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巴莫斯少爺讓我來找您,他想請您去他的住所一起享用晚餐。”
比森說明了自己的來意:“馬車已經在親兵署外面等待了,您現在方便嗎?”
“當然。”
雖然已經饑腸轆轆,但是面對巴莫斯的邀請,無論如何他也不能拒絕。
比森點點頭,領先維利半個身位,給維利引路。
走出親兵署,一輛白色木質、被駿馬拉力的馬車映入維利的眼前。這馬車外還刻著鏤空的花紋,駿馬身上也裝飾了好看的物品。一身整潔衣衫的馬夫正站在馬車前,見比森和維利一同走出時,向著兩人躬身致禮。
“上車吧,維利閣下。”
比森和維利一同上了馬車,車廂的空間很大,裡面的小桌子上,還擺有葡萄等水果。
不知是馬車的質量太好,還是馬車夫的駕駛手段嫻熟,馬車在行進的過程中沒有絲毫顛簸。
“兩位大人,到了。”
馬車停下,車夫的聲音從馬車外傳來。
維利和比森同時走下馬車。
這是一棟獨立的小型洋樓,外面圍著鐵質柵欄,院子裡種滿了各種花草。
剛才在馬車上的時候,維利就已經察覺到前往的方向不是凱爾斯男爵的莊園。
“巴莫斯少爺在鑽石鎮裡和附近擁有很多處房產,這只是其中一座。”
見維利的眼中浮現出一抹疑惑,比森給維利解釋道。
比森走上前去,按了按鐵門外的門鈴。
很快,一名身穿黑色短禮服、頭髮梳的一絲不苟的老人將門打開。
“是維利閣下來了麽?”
管家模樣的老人看了一眼維利,恭敬地問道。
“是我。”
維利點了點頭。
“請跟我進來吧,巴莫斯少爺已經在等您了。”
老管家略微欠身,給維利做出指引的手勢。
比森見此,對著維利說道:“既然已經將您送到了,那麽我就先行告辭了。”
維利聞言,也連忙和比森告辭。他本來還以為比森是和自己一起進餐,沒想到竟然離開了。
老管家帶著維利,穿過了種滿花草的院子,進入了閣樓內。
閣樓內面積不是很大,但是卻裝飾得溫馨精致,看起來就像是普通富人家庭的裝飾。
“維利,你終於來了。”
維利剛剛走上二樓餐廳,就見到巴莫斯站起身來,對著自己招呼道。
在巴莫斯的身邊,是一位三十歲左右的風韻婦人,見巴莫斯起身,她也跟著站了起來,給維利做了一個簡單的禮節。
維利眼中閃過一抹說不清的神色。
巴莫斯已經二十多歲了,早就過了十六歲成年的年紀,不但已經成婚,還有了子女。不過據說,巴莫斯的妻子是一名大商人的女兒,年齡比他小了五歲。可是巴莫斯現在身邊的這位婦人,明顯不是他的妻子。
對於貴族圈子中的男女關系,維利還是一個鄉下小子的時候就早有耳聞,所以沒有表現出任何不妥。
“巴莫斯少爺,讓您久等了。”
維利走向前去,對著巴莫斯微微致禮。
此時的巴莫斯心情似乎很不錯,他笑道:“跟著奧萊叔叔進行訓練,怕是遭受了不少罪吧。快些坐下,我已經讓保姆準備好了晚餐。”
在巴莫斯的示意下,維利和那婦人一同坐在巴莫斯的兩側。
“這是維利,我父親的親兵,奧萊叔叔的學生。
” 巴莫斯向那婦人介紹維利。
“見過維利閣下。”
婦人面露笑容,對著維利頷首致意。
“這是萊雅夫人。”
巴莫斯介紹的很簡單,嘴角輕輕一彎。
維利隨之也對著萊雅夫人還禮。
“上菜吧。”
雖然巴莫斯的命令,只見一名滿頭銀發的老仆人,將一道道美食端上了桌子。
松軟雪白的麵包,塗滿奶油的蛋黃糕,熱騰騰的沙拉醬拌面,散發著香氣的肉排,金黃酥脆的沙丁魚,夾雜著蔬菜的肉卷,香甜四溢的果汁,散發著香氣的紅酒……足足有十幾道菜,每道菜的分量都很足,明顯是顧及到了需要補充體力的維利。
老仆人站在一旁,使用公共餐具,將食物分割都每個人面前的盤子裡。
“維利,文化課的學習感覺吃力嗎?”
巴莫斯並不擔心維利在騎士侍從的學習中遇到麻煩,只是擔心他會不習慣文化課的學習。
“休迪爾老師很負責,學習文化課的時候倒是沒有感到吃力。”
維利見巴莫斯開始進餐,將盤中切割後的肉卷塞進了口中。
巴莫斯點點頭,突然話鋒一轉:“我聽說你將番豆屯屯民們的番豆稅免掉了?”
“是的,巴莫斯少爺。”
維利毫不意外,凱爾斯男爵派人盯著番豆屯的發展進度,其實也是對自己的考驗觀測。
巴莫斯眉頭略微一皺:“雖然你的表現很仁慈,但是我還是要提醒你一句,作為番豆屯的管理者,免除屯民們的番豆稅並不是一個明智的選擇。我知道父親賜予了你五百枚金勒姆的財富,但是你不能因為這個就放松了對於屯民們的約束。坐吃山空不可取,你需要源源不斷地金錢來源才可以。”
巴莫斯很擔心維利是因為鄉下普通家庭出身,而對於之前同等身份的人太過仁慈。上位者和平民們面對的規則和秩序是不一樣的,巴莫斯認為自己應該早點點醒維利。
聽聞巴莫斯的指點,維利知道這是他在刻意點撥自己,他先是致謝,然後解釋道:“免除番豆稅的事情,我已經思考多次,之所以這麽做,是因為我要先給屯民們努力生活的期望,而且,番豆稅的收入太微薄,對於我來說,倒不如用它來籠絡人心。”
“可是沒有了番豆稅,你管理的番豆屯,收入來源在哪裡?”
巴莫斯倒是沒想到維利還懂得賜予希望、收買人心這種事情,這小子似乎沒有自己想的那麽憨厚。
不過巴莫斯倒是很希望見到這樣的維利,原本他還擔心維利會不適應身份的變化。畢竟在身份階層額跨越後,只有單純的智商和勇氣並不足夠,還需要用更寬廣的視野來審視自身,實現提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