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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下,連方雪薇都愣住了。剛才老太太已經說了很重的話,還還沒訓斥夠嗎?
霍佳怡著急地看著母親,希望方雪薇站出來幫忙說句話。嫂子是無辜的,如果讓她扛下所有罪名,霍佳怡肯定沒辦法原諒自己。都是她,拉了嫂子下水,害她被罵了。
“媽,你這是……”
“怎麽?我還能把人吃了不成?還是你也要跟你女兒一樣,頂撞我一番?”
“媽,我不是這個意思。只是,雲瑤已經吃了虧,她心裡也不好受,你……”
“我怎麽做,心裡有數。你們該做什麽就去做什麽,我心裡自有主張。”老太太根本聽不進去勸,看了一眼洛雲瑤。
雲瑤趕緊上前扶住了老人家,自己闖的禍,就算長輩責怪,她也要擔著的。小心翼翼扶著老太太回去,她卻發現,老太太並不是回自己住的房間。她心中有些納悶,難道老人家想讓自己陪著去散步。
老太太帶著她繞了一大圈都沒有說話,穿過花園,直到後院,她才發現,這裡還有一個單獨的兩層小屋,就這麽放在這,看起來有些冷清。平時她也不怎麽來這裡,竟然一直沒有發現這個屋子。
屋子很小,和老宅主建築顯得格格不入,她不知道,這個屋子是用來幹什麽的。
“從來沒見過這個屋子,是嗎?平時,大家都不會到這裡來。”
雲瑤皺起眉頭應了一聲:“奶奶,這裡是……”
老太太沒有說話,走上前去,從懷裡掏出了鑰匙。門鎖還是以前那種簡單的,連鑰匙上都帶著些銅鏽,看樣子,這裡已經有很久了。
門吱呀一聲被推開了,冷清的氣息撲面而來,雲瑤略有不適,皺起了眉頭。
這屋子並不大,整理也就三四十平米的樣子,一樓是簡單的客廳,左手邊是廚房,右手邊是洗手間,看上去像一個小家。中間的樓梯通往樓上,老人家輕車熟路往樓上走去,叮囑洛雲瑤跟上。
她緊跟其後,踩在木板梯子上,還是沒有猜到,老太太帶自己來這裡是做什麽。
樓上是兩個房間,綠色的油漆門看上去已經很久遠了。大概是對老太太有著重要的意義,這才一直保留到現在吧!就連地板,也只是普通的水泥地,剛上樓,她就覺得更冷了,這裡不向陽,深秋的季節裡,總是要更冷的。
老太太掏出鑰匙打開了房間門:“進去!”
雲瑤遲疑了一下,還是走了進去。裡面不是臥室,看起來,更像是書房。老舊的書櫃上,還放著很久以前的書,那是雲瑤沒有見過的。書桌,椅子,這些都是很久以前的東西。
“奶奶 ,這裡是……”
“這裡,是我和你爺爺白手起家的時候,最開始沒錢時住的地方,這裡是我和他的小書房。”老太太摸著這裡每一樣東西,似乎陷入了自己的回憶。本以為,她要說起自己和丈夫曾經的故事,誰知道,她很快就回過了神,沒有繼續說下去。
“我和他在這裡度過了最艱辛的時期,這個屋子,充滿了我和他的回憶,我一直保留到現在。”想起曾經的丈夫,老太太的神色變得有些複雜了。
她突然轉身看著洛雲瑤問道:“知道我為什麽帶你來這嗎?”
雲瑤看了看周圍,並不知道老太太想幹什麽。
“雲瑤愚昧,沒有看清奶奶的意思。”
“雲瑤,你可知錯?”她突然呵斥,洛雲瑤一愣,險些被她給嚇住了。
“奶奶,我……知道錯了。”
“你錯在哪裡?”老太太坐在椅子上,一臉嚴肅。雲瑤知道,她的訓斥還沒有結束。
雲瑤站在那,很認真回憶整件事情:“錯在衝動,給了他人可趁之機。”
“只是這一點?”
雲瑤愣住了, 其他的,她真的沒有想到。
老太太似乎真的生氣了:“我本以為你是個成熟穩重的孩子,可我萬萬沒有想到,你竟然會跟著佳怡那孩子去胡鬧。她是被寵慣了的,可你不一樣。你知道‘長嫂如母’這四個字有多重嗎?你是我霍家的長孫媳婦,是未來霍家的女主人,你不是你一個人。到現在,你該意識到這一點了。”
雲瑤低著頭,她的確沒有把這個擔子放在自己肩膀上。她對這些,並沒有太深的印象。
“你不明白,我就來告訴你,你究竟錯在什麽地方。你給我仔細聽著,也要記住了。一錯,你年輕氣盛 ,傲慢輕狂。”
雲瑤皺了皺眉,沒敢吭聲。
“你驕傲慣了,從不低頭,佳怡跟你撒嬌,你又看到何柔風光無限,心中自是不服,你多少有些心思,想真的看看,何柔是不是變得那麽厲害了。”
雲瑤啞然,這樣的小心思,連她自己都沒有察覺,奶奶竟然看到了,她無言以對。
“二錯,你心慈手軟。佳怡跟你撒嬌,再有人幫腔,你就欣然同意。三是魯莽行事,衝動,思慮不周。你以為你能控局,結果被人算計,根本沒有考慮到後果,也是想幫佳怡,卻沒有考慮周全,是嗎?”
雲瑤的頭更低了,老人家說的,句句在理。
“四錯,你輕敵,此乃兵家大忌,永遠不要小看你的敵人,這麽簡單的道理,難道你也不知道嗎?我以為,你夠穩重,現在看來,你的火候終究是不夠的。你要是防備著,會被何柔設計截下讓人誤會的照片嗎?也不會有今天的麻煩!兩個人獨處,她想陷害你,易如反掌,自己人會相信你,可你如何讓其他人相信你是清白的?你太過自信了。”
老太太不說,雲瑤真的沒有想到這裡面還存在著這麽多問題,她一直都沒想過這些。回來後,也沒有自我反思。
以前的她,不是這樣的。
“剛才在客廳,大家都幫你說話,唯獨我在訓斥你,你心中難免會委屈。現在我說出了原因,你還覺得自己委屈嗎?”
“奶奶,我知道錯了。”
“每個人都是從教訓中成長起來的,你如果是別人,我不會管這些。可你是未來霍家的女主人,我和彥辰的母親都會老,會死,以後你必須獨當一面,我不希望等真的遇到大事,你才發現自己的不足。你要嫁給彥辰,做他的妻子,就該比別人付出更多。霍家的媳婦,沒有這麽好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