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見賊吃肉,不見賊挨揍,說的就是嚴勝彩這種人。
盡歡並不是因為嚴勝男跟她關系好,才這麽鄙視嚴勝彩。
而是嚴勝彩這種人設,確實不討人喜歡。
貪圖享受害怕吃苦,其實也並沒有什麽可恥的,畢竟好逸惡勞趨利避害是人的本能。
但一面想要享受成功帶來的榮光,一面又不想付出任何精力和汗水作為代價。
盡歡仔細看了嚴勝彩一眼,長得也不怎麽樣啊,怎麽想得這麽美?
嚴寶河懟嚴勝彩的話是句句屬實,嚴勝彩無從反駁。
不過嚴勝彩覺得輸人不輸陣,仍舊梗著脖子不低頭。
不知道內情的人,見到她這副模樣,估計以為她才是受害者呢!
嚴寶河心裡的懊悔的潮水,一陣陣往上湧。
他後悔以前忽略嚴勝彩性格上的毛病,現在小錯釀成大禍。
現在嚴勝彩做出這樣的醜事,他一對不起嚴勝男這個侄女,二對不起他大哥大嫂,三更對不起整個嚴家。
柴玉珍看著嚴寶河氣得臉紅脖子粗,就算是她心疼嚴勝彩,也不敢給嚴勝彩說情。
嚴寶山板著一張臉面無表情,但心裡面五味雜陳,他在想當初的決定真的做錯了嗎?
當初他大兒子夭折之後,他深恐家裡後繼無人,便把嚴勝男當著男孩來培養。
嚴勝男也沒讓他失望,不僅聰明有天賦,性子更是堅韌不拔,後來真的就成為了嚴家最傑出耀眼的第三代。
即便是後來嚴家二房和三房有陸續有男孩長成,卻仍舊沒有超過嚴勝男的。
所以嚴勝男長房長“孫”的地位,一直穩如泰山,在嚴家跟別的女孩子不一樣,確實是超然的地位。
可嚴勝男掙來的軍功章,不也是屬於整個嚴家的榮耀和驕傲嗎?
為什麽到頭來,為家族爭臉面掙榮耀的人,被自己人給擺了一道?
嚴勝男的母親凃月輝,一張臉上滿是怒氣,她直接表態支持自己女兒,語氣嘲諷地說道:
“任傑和嚴勝彩要做有情鴛鴦,勝男就不能做那根打鴛鴦的棒子,我同意勝男的決定,這個婚必須退!”
凃月輝的話就差沒直接指著任傑和嚴勝彩的鼻子,罵他們倆就是無媒苟合的野鴛鴦了。
任母一聽就急了,她趕緊說道:
“親家,這,這婚不能退啊,任傑和勝男要辦婚禮的事情已經眾所周知了,連請帖都已經發出去了!
退婚不僅兩家的面子上說不過去,對勝男的名聲也不利啊!”
沒等凃月輝說話,嚴勝男就開口說道:
“任伯母為我名聲著想我很感激,但我不可能為了一時的名聲面子,把一輩子賠進去!”
“勝男啊,伯母知道你咽不下這口氣!”任母拉著嚴勝男的手保證,“你放心!我一定狠狠收拾任傑給你出氣!以後他要是敢再做出對不去你的事情,我跟你任伯伯肯定打斷他的狗腿!”
任母竭力想挽留嚴勝男,她抱著一絲僥幸的想法,萬一能勸得嚴勝男回心轉意了呢。
她勸嚴勝男,也並不是單純怕退婚丟任家的面子,她是真心實意喜歡嚴勝男。
遇到這樣難堪的事情,換成哪個女的不氣得跳腳,然後又哭又鬧?
嚴勝男到現在都能心平氣和地說話,可見她的性格足夠成熟懂事大氣,這才是當家主母的樣子。
再看看嚴勝彩,一副妖妖嬌嬌的模樣她就不喜,再加上嚴勝彩,眼高手低心思不純不說,還眼皮子還淺,全身上下沒一處她能看得上的。
嚴勝男不著痕跡地把手抽回去,“任伯母,強扭的瓜不甜!既然任傑同志對我無意,就不用勉強了,再說感情的事是勉強不來的!我也願意成全任傑同志和嚴勝彩!”
“勝男啊,你再考慮考慮,這退婚對男人還好說,對女孩子的名聲可……”任母盡量讓自己言語懇切。
任母的話還沒說完,就被任父打斷了,“別再說了,本就是任傑對不起勝男,我們還有什麽臉面什麽立場讓她委曲求全?”
任母知道這件事本就是他們理虧,再看著任父滿臉的愧色,也不好再說什麽。
“老嚴!也是任傑和任家愧對勝男,我在這裡給你賠罪了!”任父說著就給嚴寶山輝鞠了一躬。
嚴寶山趕緊往旁邊側了側身子,沒受任父的禮,“算了,是孩子們沒緣分!”
凃月輝的臉色很臭,她覺得嚴寶山礙於交情,沒給嚴勝男討公道,難道她女兒的委屈就白受了嗎?
之前任家來提親的時候,她就不怎麽看不上任傑。
雖說任傑也是軍人,但跟嚴勝男這種戰鬥出身的軍人不同,後勤類的軍種前途有限。
任傑在文工團工作,說得好聽是搞文藝工作的,說的不好聽跟賣笑也沒啥區別。
可是嚴寶山跟她說,嚴勝男是當男孩子養大的,性格難免比較強硬,如果再找個性格剛硬的男人,強對強硬扛硬,日子恐怕過不好。
凃月輝想想也對,與其每天誰也不讓誰搞得雞飛狗跳,還不如找個條件弱點的,就算是打也打不過嚴勝男,這樣嚴勝男也不會吃虧受委屈了。
哪曾想任傑這個她一眼都看不上的弱雞,居然還敢夥同嚴勝彩乾做出這樣的惡心事兒!
嚴寶山和凃月輝支持嚴勝男的想法,任父任母自知理虧也不好再繼續勸下去。
解除婚約的事情達成了共識,最高興的莫過於任傑和嚴勝彩了。
他們兩的豬頭臉,不約而同地浮起了笑意,笑的時候扯動傷處,又是一陣齜牙咧嘴。
盡歡覺得他們二人現在的心情,估計只能用痛並快樂著來形容吧。
任父本來面子上就不好看,再看到任傑眉來眼去沒羞沒臊的樣子,就更氣的不打一處來,氣呼呼地又用力甩了他一耳光。
“爸——”任傑捂住臉頰委屈地喊道。
他覺得他挨的這巴掌實在是太憋屈,事情明明就在往好的方向上發展,老頭子怎麽又起了邪火?
任母撫著任父氣得劇烈起伏的胸膛,連忙勸道:
“老任消消氣!當心血壓升高!為了這麽個不爭氣的東西,再把身體氣壞了,實在不值得!”
任傑剛被打只是委屈,聽到一向疼愛他的任母這麽說話,不由得覺得氣短,“媽……”
“你別叫我媽,我可沒你這種不要臉的兒子!”任母冷哼道。
別看任父打起任傑耳光啪啪作響,但任傑是怕任母多過任父的。
任母不僅把著任家的財政大權,連家裡的重大決策,任父很多時候都要服從任母的意見。
任傑想跟嚴勝彩結婚,就必須得到任母的同意。
不然任母斷了他的經濟支援,就憑他的工資,抹平他一個人的開銷都夠嗆。
還想跟嚴勝彩結婚,還要養家糊口,那就簡直就是癡人說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