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爹。”嶽靈珊叫了一聲。
嶽不群點了點頭,而後看向站在自己女兒旁邊的大弟子,嚴肅地說道:“衝兒,你就沒什麽話想對為師說的嗎?”
“師父,弟子知錯了。”令狐衝聞言連忙認錯。
“何錯之有?”嶽不群問道。
他華山派門下人才凋零啊,看看全都是弱質女流的恆山派,人家都有幾十號弟子,可他的華山派呢?
算上他和妻子兩人,不過十來個,其余的都是些不成器的上山來鍍金的,哪裡能擔得起華山派的重任?
恆山派那群女弟子雖然弱了點,但人家恆山派也不追求名揚江湖啊。
弱了點就弱點,沒什麽大不了的。
但他華山派可是要名揚江湖的,一百多年前,華山派可是當世六大門派之一,嵩山派恆山派泰山派衡山派還不知道貓在哪裡呢?
可是現在……
華山派都淪落成了五嶽劍派中倒數的了,比起剛成立五嶽劍派聯盟時候的盟主,氣勢落了何止千丈?
為了讓華山派恢復當年的地位,他一直戰戰兢兢的忙碌著,但他門下的這個大弟子在做什麽?
在給他這個師父拆台!
你結交誰不好,非要去結交田伯光?
我倒要問你一句,令狐衝,你心裡是怎麽想的?
作為你師父的我,真的心好累啊。
這是我的錯嗎?
或許是吧。
我沒有教你為人處世的道理嗎?
華山派上的學堂是白建的嗎?
你這家夥,如果不是其他弟子更加的不成器,我早就換成別人當接班人了,令狐衝啊令狐衝,你可是我選擇的下一任華山派掌門人,你一直這樣下去,讓我怎麽放心把華山派交給你?
“師父,我認錯,我不該跟田伯光稱兄道弟,認打認罰,我都認了。”令狐衝連忙說道。
“爹爹,大師兄他也是為了救恆山派的師妹,他不是……”
嶽靈珊開口為令狐衝求情。
“靈珊,你給我閉嘴!”嶽不群阻止了女兒的求情,轉而對令狐衝說道:“衝兒,救人是對的,但你也做錯了事,回到華山派後,你去思過崖待三個月吧。”
“是,師父,衝兒知錯了。”令狐衝忙道。
雖然要在思過崖上待三個月,但這些都不算什麽,他以前犯錯的時候也被罰到思過崖思過,早就習慣了。
嶽靈珊聽了這話,也沒再給令狐衝求情。
事實上,她也被懲罰到思過崖上思過來著。
“爹爹,我就知道你不會怪罪大師兄的,嘻嘻……”嶽靈珊發出銀鈴般的笑聲。
“珊兒,注意點。”嶽不群提醒道。
“哦,爹爹,我知道了。”嶽靈珊點頭道,然後止住笑聲,轉而去跟令狐衝說悄悄話去了。
看了女兒這副樣子,嶽不群在心裡歎了口氣,珊兒要是個男孩子就好了。
……
正午時分。
大堂之上熱鬧非凡,雖然彼此不識,但借了金盆洗手這個場合,攀交情的攀交情,敘舊的敘舊。
相比起恆山派與泰山派不願意與那些江湖豪傑說話,華山派的嶽大掌門則沒有那麽多顧忌。
他也是闖蕩過江湖的,還有個“君子劍”的稱號。
嶽大掌門為了發展華山派也算是拚了,即使心裡不怎麽喜歡這些江湖豪傑,也強忍著心頭的不適與江湖豪傑交談起來。
而與嶽大掌門說話的江湖豪傑,心裡自然是得意洋洋。
瞧瞧,這可是五嶽劍派中華山派的掌門人,老子跟他談笑風生,這是不是代表著老子也是個人物?
時間緩緩地流失,來人差不多了。
劉正風請來人入座,然後就準備宣讀他金盆洗手一事,但就在這時,卻有弟子上前來稟報:
“師父,福威鏢局的少鏢頭林平之前來拜門!”
這話剛說出來,在場的江湖豪傑紛紛出聲,甚至有人偷偷地打量著青城派的余滄海。
對於福威鏢局與青城派的恩怨,江湖豪傑心裡門清。
什麽為了報仇,明明是為了林家的“辟邪劍法”嘛,敢做不敢當,就這還是名門正派呢?
雖然不恥青城派的門風,但也沒人說什麽。
人家是名門正派,我們說人家的壞話,就會被打成邪魔外道,不敢說不敢說啊。
“福威鏢局的少鏢頭來了?”
劉正風目光隨意的掃了一下青城派的余滄海,他也知道福威鏢局與青城派的恩怨,聽說青城派滅了福威鏢局,這位福威鏢局的少鏢頭來此做什麽?
如果在金盆洗手之前,遇到這麽件事,劉正風肯定要管上一管,但現在……他都要金盆洗手了,不想再節外生枝。
福威鏢局被青城派給滅了,這少鏢頭既然逃走了,就不能讓他被青城派給害了。
劉正風還不知道蘇夜到了衡山城,並且打敗了田伯光和殺了兩個青城派的弟子,否則也就不會為他擔心了。
“我和福威鏢局沒什麽交情, 就不必讓他進來了,請他馬上離開吧。”
“是,師父。”那弟子應聲而去。
余滄海站了起來,也想悄悄地離去,然後把林平之抓起來,好威脅林鎮南夫婦說出“辟邪劍法”的秘密。
他現在還不知道自己青城派的駐地被蘇夜給掃了。
“余掌門這是要去哪裡?劉某人就這麽不著你待見嗎?”看到余滄海要走,劉正風連忙出言阻止。
他讓蘇夜離開,不就是為了保全他一命嗎?
若是讓余滄海也走了,豈不是好心做了壞事?
“劉兄,我突然想起了一件事,必須馬上去辦,不能再繼續參加你的金盆洗手大會了,實在是抱歉。”余滄海拱手道。
“余掌門,你這是不給劉某人面子?”劉正風冷聲道。
“是啊,余掌門,有什麽大事不能過了劉師兄的金盆洗手大會再去辦?”恆山派的定逸師太也站了出來。
“這……”余滄海被堵得不知道該說些什麽。
你們怎麽這麽喜歡多管閑事呢?
“余掌門,給劉某人一個面子,等金盆洗手大會結束後再去辦你的大事也不遲。”劉正風說道。
“好。”余滄海被逼無奈,咬牙道:“我留下來。”
說完這話,他回到座位坐下,私下裡卻狠狠的瞪了劉正風和定逸師太一眼,這兩個混蛋,妨礙自己做大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