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夜上了二樓,目光隨意一掃,便看清了二樓的環境。
此時的回雁樓二樓之中,只有寥寥幾桌客人。
一桌有三人,一個劍眉星目渾身上下都散發出灑脫不羈的年輕男子,另一個是面容邪魅的中年男子,還有一個是身穿緇衣的小尼姑。
另有一桌只有一人,在臨窗的位置,是個正在吃酒喝肉的花和尚。
最後還有一桌是對祖孫,上了年紀的祖父,七八歲的小孫女,那祖父正在喝酒吃菜,而那小孫女則睜著好奇的大眼睛,此時正目不轉睛的望著令狐衝和田伯光那一桌。
蘇夜上來的時候,引起了這三桌人的關注,但花和尚只是看了一眼,便繼續吃吃喝喝起來,那對祖孫之中的祖父,連看都不看蘇夜一眼,只有那小孫女裝作大人的語氣說道:“大哥哥,你不該來這裡的。”
這話說出來,引起了令狐衝和田伯光的關注。
田伯光笑呵呵的說道:“這小姑娘說的對,你真不該來這裡的,沒看到我正和令狐兄飲酒嗎?”
令狐衝也好心的說道:“兄台,你過會兒再來吧。”
“你為什麽說我不該來這裡?”
蘇夜沒有理會令狐衝和田伯光兩人,而是看向了那小姑娘,輕聲問道。
“大哥哥,這不是顯而易見的事嗎?”小姑娘嘟著嘴裝可愛的說道:“那邊那個傻大個你看到了沒有?”
“小丫頭,你說誰是傻大個呢?”田伯光怒道。
“誰問誰就是傻大個。”小姑娘做了個鬼臉,然後繼續對蘇夜說道:“那傻大個在江湖上名聲不小,有人給他起了個‘萬裡獨行’的稱號,我說到這裡,你應該知道他是誰了吧?”
“哦,我知道他是誰了,一個淫賊罷了。”蘇夜說道。
“既然知道了他是田伯光,大哥哥還敢留下來嗎?”小姑娘裝作天真的樣子問道。
“當然。”蘇夜點頭道。
“大哥哥真是勇氣可嘉啊,不過田伯光這人老厲害了,你就不害怕嗎?”小姑娘又問道。
“小姑娘,都是你在問我,不知道我能不能問你一個問題。”蘇夜說道。
“大哥哥問吧,只要知道的都告訴你。”小姑娘說道。
“殺了田伯光這廝會名揚江湖的對吧?”蘇夜問道。
“呃……”小姑娘沒想到蘇夜會問這種問題,稍微的愣了愣,沒有及時回答。
但聽到這話的田伯光怒了。
我可以與華山派的令狐衝稱兄道弟,那是因為令狐衝這小子敬著我,你小子是什麽東西,竟敢如此大言不慚?
田伯光馬上站了起來,笑著對蘇夜說道:“小子,你要殺我?”
蘇夜轉身看著田伯光點了點頭:“沒錯,我要殺你。”
令狐衝見此,馬上站起來說道:“田兄,這位小兄弟不是……”
“令狐兄切莫多語!”
田伯光打斷道:“這位兄台看不起我田伯光,想要拿我的腦袋名揚江湖,既然如此,那我得成全他啊。”
“只是,不知這小子是否能快的過我的刀?”
說完這話,田伯光亮出了他那柄大刀。
作為一個采花大盜,能橫行江湖如此之久,始終沒有被人除害,這便說明了田伯光的厲害。
一方面是有一套“萬裡獨行”的輕功,尋常人追蹤不到。
另一方面是會一套“飛沙走石十三式”的狂風刀法,其刀之快,僅次於林遠圖掌握的“辟邪劍法”。
田伯光武功高強,尋常江湖人不是他的對手,而武功高強的江湖大派又不屑於出手,如此就讓田伯光這禍害肆虐江湖。
“小子,你叫什麽名字?”
田伯光問道:“老子刀下不殺無名的廢物!”
“將死之人,何須知道我的名字?”
蘇夜冷笑道。
“哈哈,你覺得我會死在你的手裡,小子,不得不說,這是我今年聽過的最好笑的笑話。”
田伯光大笑道。
“你不是會死在我得手裡,你肯定會死在我的手裡。”
蘇夜冷笑著抽出了一柄大寶劍。
這柄大寶劍很普通,不是什麽神兵利器,只是鐵匠鋪裡打出來的,不帶任何屬性。
如果不是為了施展“辟邪劍法”,蘇夜是不會給自己找一柄大寶劍的。
他其實並不喜歡練劍。
這全都是因為記憶裡冒出來的一句話,你上劍(賤)不練,練下劍(賤)……
正是這句話毀了蘇夜白衣佩劍的夢。
我還是練刀算了。
但在這個新的世界之中,替代了林平之這個倒霉孩子的身份,必須要完成他的執念,而倒霉孩子的執念中就有將福威鏢局發揚光大這一條。
怎麽將福威鏢局發揚光大?
蘇夜並不清楚。
但他覺得最起碼要讓福威鏢局的標志性武功名傳江湖。
原版“辟邪劍法”他不可能去練,只能用這假冒的“辟邪劍法”來名傳江湖了。
不過名傳江湖也得找個墊腳石。
正好在衡山城遇到了田伯光這個采花大盜,殺了他,也算是為民除害,還能宣揚“辟邪劍法”的厲害,真是一舉兩得!
“小子,你口氣很大,就不知道你的劍厲不厲害了?”
田伯光說著悍然動手,一手“飛沙走石十三式”依次使出,有道是獅子搏兔亦用全力,田伯光能活在江湖上,自然有一套他的行事法則。
面對那快若閃電的刀法,蘇夜連眼睛都不眨的,只是隨手出了一劍,正好命中了田伯光握刀的手腕。
輕輕一點,田伯光握不住刀,並且發出一聲慘呼。
大刀掉在了地上,發出“碰”的一聲。
“好快的一劍,比田兄的刀還要快,這位小兄弟有何來歷?”令狐衝本想勸阻田伯光不要動手,但兩人動手太快,隻短短的一瞬,田伯光就被蘇夜給打掉了刀。
這讓令狐衝原本勸說的話再也說不出口,同時感歎起了蘇夜剛剛出手的那一劍。
與此同時,坐在床邊吃酒喝肉的花和尚也愣了一會兒,但很快就恢復了正常。
至於那桌祖孫,小孫女張大了嘴巴,一臉驚訝的表情,而那祖父眼中閃過一抹精光旋即而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