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亦禪從屍體上收回自己的視線。, 。
“人既然已經死了,那我就回去了。有勞公子今晚跑這一趟。後會有期。”說著,鳳亦禪已然轉身朝竹屋外走了出去。
“你生氣了?”公子‘玉’簫兩步上前。攔住了鳳亦禪的去路。
鳳亦禪‘唇’角帶著一抹淺笑的看向微微皺眉的公子‘玉’簫,輕輕的搖了搖頭。
“有什麽是值得我生氣的?”
“這麽晚讓你白跑了一趟,還是我疏忽了。我沒想到端了他的經脈點了‘穴’道他還能將口中的毒丸咬破。”
“不過是一個想死的人,他實在想死,誰也攔不住。時候也不早了,我回去了。”
這一回公子‘玉’簫沒有再攔,讓鳳亦禪從自己身邊走了過去。
看著鳳亦禪的身影消失在夜‘色’中,公子‘玉’簫直直的站在竹屋前,一動不動。
鳳亦禪運用輕功回去,比來時要快了半個時辰。不過在回到北城時,已經過了二更天了。
她潛伏回自己的屋子。
可剛一進屋她就覺出了屋子裡有人,那人沒有故意隱藏自己的氣息,但屋子裡卻是暗的。
難道是澤兒晚上爬到她‘床’上來睡覺?
不對,澤兒還是個孩子氣息要輕不少。
就在鳳亦禪疑‘惑’之際,屋子裡的人開口了。
“回來了?”
鳳亦禪戒備的神經一松,暗道這魔頭怎麽回北城來了,而且還是這大晚上的,難道有什麽急事不成?
她從窗戶跳進了屋子裡,借著淺淡的月光可以看見,墨旭陽正靠在‘床’沿上看著他。
即使是在黑暗中,鳳亦禪依舊能夠第一時間鎖定那黑曜石般的眸子。
“恩,你怎麽回來了,明天不用去軍營了?”鳳亦禪順手將身上的夜行衣給脫了扔到一旁,想要泡泡熱水,可這會兒趣兒她們應當是睡了,也懶得去驚動了。
隻到屋子裡的木盆前扭了帕子洗了洗臉擦了擦身子。這次走到‘床’前鑽進了那熟悉的懷抱。
“什麽時候回來的?”久久得不到墨旭陽的回答,鳳亦禪挑挑眉看向他。
黑暗中,她用額頭抵在他的額前,兩人鼻尖對著鼻尖,完全能夠感覺到對方熾熱的氣息。這一刻,她才覺得心是真的踏實下來了。
在竹屋時,她就看出那男人死得有些蹊蹺,並非像公子‘玉’簫說的那樣,是咬破他嘴裡的毒丸自盡的。
那男人的下巴上有明顯的掐痕,證明這個人早在之前就被卸了下巴。一個被卸了下巴的人,可沒有那個本事把嘴裡的毒給咬破了。
她不敢肯定公子‘玉’簫是知道還是不知道的,她當時腦子裡只有一個想法,就是趕快回到北城。
沒想到,剛回來,就看見墨旭陽在屋子裡。
“三個時辰前。”
三個時辰前,也就是她剛離開北城不久之後。
而現在整個院子都十分的平靜……
“不想知道我今晚去了哪兒?”鳳亦禪稍稍將臉移開了些,一雙水眸看著他。
“禪兒去了哪兒?”墨旭陽伸手一撈,就將她抱著壓在自己的身上,伸手撫‘弄’著她帶著微微‘潮’氣的長發。
“看王爺也不是太想知道的樣子,我還是不說了。”鳳亦禪說著,作勢就要從他身上翻下來。往‘床’內滾了進來。
墨旭陽眸子微動,想要伸手抓住她,‘門’外卻響起了玄冥的聲音。
“王爺。”
墨旭陽伸出的手在半空頓住,沉默的片刻,他還是翻身從‘床’上坐了起來。“我出去一會兒。”
鳳亦禪本是想逗他,卻不想這會兒玄冥會過來。
也沒有多想,便應了聲,反正等他進來之後再說也是一樣的。
墨旭陽原本就沒有脫衣服,這會兒是直接走了出去。
聽見耳邊傳來關‘門’的聲音,鳳亦禪閉上了眼。今晚也算是奔‘波’了那麽久,身體本來就有些疲憊,這會兒竟不知不覺的睡了過去。
‘門’外。
墨旭陽和玄冥走到了院中。
“王爺,守城的人說,王妃是跟一個黑衣男子出城的。”
墨旭陽在軍營裡中毒的事情暫時壓下之後,就連夜回了北城。
他現在想來,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麽要那麽迫切的回來,卻只知道自己心底有一個聲音告訴自己,要回到那小‘女’人的身邊。
只是沒成想,他進了屋子,卻發現裡面一個人都沒有。
鳳亦禪睡覺不喜歡讓人守夜,這點他是知道的。
趣兒她們都去睡覺了,證明鳳亦禪也應當是在睡覺才是,可她卻不在。
當即他的心就懸了起來,正要派人去尋找,卻放在小幾上還放著一本醫書和筆墨。
屋子裡也沒有一絲打鬥過的痕跡,院外的青衣衛更是沒有人發現有任何異端。
若不是武功遠遠高於鳳亦禪的人,是絕對沒辦法悄無聲息的把她劫走的。
那麽,人不在屋中只有兩種可能。一是她被人給劫走了,其二,就是她是自己離開屋子的。
所以讓才派玄冥去查四個城‘門’,在這段時間裡有沒有人離開。
“恩。”
“當時有青衣衛守在城‘門’處,卻沒有讓王妃知道。那青衣衛是見過王妃的,便偷偷跟了上去,因為距離有些遠,只知道王妃和那個男人是進了一座山就不見了。”
“知道了。”
墨旭陽反身回到屋子時鳳亦禪已然睡了過去。
他隻輕歎一聲,小心的擁著她閉上了含著一絲複雜的黑眸。
……
翌日一早,鳳亦禪醒來的時候下意識的就往身邊看去,哪裡已是空空。
若不是鼻尖還環繞著墨旭陽那熟悉的氣味,她真要以為昨晚看見那魔頭是在做夢了。
“趣兒。”
她翻身坐了起來。
早就守在外面的趣兒推‘門’而入。
“王妃。”
“王爺呢?”
“回王爺,王爺在一個時辰前就回軍營了,還讓奴婢不要驚擾了王妃,讓王妃好好休息。”
魂淡!都沒好好的跟她說句話就回去了。
鳳亦禪有些氣悶,但想到昨晚是自己先睡著的又有些對自己無語。
“現在是什麽時辰了?”
“已經辰時過了兩刻了。”
“恩。”鳳亦禪‘揉’了‘揉’太陽‘穴’,起身換了穿了衣服。
吃早膳的時候鳳亦禪看著桌上昨天還剩下的餃子,她總算覺得哪裡奇怪了。按理說她昨天讓人把那麽多餃子送到軍營裡去,那動靜可是不小的,可這院子裡的人事後卻沒有人提起,甚至連送餃子去的青衣衛都沒有說起這件事。這……有些不尋常。
“那些送餃子回來的青衣衛呢?戰士們可覺得那些餃子可口?”鳳亦禪伸手夾了一個水晶蒸餃,裝似不經意般的問道。
趣兒正在給鳳亦禪杓粥,聽鳳亦禪突然這麽問,手上的杓子微微一抖,差點掉到了地上。
鳳亦禪張嘴一口吃下那餃子,余光卻落在趣兒稍顯慌張的眉宇間。
“王妃的手藝那麽好,那些戰士原本就喜歡得緊,這會兒不知道要吃多少才覺得夠了……”趣兒深吸一口氣,讓自己的臉‘色’看起來平靜一些。
可她的變化又怎麽逃得過鳳亦禪的眼睛。
“趣兒,你跟在我身邊也好些時間了吧。”鳳亦禪放下筷子,她已經覺出這事的不對勁來。
按理說,若軍中的人真反應好的話,不說玄冊他們,就是昨夜墨旭陽回來他也會提上兩句,畢竟那些米面還有‘肉’現在都不是那麽容易得來得。
可他卻什麽都沒有說,又因昨晚的事情她也就沒太在意。
現在想來,當真是有些不正常。
趣兒聽鳳亦禪的話,就知道她想要說什麽,腳上一動,就跪了下來。
“王妃恕罪。”
鳳亦禪沒有讓她起來,而是眸‘色’淡淡的看向她。
“將你知道的都說出來!”
趣兒緊抿著‘唇’,昨天下午的時候她就不小心聽見有兩個青衣衛在說軍營的人吃了王妃送去的餃子,就中毒死的事。
當時她嚇了一跳,下意識的就要回去告訴王妃。
可剛走到半路就被玄冊給攔了下來。
“這件事情王妃亦是好意,若是讓王妃知道,將士吃了那些餃子中毒了,王妃又會如何想?王爺已經讓人傳命回來,要瞞住這件事不讓王妃知道,你也莫要到王妃跟前去說。王爺會護好王妃的。”
趣兒還記得當時玄冊的神‘色’很認真,她也意識到自己剛才確實是莽撞了些。
“王妃,奴婢並非是有意瞞著您, 王妃一片好心,卻不想被人陷害……奴婢是怕王妃知道後心裡不好受……”趣兒低著頭,她的主子是鳳亦禪,可卻聽了玄冊的話將這件事瞞了下來,這是她的錯。
“把昨天的人給本妃叫過來。”鳳亦禪聽完,整張臉都沉了下來!
她的確是生氣了,那些青衣衛瞞著她也就罷了,可趣兒和玄冊他們竟也跟著那些人一塊兒瞞著她,這讓她很是不悅。
這可不是一件小事,那餃子是她讓人送去的,就算是出於好意,但那些將士中毒了就是中毒了。不管她之前的出發點是什麽,或多或少都會有人對她起疑心。
這個時候她越是不表態,這種疑心就會想種子一樣在那些人的心裡生根發芽!
到底是誰,居然敢如此算計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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