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為什麽,我從大隊搬了回來之後,所有人看到我都不是一臉的驚喜,而是一臉的驚嚇。
我從艦頭走到艦尾,本來我一直以為自己的和大家關系都不錯,結果打招呼的時候這邊這人嚇一跳,那邊那人又嚇一跳。我特麽是黑熊精是吧?來抓你們的是吧?
好幾個還一臉驚悚的對我說:“你居然還活著。”
我不過只是骨個折,我就非得‘陣亡’一下嘛,你們就這麽想讓我拿撫恤金嗎?
我在船上晃了一圈之後,我有點深受打擊,於是我找到了曉東,希望他給我開解一下。
我問曉東:“對於你們來說,我到底是喜劇片還是懸疑片還是驚悚片?”
曉東望著我,神色有些複雜,好半天后才對我說:“你是一部披著喜劇的外衣,內容卻是13禁,蘊含大量黃色暴力的懸疑驚悚恐怖大片。”
好家夥,我把電影史上所有類別都輪圓了。
這特麽的,我到底對你們來說有多麽恐怖啊?
……
後來隊長跟我說了一件事,讓我覺得有點意思啊。
隊長說我恐怖的點吧,只是單純的無恥也就算了,最關鍵……
你等會兒,什麽叫單純?只是無恥,我還有複雜的無恥嗎?
隊長沒鳥我,繼續對我說:“你這吃飯快也是很可怕,就是因為你老是吃飯那麽快,你才有機會搶別人的肉吃。所以大家才覺得你可怕。”
然後我就問隊長:“我也只有一張嘴,我吃飯哪有那麽快啊?難道我還能吃排骨不吐骨頭?”
隊長也露出和曉東一樣複雜的神色對我說:“你還記得我第一次和你出去吃拉麵嗎?”
“我記得啊,怎麽了?那一次我也沒搶你肉,也沒搶你面呢!”
“問題不是你搶我面還是搶我肉,而是那天咱倆一人點了一碗牛肉拉麵,而且同時上來的。我這邊剛把筷子掰開,還在吹涼氣呢,你那邊已經在擦嘴了,順帶還閃著光的看著我的面。講道理,你不用每一頓飯都吃得像餓死鬼投胎第一頓飯一樣吧!”
我:“……”
然後我就開始學習如何細嚼慢咽的吃飯。
講道理,我其實這人挺怕燙的,一般來說洗澡的水太熱我都受不了,但唯獨吃火鍋,吃麵的時候我就不怎麽怕燙了。
哪怕就是燙的滿嘴大泡,我也得吃得非常快,至於是為什麽,我也不清楚,可能是種習慣吧。
隊長竟然對我說了這種情況,我就決定改變一下我的習慣,後來我看到網上也說了,細嚼慢咽有助減肥。
於是我就堅持按照隊長的吩咐,每吃一口飯都要嚼30次。
……
“毛哥,說句實話吧,你能不能正常點吃飯?”
阿展一臉糾結的坐在我對面看著我我說。
我一臉的懵逼,我都細嚼慢咽了,這還不正常?
阿展同樣露出了複雜的神色對我說:“大哥不瞞你說,你這細嚼慢咽的方式實在太驚悚了,我第一次見到有人一口把一碗飯全部塞在嘴裡,然後像有生死大仇一樣玩命的嚼三十下。”
“你是不是對細嚼慢咽有什麽誤解?”
你這樣嘮嗑就不好了,隊長隻說一口飯嚼30下,他沒有說一口飯得多大呀,我一口吃一碗飯嚼30下也差不多啊!
“是吧隊長?”我笑眯眯的轉過頭看著隊長。
隊長埋頭扒飯,一副不認識我的樣子。
……
說到吃飯,我說一下,我們剩下的飯菜不可能倒在海裡的,這些是有專門的人來收的。
幫我們艦收菜的是一個叫朱司令的人,他是專門養豬的,
他這些菜都是拉過去給豬吃,然後回頭賣豬肉給我們大隊。朱司令來收剩飯剩菜的時候,對炊事班班長說:“你們最近是不是夥食的量變少了?”
“我們這邊一直都這樣,你能不能不要動搖軍心啊!”炊事班班長一臉不屑的說道。
“可是為什麽,以前我都能收到你們三桶的剩飯剩菜,現在就只能收到兩桶了,這是為啥?”
朱司令剛說完,炊事班班長就看向了我,連邊上的波波也看向了我,兩個邊上執勤的小夥子也看向了我,好像這一刻所有的目光都看向了我。
正當我不知道該說什麽好的時候,阿滿走到了我的身後,拍了拍我的肩膀:“自從你來了,朱司令家的豬都瘦了。”
我:“……”
所以說嘛,和部隊這些人嘮嗑真的很沒意思,動不動就人身攻擊,動不動就吐槽別人,真討厭。
……
從南沙回來,大家開始大規模的休假了, 這時候曉東想起來問我:“你休假沒有?”
“肯定修啦,就在衛生隊,又沒人管死管活的,讓我缺著一條腿去吃飯,我這能不休假嗎?”
“哦,這個還真是挺慘的。那你休了多少天呢?”
“從頭到尾巴,77天。”
“……那你還有什麽還不滿足的?我特麽一個上士兩年也不見得能休的比你多啊!”
我冷笑一聲,對曉冬淡淡的說:“那你試試啊,骨折接歪,到醫院掰斷了重新接一遍的痛苦。”
曉東:“……臥槽,這部隊醫院也太牛逼了吧!”
可不是嗎,醫生都說了,我再晚去一段時間,我就該拿殘疾軍人證了。
……
這裡現在說一下,我自從正完骨之後,我的左腿有很長一段時間都在很不便利的狀態,可能是肌肉萎縮退化的關系,也有可能是骨頭本身損傷太大的關系,當然了,我還伴隨著軟骨破碎和韌帶撕裂的情況。
就算休息了70多天,回到部隊後,我的腳還是呈現出了十分的不適應。
至於不適應到什麽程度呢,簡單來說就是稍微站得久一點,腿稍微用點力或者在跑步走路比較長的時間就會出問題。
這種時候有些傷痛只能自己感覺到,而在我們這個地方人情比較淡薄,很多人都認為我像是裝病一樣,你仔細想一想,一個200多斤的人重重地扭一下,腿斷了不說,還接歪了,重新正了一次骨。
我那個時候估計真要去評殘,我應該都能評上了。
但是在我們船上大部分人眼裡我都跟裝病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