單純從地理角度來說,巴西對巴拉圭的存在,一直不滿意的。
在地理結構上,這個小國,並非一個純粹的低地國家。
盡管以亞松森為核心的“巴拉圭河河谷”,是整個國家的地緣重點,但巴拉圭河以東的,
約大部分巴拉圭領土,實際是位於巴拉那高原之上的。
自這部分高地森林中,遷出的瓜拉尼人,成為了巴拉圭立國的基礎。
只是,如果巴西人一定要固執的認為,自己應該佔據所有高地優勢的話,巴拉圭估計就只能滅國了。
從大國沙文主義的角度說,本質處在潘帕斯平原的“烏拉圭”,以及一隻腳跨在巴拉那高原上的“巴拉圭”,
算是兩個高、低屬性明顯的地區大國,即巴西和阿根廷,各讓出了一塊天然疆土,以充當緩衝國。
縱觀歷史,類似的情況,還出現在天朝與E國的地緣Z治關系中。
看起來都有些歷史依據,染指蒙古高原和圖蘭低地的zho、E兩國,在經歷一個世紀的風雲變幻後,
博弈出了兩個緩衝區——高地屬性的蒙古,以及整體低地屬性的哈薩克斯坦。
盡管,上述角度看法,一定會傷害到相關國家的M族自尊心,但悲哀的是,如果你想成為一名合格的Z治家,
就必須明白一點:在地緣政治舞台上,更多遵循的是弱肉強食的叢林法則。
即使表面已經形成秩序,給小國以更多的Z治空間,但叢林法則始終是大國,
用以維護自身利益的最終救濟渠道,這也是為什麽,大國們總是進行要軍備競賽。
對於小國來說,正視自己的定位,更多利用外交手段拓展空間,要比一味的窮兵黷武要用益的多。
歷史上,正視自己大國緩衝地位的T國,能夠奇跡般的在殖民時代,成為除倭國、天朝以外的,
唯一一個,能夠保持D立地位的亞洲國家,如果不把土耳其視為亞洲國家的話。
與過高估計自己能量,最終不得不慘淡收場的巴拉圭,算得上是一正一反的兩個案例了。
在人類改變和適應環境的過程中,河流算得上是最重要的一項地緣因素。
大多數地區,尤其是平原地區,都會有一條“母親河”。
巴拉圭的國名,來源於縱貫境內的“巴拉圭河”。
不過即使巴拉圭獨立100年時,這條巴拉圭人的母親河,還不能說在幾何層面體現出,對巴拉圭國土的縱貫性。
原因很簡單,因為巴拉圭河以西的北查科地區,當時還不能確定是巴拉圭的國土。
在“拉普拉塔總督區”時期,各殖民省之間,並不會進行特別明確的劃界,也沒有人有興趣,
去爭奪那些即沒有什麽人煙,也沒有什麽經濟潛力的地區,北查科地區就屬於這種情況。
以西班牙的Z治遺產來看,它更應該歸屬於玻利維亞。
因為按照最初的行政設計理念,身為“拉普拉塔總督區”,包括它的前身的一員,玻利維亞需要在這片平原,擁有一片土地作為身份標識。
問題是,不管因為什麽理由,“上秘魯”身份的玻利維亞,跟阿根廷,而不是秘魯捆綁在了一起,
它的地緣重心,始終都是在安第斯地區,長期以來,並沒有針對北查科地區進行移民。
一個地區地緣屬性的變化,表面上看很大程度,取決於當地居民的屬性,從這點看,
巴拉圭人有理由認為,自己應該擁有北查科,最起碼是南部。
一如之前曾經說過的那樣,在爭端未起之前,能夠利用北查科地區資源的,主要是那些與之隔河相望的巴拉圭人。
進入北查科地區的巴拉圭人主要是放牧者。
這種粗放經濟本身,並不能支撐太多人口,甚至前往北查科放牧的大部分巴拉圭人,本質還算不上定居者。
因此這一變化,在很長一段時間並沒有對玻、巴兩國的關系造成影響。
直到某一天,一個看起來,能夠極大改變,北查科地緣價值的發現被各方獲知,情況才開始變得複雜化。
沒有一片土地是毫無價值的,只是人類有沒有能力發現和利用罷了。
人類進入文明期,不過300代左右的時間,在生物進化史中,這點時間,不足以引發任何質變
。
假定有一個6000多年前的兒童,回到今天並接受教育,他在生理指標和學習能力上,將不會與現代人有什麽區別。
然而,“人”之所以成為萬物之靈,在於擁有比其它生物更高的創造力。
在這短短的300代時間裡,人類經歷了數次技術革命。
而每一次革命,都對這個星球的地緣生態,造成了重大影響,並改變了各地理單元,在人類社會中的權重。
人類文明史中,農業革命被視為第一次“技術革命”。
涵蓋種植經濟和畜牧經濟的“農業”,取代了純粹靠天吃飯的采集漁獵經濟。
這次革命,不僅極大增加了,每片土地的人口承載力,更讓一些適宜發展農業的土地脫穎而出,
成為了人類活動的中心,並將人類整體推進到文明階段。
這場改變人類命運的革命,並非單點起源,最起碼新大陸的人類在選育玉米、土豆,馴化羊駝時,沒有得到舊大陸的任何幫助。
然而,這並不意味著,交流是沒有意義的。
恰恰相反,只有通過交流,人類才能夠更好的開發,每一片土地的地緣潛力。
最起碼,在“哥倫布大交換”之前,美洲人還沒有找到,有效利用拉普拉塔平原的好辦法。
不管是北查科地區的熱帶草原、灌木林,還是高草草原性質的潘帕斯,對美洲文明及原住民人口的影響,都可以忽略不計。
在舊大陸馴化動植物被引進之後,整個拉普拉塔地區,開始煥發了生機。
從這個層面看,西班牙人的殖民開發,算是在為包括巴拉圭在內的,“拉普拉塔地區”補上“農業革命”的課。
當19世紀初,拉美各國,開始紛紛從西班牙的統治下D立時,歷史其實已經將他們,拉到了另一場技術革命——工業革命的關口。移民全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