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天色大亮,文帝才不情不願的離開了春香軟床。
“今日要是能不上朝就好了。”
“皇上快些去吧,妾身在此等候皇上的歸來。”尉遲穎微微淺笑著說道。
“佳人美酒,清香軟語,夫複何求?”
這種快樂似神仙的日子,文帝第一次體驗到,也格外珍惜,走出仁壽宮大門的時候吩咐左右道:“金屋藏嬌的事情誰要是敢泄露給皇后娘娘半句,小心你們項上的人頭。”
“是”
左右誠惶誠恐的答道。
接著文帝又交代道:“今晚的酒宴還要擺在仁壽宮中,你等小心行事,勿要露了行藏。”
“遵旨”左右小心應承道。
世上哪有不透風的牆,文帝楊堅走後沒多久,獨孤皇后就接到了密奏。
“你說皇上昨夜臨幸了錦繡閣的奴才?”獨孤皇后聽後勃然大怒道。
“是娘娘出宮沒多久,皇上就去了錦繡閣,回來的時候帶了一個長相嬌豔的女子”告密之人非常肯定的回答道。
“那個奴才秧子,真是欺人太甚!”
暴跳如雷的獨孤皇后順手抄起身邊的茶碗‘砰’的一聲扔了出去。滾燙的開水濺到告密者的身上,疼痛難忍,但他不敢發出絲毫的呻吟,心裡明白這事告密了還有一條活路,要是隱瞞不報將來死都可能是一種奢望。
“娘娘勿急,一個奴才罷了,要想拿捏她那還不簡單”獨孤皇后的貼身侍女玖紅上前勸阻道。
“拿捏?本宮為什麽要拿捏她?”獨孤皇后目光冰冷的看向玖紅,質問道。
玖紅衝著地上那個告密者看了一眼,沒再多說什麽。
“你先下去吧,彥英賞他十兩金錠”獨孤皇后看著那個告密者冷冷的說道。
告密的人走了,玖紅看著他的背影,疑惑的問道:“娘娘一向不喜歡背後告密之人,為何還要賞他金銀?”
“本宮確實不喜歡那些暗地裡攛掇告密之人,可是沒有他們,我們就成了聾子的耳朵——一個擺設。”
“皇上宮裡的那個奴才秧子該如何處置?”玖紅問道。
“像你說得那樣,直接弄死了事!”獨孤皇后此時面色平靜,臉上沒有了一絲怒氣,眼底卻閃過一縷寒光。
“此事要是被皇上知道了恐怕不太好吧?”彥英有所顧慮的說道。
獨孤皇后冷冷一笑:“本宮要是什麽都不做那才反常呢。”
獨孤皇后是個狠角色,她沒有聲張,帶著幾十個太監宮女摸向了仁壽宮。此時尉遲穎被幸福衝昏了頭腦,她坐在仁壽宮的軟榻之上,興致勃勃的選著皇上一早派人送過來的錦衣發飾。
獨孤皇后憑退眾人,帶著玖紅無聲無息的進了臥房。
“衣服很漂亮啊!”
看著鋪得滿床的雲錦,獨孤皇后心裡的怒氣上升到了極點,嘴上卻故作平淡的讚了一句。
“皇皇后”
尉遲穎抬眼看到面目猙獰的獨孤皇后,嚇得渾身發抖,面色慘白,噗通一聲跪倒在地。
“這時候知道怕了?”獨孤皇后獰笑著,掄起巴掌“啪”的一下子打在了尉遲穎的臉上,粉嫩的小臉瞬間腫得像個發面饅頭一樣。
“娘娘求娘娘饒命賤婢只是個奴才,做不了自己的主啊!”尉遲穎磕頭求饒道。
“依你的意思是皇上強要了你?”獨孤皇后氣笑了。
“是”尉遲穎此時隻想撇清自己,哪還顧得上皇上的臉面。
這話獨孤皇后一點都聽不進去,她怒喝道:“勿要胡言亂語,皇上根本就不是一個沾花惹草之人,后宮美女如雲,他卻從不多看她們一眼,豈是你說得那麽醃臢,老實交代你到底使了什麽狐媚手段,魅惑君心,禍亂后宮!”
尉遲穎心裡知道,今天要是說不清楚,自己只有死路一條,她戰戰兢兢地答道:“奴婢乃是一名卑賤的下人,怎麽可能不知道娘娘的法度與威嚴,又怎麽敢冒死去挑戰娘娘的權威,貪圖皇上一時的寵幸,實在是賤婢無力拒絕”
“無力拒絕?”
獨孤皇后冷哼了一聲,尉遲穎的話她一句都聽不進去,在她的心裡文帝一向都是端正無欲之人,假如真的有錯事發生的話那犯錯之人一定是別人。
“即便是昨夜皇上強要了你,今早你有充足的時間去永安宮報備,你做了沒有?”
尉遲穎涕淚連連的說道:“賤婢本是打算報知娘娘的, 可又恐怕平白惹出事端來,徒惹娘娘生氣,猶豫了一下,想跟皇上商量一下再報知娘娘知道。”
獨孤皇后嘿嘿冷笑了兩聲:“跟皇上商量商量如何蒙混本宮嗎?”
尉遲穎嚇得全身發抖,蜷縮成一團,辯解道:“賤婢萬死不敢,還望娘娘明察!”
獨孤皇后深吸了一口氣,強壓著內心生撕了尉遲穎的衝動,冷笑道:“你這個狐狸精,昨夜在宮裡春宵快活的時候,不定怎麽裝嬌賣俏哄騙皇上入了你的彀,現在又來花言巧語在本宮面前裝可憐,想引本宮同情嗎?”
“娘娘明察,賤婢真不是那種人,望娘娘看在皇上的份上饒了賤婢一命!”
“求神拜錯了廟門,你求本宮饒命?晚了,真要像你說得那樣的話,昨天晚上就該求皇上放過你,皇上這般愛你,不想死昨晚就該求他勿要碰你,既然享受了上幸,就要做好拿命來換的準備。”獨孤皇后的嘴角微微彎了彎,露出一絲冷酷的微笑。
看著獨孤皇后臉上那絲讓人膽寒的陰笑,尉遲穎怕了,從心底深處湧起一股寒氣,冰得她全身發抖:“娘娘娘娘,賤婢不想死啊!”
“這不是你想不想的事情,來人啊!堵住她的嘴,給本宮往死裡打,打死了本宮擔著。”
有了娘娘這句話,門外的奴才宮女們蜂擁而至,你一拳我一腳,對著尉遲穎猛揮過去。
一個柔弱的女子,含苞待放,還沒等到鮮花盛開的那一刻就這樣香消玉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