矯情推辭,他很清楚凱爾斯男爵的性格,所以直接應聲:“感謝您。”
接下來的時間中,
陸陸續續有客人前來拜訪。 一些子爵和男爵的使者或者與男爵比較親密的大商人,都由凱爾斯男爵親自接待,至於剩下的,都由巴莫斯和維利代理了。
幾個小時中,維利接待了足足幾十名客人。這些客人在得知維利的身份後,都嘗試著通過各種途徑和維利搭上關系。至於方式,無非就是金錢和女人的贈與。
維利表現地相當老練,對於這些都不著痕跡地推掉了。
這期間,維利還見到了老熟人拉卡斯和芬萊父子。
如今迪瓦爾家族的掌舵者,拉卡斯的父親,他年事已高,基本不再插手家族事務以及生意經營。所以拉卡斯本人,幾乎把控了整個家族。
他和維利簡單交談了一下來年生意的問題,就匆匆去拜見凱爾斯男爵。
因為還要趕去其他地方,所以也沒有和維利過多交流,只是致歉後約定年後再見。
見面會持續到傍晚才結束,再過一個小時,就是男爵大人的晚宴。
當維利再度找到維莉婭的時候,她已經將整個男爵莊園逛了兩圈。此時的維莉婭, 已經相當放得開。在女侍者和衛兵的陪同下,維莉婭遊覽莊園的時候,很多陌生人在得知了她的身份後,都給予了十足的尊重。
這讓維莉婭真切地覺得,關於貴族的傲慢冷酷傳言,都是虛假的。他們不但熱情,而且對自己十分友好。
“男爵大人的晚宴上,我可以敞開肚子吃嗎?”
此時的維莉婭已經跟著維利進入了晚宴大廳,她抬頭看向維利,眼中是征求的神色。
母親莎溫太太告訴她要謹慎有禮,可是到了這個環境後,維莉婭才發現,她似乎很自由,沒有人會取笑她不合乎禮儀的行為。
“當然,只要你願意,還可以帶些好吃的給沃利。”
維利自然不會約束維莉婭什麽。
沒過幾分鍾,晚宴大廳響起了音樂,凱爾斯男爵帶著家人登場,在眾人的注視下跳了第一支舞。
凱爾斯男爵發表了新年祝詞後,整個晚宴大廳的氣氛開始徐徐升溫。
男人們在交流政事和生意,貴婦們和少女們則是在談論珠寶和首飾。全場只有維莉婭,捧著一張盤子在自助餐食前來來回回地挑選食物,一邊吃著還一邊在心底想著沃利會喜歡什麽。
至於維利,也和巴莫斯、比森、桑多爾以及達恩等人,圍坐在一起喝酒談天。這期間,不斷有未婚的少女來邀請維利跳舞,但是維利都禮貌地拒絕了。
首先他確實不懂舞步,其次,他暫時也沒有和某個妙齡少女有過度深入了解的想法。
晚宴持續了接近五個小時,直到過了午夜,才在眾人的道別聲中結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