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西全在旁邊得意洋洋說道:“小子,沒聽說過這句話嗎?強龍不壓地頭蛇,你一個外地人,想要強龍過江,在咱們的地盤上搶飯吃。”
“你讓我們去喝西北風啊,所以是條龍你得給我盤著,是隻虎你得給我臥著,要整治你,我們的辦法多的很。”
張巡捕在旁邊惡狠狠的接話,“現在你們襲擊官差,形同造反,我今天要讓你們知道什麽是民心似鐵,官法如爐,一字入公門,九牛拔不出。”
“就算你們是鐵打的金剛,我也要把你們變成饒指柔,你們三個今天是走不出十八裡鋪的。”
於天在旁邊一臉不屑的回道:“一群坐井觀天的白癡,一點眼力勁兒都沒有,按說這個酒樓每天人來人往,招子不放亮點,還能混到現在,也算老天爺保佑你們。”
“只是過了今天之後,就沒那麽幸運了,這就是所謂的福禍無門,唯人自招,你們這是上趕著讓自己生死族滅,豎起你們的驢耳朵聽清楚了。”
“我們公子的江湖綽號‘四海潛龍’,如果沒聽說過這個外號也不打緊,那就說給你們說幾個如雷貫耳的人吧,秦嶺山區的五大天王知道吧?”
“他們經常帶著土匪強盜下山,劫掠漢中、川中、陝西,這幾十年死在他們手上的人,沒有一百萬也有八十萬,我們公子把他們全滅了,他自己親手宰了四個。”
“現在整個山區,沒有一個人敢不聽公子的號令,如果公子真的因為你們幾個而送掉了性命,那麽整個漢中會有無數的人為他陪葬,就算知府是你們的親爹,也救不了你們,光漢中的老百姓,就能生吞活剝了你們,把你們的家人碎屍萬段,後果你自己去想好了。”
話音剛落,整個酒樓一靜,忽然“嗡”的一聲炸開了鍋,而陳西全他們,個個臉色慘白,站在那裡不停的打著哆嗦。
食客之中走出一個須發皆白,紅光滿面的老者,他快步走到陳遠宏對面,主動抱拳問道:“老朽張新泉,敢問公子,山區裡那五個畜生真的死了!”
陳遠宏點點頭,“確確實實是死了,我親自埋葬了他們,老人家須發皆張,渾身顫抖,面容扭曲的說道:“真是報應啊,死的好,死得好,我家破人亡就拜他們所賜。”
“公子真是萬家生佛,替無數的人報了仇,摘掉了懸在我們頭上的這把利刃,我回去要替公子樹碑立傳,公子但有所求,我等無不應允。”
陳遠宏笑容滿面的拱手謝過老人家,“不必如此,我只不過是順手而為,只是今天這個事情······。
老人惡狠狠的瞪了陳西全幾人一眼,嘴裡罵道:“一群吃裡扒外的白眼狼,以後有得你們受的,公子盡管放手施為。”
“老朽在漢中還有幾分薄面,等一會兒就去聯絡知交好友,為公子鼓與呼,決不會讓公子受一點點委屈。”
陳遠宏連連拱手道謝,老人家千萬謝的告辭而去,不斷的有人上前來,感謝陳遠宏。
等人走的差不多了,他才對陳西全吩咐道:“給我們三人找一間上房,在解決完漢中三龍之事前,我們吃住都在太白酒樓了。”
他詢問了漢中三龍的住所喜好等等,足足耗費了半個時辰,才打發這幾個人滾蛋,眼不見心不煩。店夥計畢恭畢敬,小心翼翼的把陳遠宏三人引到了上房,這是一個獨門獨戶的小院,左邊靠近院牆的一邊,有一座小巧玲瓏的假山。
旁邊栽種著幾棵竹子,竹子下面,
放著一口碩大的青花鯉魚缸,幾尾紅鯉在裡面追逐嬉戲,右手邊有一口古井,方便旅客洗漱,整個小院古樸精致,陳遠宏非常滿意。 三人在上房安頓妥當,店夥送上茶水糕點,撤去了洗漱用具,輕手輕腳的離開,三人坐在房中慢慢的品茶。
“公子,我們用得著這麽大張旗鼓嗎?於天迫不及待的問道,陳遠宏笑呵呵的說道:“這個碼頭太重要了,它是整個漢江流域上遊的終點,誰掌握了它,誰就控制了漢中和川陝兩地水上的咽喉要道。”
“它必須牢牢的控制在我的手中,不容任何人染指,這是以後我們走向大海的通道,也是我訓練水軍的搖籃。”
錢森一臉嚴肅的說道:“公子想要以身作餌,讓他們飛蛾投火,一網打盡。”
“知我者,森哥也。只有剪除了他們的羽翼,我們才好一網打盡”
話音剛落,陳遠宏的臉色,在這刹間變得十分奇怪,在白日青光下,他的雙目似乎變成了一座深不可測的深潭,黑得怪異,黑得陰森,黑得令人望之不寒而栗。
隔壁雅間的笑語喧嘩聲,助興的歌妓音樂聲,突然消失了,天地間仿佛為之一靜。
他向二人打了一個眼色,三人同時起身,錢森解下腰上的地煞刀, 遞給了陳遠宏。
三人閃電般的飛掠而出,在小院中,站成一個三角形,“小二!”錢森在門側叫道。
叫聲剛落,院門突然而開,兩個青影奇快絕倫地衝進來,四隻手同時發射暗器。
四把把飛刀,近在咫尺的距離,暗器的威力無與倫比。
錢森冷哼了一聲,人影一閃,便出現在兩人身後,聲息全無。
“噗!”一劈掌在左面的人影的後腦上,而他手中的狹縫單刀,已橫抵在右面青影的脖子上。
“你再動一下就宰了你。”錢森冷森森地說。
“砰!”挨了一掌的人倒了,倒在地上昏迷不醒。
受製的青衣人僵住了,手乖乖地離開刀柄。
陳遠宏身形一閃,四枚勁道可怕的暗器全部落空,有驚無險。
“退!他低喝。
錢森一掌劈昏青衣人,抓住青衣人的發結退回院中。
接二連三的從院外走進五個人,“你們之中,沒有一個可以稱得上是男子漢。”
看著這五個人,錢森冷冷的諷刺道:“奇怪!你們怎麽會有臉在江湖上混?難道你們這許多人,都是些卑鄙無恥的鼠輩?除了用暗器偷襲,你們還會些什麽絕活?”
五個現身的人,年約半百左右,一個比一個猙獰,所佩的兵刃奇形怪狀的。
一聲刀嘯,陳遠宏拔出了地煞刀,刀一入手,他神色又變,變得一臉平靜,眼中湧現出奇異的光芒,全身散發出危險的氣息。
豹的利爪伸出來了,刀就是他的利爪,刀在手,有我無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