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該陷入寂夜中的鑽石鎮,因為男爵大人遭遇刺殺,而變得人心惶惶。
民房、商鋪,甚至包括鑽石鎮官員和大商人們的住所,也沒有被放過搜查。現在的奧萊,已經不敢信任任何身邊人。連蘭沃都可能叛變,誰敢肯定其他人不會被收買或者脅迫。
漆黑的夜中點滿燈火,尖叫聲、哭喊聲隨處可聞。
某街角處。
奧萊騎馬不動,面色陰沉如水。
親兵隊和衛兵隊已經來了十幾波的匯報,但是依然沒有人發現刺客的任何蹤跡。
奧萊恨不得把手下這些廢物一個個全部宰了。
這是關系到男爵大人乃至整個鑽石鎮的大事,然而此時竟然沒有任何進展。
奧萊滿腔怒火,卻無處發泄。
“奧萊大人,西北處民房已經排查完畢,沒有發現任何異常。”
一名傳訊親兵忐忑地駕馬前來,硬著頭皮給奧萊匯報道。
“廢物,全都是廢物!繼續搜,找不到人,就一直找下去!”
奧萊面目猙獰。
“開門!”
搜查完第三街道後,莫裡恩和維利一行人依然沒有所獲。
維利還好些,莫裡恩的心態已經一些急了。
剛到第五街道,莫裡恩的狂躁地叫門。
因為這家門是鐵門,所以莫裡恩也沒法直接踹開,只能等待。
然而屋內並沒有人來開門,反而似乎是因為驚慌而打碎了什麽東西。
“嗯?”
莫裡恩的眉頭突然一皺,馬上大喊道:“去把窗戶打爛!”
當然這裡的窗戶並不是玻璃製品,雖然這個時代已經可以製作比較粗糙帶有雜質的玻璃,但是卻廣泛用於高端工藝品,普通的平民家庭是沒錢用玻璃來當作窗戶的。所謂窗戶,對於平民來說,只是一塊木板而已。在白天打開,晚上合閉。
一名親兵隊員聽命後,直接走到木板窗戶前,將它搗碎。
一行人毫不猶豫,直接竄進屋內。
維利跟在莫裡恩身後,第三個進屋,剛一進屋,他就聽到莫裡恩在大喊。
“站住!”
只見一個穿著短褲的男人,驚慌失措要從通往後院的窗戶上跳出去。
莫裡恩眼疾手快,飛快向前,在那男人跳出去之前,一把將他拽了回來。
“還想逃?”
莫裡恩一腳踹中他那男人的胸口,骨頭碎裂的聲音從他的胸前傳來,那男人一口鮮血噴出,看向莫裡恩的眼神充滿了恐懼。
莫裡恩正要詢問,卻見一名衣衫不整的金發婦人從裡屋走出來。
“大人……放過我們吧……我們這是第一次……”
那金發婦人手臂顫抖,說話都不利索。
莫裡恩見此,就知道自己找錯對象了。
一看這就是通、奸的男女,在鑽石鎮,通、奸若是被舉報是要接受懲戒的。
“搜!”
莫裡恩冷哼一聲。
維利站在一旁,打量著一男一女,兩人的身體都在哆嗦,好像從來沒有見過這種陣仗。兩人表現得甚至像是還以為,這些親兵是專門來抓捕他們的。
正打量著兩人,維利的眉宇間卻突然一皺,一股淡淡的腥味傳到他的鼻尖。
他的瞳孔猛然一縮,但是隨後恢復平常,沒有做出任何異常的舉動
“沒有搜到任何可疑的東西。”
隊員們很快做出匯報。
莫裡恩大罵一聲,一幅氣急敗壞的樣子。
本來以為發現了刺客的蹤跡,卻沒想到是通、奸的狗男女,奧萊方面的壓力和立功的心切讓莫裡恩十分暴躁。
“算你們走運!”
莫裡恩一口唾沫吐在那男人的臉上,要不是今晚人手吃緊,否則一定要讓這兩人付出代價,還少也得敲詐到一筆金錢。
“走!”
莫裡恩一聲令下,正要出門。
然而就在此時,卻見維利一步踏出,手中長槍毫無預兆地刺中一臉慶幸的金發婦人。
長槍直接穿透那金發婦人的肩胛骨,將她釘在了後面的牆上。
金發婦人慘叫一聲,神情大駭,還來不及反應,就見維利猛然上前,一下子捏碎了她的下頜骨。
就在這金發婦人被維利突然襲擊的時候,那原本身負重傷的男人卻突然起身,根本沒有任何傷勢的樣子,他從短褲中掏出一把匕首,對著維利刺去。
“被耍了!這兩個人有問題!上!”
莫裡恩就是再傻,也看出來了這兩個人的問題。
面對男人的突然襲擊,維利目光一凜,從這男人出手間的動作,他能判斷出來,這人應該有中級騎士侍從之上甚至是高級騎士侍從的實力。若是一對一搏殺, 自己未必是他的對手。
不過維利絲毫不驚慌,有莫裡恩在身邊,他沒必要單打獨鬥。
莫裡恩雖然還不是高級騎士侍從,但是也距離高級騎士侍從的層面不遠。他的反應也很快,在男人襲擊維利的瞬間,手中長槍直接刺中男人的腰部。
男人見此,眼中閃過一絲決絕,下一刻,他的口中突然溢出黑色鮮血,身體抽搐直接倒地身亡。
“死了……”
維利眼中閃過一絲遺憾,不過還好,那金發婦人還活著。
自己之前捏碎她的下巴,就是防止她自絕後路。
“狡詐!陰險!”
莫裡恩見男人死了,大罵一聲。奧萊已經下令要留下活口,但是這家夥卻在自己的面前自殺。
“還好,至少還有一個收獲。”
維利走上前去,安慰道。
莫裡恩見此,眼中浮現出感激的神色。開始的時候,他還以為維利會是拖後腿的那個,沒想到卻是在緊急關頭幫助了自己。若不是維利發現他們並且捏碎那金發婦人的下巴,怕是自己今晚要被奧萊大人給手刃了。
“維利,太感謝你,若不是你,今晚就讓這兩個家夥從我的眼皮子底下逃了。日後要是被上面追查到,我怕是要把腦袋摘下來了。”
莫裡恩連忙對著維利致謝。
“這是我應該做的。”維利笑笑,然後看向氣息奄奄的金發婦人:“不過現在不是說這些的時候,先把這女人送到奧萊老師的手中。雖然我沒有傷到她的要害,但是這麽繼續流血,她應該也活不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