珍寶大賞那日,泰祥帝就讓她嘗試霍啟風獻上來的那白色的粉末,當時她就存了心思,偷偷的嘗了一些之後就知道那到底是什麽。那根本就是提煉還不算太純的毒、品!
作為一個醫生對這種東西太過了解了,想來泰祥帝這段時間是用了那毒粉,突然斷了之後才會毒癮發作,變成這個樣子。
不得不說,泰祥帝的命到是大,一來是那毒粉提煉得不純,二來他吸食的量還不算大,不然他現在就不會是這個樣子了。
“那霍太子獻上的東西可還有?”
長榮看了泰祥帝一眼,便低聲道:“已經沒有了。”
鳳亦禪低垂了眼簾,轉動著眼眸。在雲彩衣這件事情上,泰祥帝三番兩次的想要把苗頭指到漢江王府,要傲雲國把恨意轉嫁到漢江王府來。這樣他自己就能夠把關系撇清。
到時候就算傲雲國侵犯,泰祥帝也可以將責任推到漢江王府頭上,怪說這戰爭是他們引起的!他還是一代明君,而墨旭陽卻成了禍國殃民的禍害!
他越是要如此,她就越不會讓他如願!
“皇上之所以會變成這樣,全是霍太子獻上來的東西所致。”難怪寧爾嵐離開的時候跟她說那些話,或許她在上次進宮的時候就已經看出泰祥帝被毒、品侵害。
泰祥帝眼一眯,眼中閃著質疑和憤恨的冷光。“你說朕之所以這般,全是因為那些白色的粉末?”可他明明在用了之後身體變得很舒服,又怎麽會是那些東西害的?
“你既然知道那些東西對身體有害,為何當初在大殿上沒有說出來!”泰祥帝突然想到鳳亦禪當時將粉色打翻的場景,難道她那個時候就知道了?
“皇上,臣婦那時也不知道,也是前幾日在一本醫典上看見的,不想皇上今日就讓臣婦進宮,臣婦這麽一想,就可以認定是那白色粉末不錯。”
她這麽說,泰祥帝就算想要問罪也沒辦法,畢竟他現在還要靠鳳亦禪來治他的身體。
“那到底是什麽東西?”
“這東西是從一種花裡提煉出來的藥粉,人吸食了之後身體會感覺很舒服,甚至出現幻覺。可在此之後,吸食的人就會上癮,少一天不用就會覺得難受至死。”
“那……一直吸著不就好了?”鳳藍兒插了句。
顯然泰祥帝也是那麽覺得的。
“長期的吸食,只會有一個結果,就是……死!而且,皇上也知道,我們東晉可沒有這種東西,是傲雲國那邊才有。如果皇上想要繼續吸食,尤其是難受的時候,傲雲國那邊提出什麽要求,皇上保不齊會因著難受而答應了。”
話落,泰祥帝心裡一咯噔,腦子一轉就明白鳳亦禪說的什麽意思。
傲雲國,是想要用這東西來控制他!
“好個傲雲國!居然敢對朕用如此不堪的心思!”泰祥帝不敢想象,如果讓他失去理智受製於傲雲國的話,那他好不容易到手的江山豈不是……
越是深想他就越是生氣!
“這東西可有什麽辦法治好?”
鳳亦禪搖搖頭。“唯一的辦法就是在發作時隱忍,久而久之,皇上的身體就會慢慢的恢復。”
“剛開始時發作時比較嚴重,不過到了後面,痛苦就會慢慢的減輕。能不能過得了這一關,還要看皇上忍不忍得了。”雖然她手上有鎮靜緩解他痛苦的藥物,可她卻不打算拿出來。讓他受受苦她巴不得。
若不是想讓他跟傲雲國狗咬狗,她還真不想說那些話。
“皇上,傲雲國心思歹毒,看樣子是完全沒有將皇上您放在眼中啊。”
泰祥帝握緊拳頭,傲雲國,他絕對不會放過他們!
“近日朕的身體不適,王妃就在宮裡住下,以防萬一能夠隨時給朕看診。”泰祥帝惱怒過後,抬眼看著鳳亦禪道。
“臣婦遵旨。”鳳亦禪不怕泰祥帝敢對她如何,在他身體恢復到一定程度之前,她對他來說,還是很有利用價值的。
至此,鳳亦禪就在宮裡住下了。
鳳亦禪被安排在離后宮不遠的一處小殿內。在泰祥帝發作時她就被請了過去,等到泰祥帝昏睡過去之後她才離開。
當晚,泰祥帝又發作了一次,不過,就像鳳亦禪說的那般,這一次比之前幾次時間要短了許多。
東晉的皇宮很大,秀麗中透出一種威嚴的霸氣。走在皇宮的走道上,看著高聳的城牆,沒的讓人覺得壓抑。再是壯麗又如何,不過是一座鎖著金絲雀的籠子罷了。
在走過后宮之時,鳳亦禪前面不遠處走來一個老嬤嬤還有一個打著燈籠的宮女。
兩人走到鳳亦禪身前停了下來。
“老奴參見王妃。”待到那嬤嬤走近,鳳亦禪才看清了她的臉,是一個生的慈眉善目的嬤嬤,身材有些微胖,臉有些圓,是笑起來就會讓人覺得很和藹的老人。
鳳亦禪眸光在那嬤嬤身上的宮服掃了一眼,是宮中級別最高的嬤嬤所穿的服飾。在這宮裡摸爬滾打的到這樣一個位置,真正慈祥的又有多少?
“嬤嬤請起。”
“老奴深夜將王妃攔下其實是有事相求。”
鳳亦禪不動聲色。“本妃不過一介婦人,能夠有什麽幫得了嬤嬤的?”
“是這樣的,老奴是在太后跟前伺候的,太后在剛才突然覺得頭暈,太醫來看了卻診斷不出是何原因,老奴知道王妃醫術了得這會兒又還沒有睡,便自作主張的想要請王妃去給太后看看。”蔣嬤嬤說話時都是低垂著眼簾的,態度很是謙和。
蔣嬤嬤的話說的很圓滑,讓鳳亦禪連拒絕的理由都說不出來。要給太后看病,別說她這會兒還在宮中行走,就是睡著了都還要起來,這嬤嬤能這麽說已經是很給她體面了。
只是……太后是不是真的不舒服,還是找她另有目的,這就值得探究了。
“太后的身體耽擱不得,還請嬤嬤帶路。”
“多謝王妃。”
鳳亦禪對在這個平時幾乎不會出現在人前的太后並沒有太多的印象,只見過幾次,也沒有靠近的接觸,所以她摸不清太后的目的何在。
太后往日很是低調,就連行宮都是在后宮比較僻靜的一隅。
“王妃請稍等片刻。”蔣嬤嬤先行一步進去通報。
不會兒,屋子就傳來一道微低的女音。鳳亦禪被請了進去。
“臣婦給太后請安。”
“起來吧。”
鳳亦禪微微抬首,就看見一個老婦人靠在軟榻上,她雙鬢已染白霜,臉上的皺紋交錯,眼皮已然下垂,看起來有六十來歲。可就算是這樣,鳳亦禪依舊能夠看出,太后年輕時一定是個不可多得的美人。
只是……按照太后這樣,應該保養得很好才是,可偏偏她看起來比自己的實際年齡還要大上一些。墨旭陽的資料上記載太后如今不過四十五歲上下的光景,現在,她看起來卻像是一個五十開外的老婦。
“老奴鬥膽請王妃來給太后您看診,還望太后莫怪。”蔣嬤嬤請罪道。
太后眼皮沉沉的看了蔣嬤嬤一眼。“你呀,就是愛來事兒,我這是老毛病了,看不看過了這會兒也就沒事了,大晚上的你還請這孩子過來幹什麽。”
“是,是老奴魯莽了。”
“剛才臣婦剛給皇上看診歸來,太后不舒服臣婦為太后看診也是應該。”客套的場面誰不會說。若沒有太后授意蔣嬤嬤這個八竿子跟她打不著邊的怎麽會來找她。
“罷了,既然來了你就給哀家看看吧。”太后這才抬起眼皮看向鳳亦禪。
鳳亦禪這會兒透過燭光看向太后的眼,讓她意外的是太后的眼睛也別的亮,根本不像是一個老婦該有的雙瞳。
隻一眼她便垂首走上前替她診脈。
人一上了年紀就容易患病,太后也不例外。
收回手,鳳亦禪又給太后檢查了身體。
“太后進來晚上睡不好吧?”
“恩,心裡悶得慌,晚上總是睡不安逸。”
“臣婦給太后開一些清肝火的方子,太后只要吃上兩日就能夠好了。如今天氣燥熱,太后白日可多喝點白水,對身體有好處。”鳳亦禪走到桌前寫下一張藥方。
“你這孩子到是實在,比那些只會模棱兩可的太醫院裡的老東西好多了。”
聞言,鳳亦禪抬了抬眉,這太后看起來似乎沒她想象的那麽黑暗陰沉。
“既然你都來了, 就陪哀家說說話吧。”蔣嬤嬤扶著太后坐了起來,又讓宮女給鳳亦禪搬了一張小凳子過來。
反正時間還早,回去她也睡不著,索性就留了下來。
太后這會兒看起來精神好了一些,之前半闔的眼皮也掀開了,她緩緩的將鳳亦禪上下都打量了一遍,才含笑的看著她道:“是個不錯的好孩子,真是可惜了,是乾兒沒有那麽福分呐。”
“太后謬讚了,緣分自有天定,有些變數是我們無法想象得到的,隨緣就是。”
“是啊,你是個通透的。修澤是個皮的,估計啊平日沒少給你添麻煩吧?”太后說到墨修澤時語氣很慈愛,就像是自己的孫子一般。
“世子很聽話,並沒有給臣婦添麻煩。”
“對了,哀叫聽說你身邊養了一隻奇怪的寵獸?什麽時候帶進宮來給哀家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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