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卯時三刻,陳遠宏準時到達廣場,廣場上亂哄哄的,有的堡丁席地而坐,有的在打鬥玩鬧。
三人一堆,五人一團兒,亂七八糟的,劉甲手裡拿著一個記錄簿。
陳遠宏拿過來隨手翻了翻,問道:“昨天一天總共有多少人報名?五百二十三名。”
“點名,先點名,看看哪些人來了,哪些人沒到,沒到的把名字劃掉。”
“以後有什麽好事情,這些人都排到最後。”
點完名以後,有十二個人沒有來,看來這些人是放棄了。
陳遠宏一聲暴喝,都給我閉嘴。“所有人站好了!都沒吃飯啊,站無站相,坐無坐相。”
“這個寨子指望你們這幫人保護,豈不是天大的笑話。”
“從今天開始,我不管他是誰,只要進了我這個軍營,我說的話就是聖旨,膽敢違抗者,一律驅除。”
“你們記住了,凡是被攆出軍營的人,山寨裡有什麽好事,你們都排到最後。”
“而膽敢不告而別,臨陣脫逃的人,通通到礦洞裡乾一年,工錢減半,寨子裡的好事也輪不到他。”
“想要離開的,當面說清楚原因,咱們好聚好散,現在退出還來得及,有的話站出來。”
全場鴉雀無聲,等了一會兒,見無人出來。
陳遠宏點點頭,“這段時間,咱們先把自己的軍營,也就是自己的窩蓋好,才開始進行訓練。”
“我先把醜話說在前頭,訓練時間暫定為半年。”
“一個月只有兩天時間,回去和老婆家人團聚,其他時間一樣,都待在軍營裡。”
“每個人一天必須要認識五個字,我會找人來教大家認字。”
“每個月考核一次,會考核評分,以你們平時的訓練成績和一個月下來能認識多少字來打分。”
“半年的訓練結束後,我會選拔其中的高分者,來當你們的頭。”
“所以任何人都有機會,到時候不要怪我沒有給你們機會,”
“每個月的月俸,獎懲處罰,都寫在昨天的布告上面了,”
“我這幾天還會寫一份更詳細的出來,你們每人都會有一份,晚上拿回去好好看看。”
“說不定你們這幫人裡頭,以後會出現將軍,我這句話不是開玩笑的。”
“好了,我要說的話基本說完了,至於聽不聽得進去,那就是你們自己的事情了。”
陳遠宏領著他們來到昨天選定的地方,劉甲已經準備好了平整土地的工具。
旁邊還準備了四個大木桶,兩桶白開水,兩桶鹽水,乾重活需要補充大量的水分和鹽分。
對於夯地建屋,這些人可以說個個都是行家裡手。
大家自行分組,就熱火朝天的幹了起來,陳遠宏自覺的加入了勞動隊伍中。
他並不是做秀,軍隊是一個大集體,想要融入這個團體之中,絕大部分事情都必須要親力親為,和大家同甘共苦。
如果把自己排除在外,站在旁邊像一個看客,這種人是永遠也不可能融入到軍隊當中。
更不要說去鍛造一支戰無不勝,攻無不克的鋼鐵之師了,那完全是癡人說夢話,異想天開。
人多力量大,隻用了兩天時間,就把土地平整完了,八百人差不多也到齊了。
先建觀禮台,在建訓練場地時,他又帶領大家到河溝裡挑了三天的河沙。
訓練場的訓練器械,都是照抄後世的東西。
有單雙杠,
壕溝、矮牆、高板跳台、水平梯、五步樁、獨木橋、高牆、高板跳台和橫梯。 最後才開始建營房和廁所,而且在軍營旁邊,建了一個簡陋的,至少可以容納一千人的大禮堂。
他們整整幹了大半個月,看著整齊莊嚴的大禮堂和軍營,陳遠宏胸中升起一股豪邁感!
隨後,他又帶領著大家,把礦工低矮雜亂的住宅區拆掉了。
他和礦工們一起,隻用了不到十天時間,就重新建造出一個整潔美觀的居住區。
贏得了全寨人交口稱讚,在這一個多月的時間裡,整個潛龍堡煥然一新。
他通過這一個多月和寨子裡人的人共同勞作,讓大家從心理上認同了他們這個群體。
這期間,彭剛白麗娘他們,陸陸續續的搬進了,陳遠宏重新取名的聽潮閣。
石寶寨在那邊,隻留下於子強和錢森,而李秀才留在那邊幫他們出謀劃策,他的家人也搬了過來。
而王在晉和孫楊這兩家人,被陳遠宏強行遷到了潛龍堡,這樣他們也就掀不起什麽風浪了。
他吩咐劉甲,把剩下的老弱婦孺組織起來, 修整兩寨之間的道路,其中也包括斜褒道的道路。
婦孺老人一天五斤大米,小孩兩斤,劉甲都要快哭出來了,現在不是米不米的問題,而是嚴重缺人。
他叫劉甲去老道那裡支取五千兩銀子,讓他派人到山外去。
在佘安兩家和官兵亂戰的地方,引導流民和失地農民到山裡來。
晚上大家聚在一起吃了一個團圓飯,而芊芊這小丫頭更是歡喜雀躍,對什麽都感到新奇。
整個三層樓,被她帶著小狐狸逛遍了。
她走到哪裡,哪裡就像遭災了一樣,被翻的亂七八糟的,隻留下一地狼藉。
侍女仆婦跟在她後面,負責收拾殘局,整個一個小魔王。
陳遠宏也懶得管她,晚飯過後,所有人在花廳裡喝茶閑談。
他趁著這個機會,把這段時間所做的事情,一一給大家解說一下。
陳遠宏著重介紹了一下大同黨,並拿出早就寫好的黨章,讓大家互相傳閱一下,等大家看完以後,他又細致的講解了各種組織章程,一邊講解,一邊回答大家心中的疑問。
包括他準備組建的政治部,參謀部,後勤部,這些組織的作用,它們各自的功能。
陸陸續續花費了兩個多時辰,才算基本解釋清楚。
而作為黨主席的老道,卻在旁邊品茶傾聽,一言不發,當大家看向他時。
他擺擺手:“我就是個掛名而已,所有的事情都是我這個徒兒在操持。”
“他是副主席,你們有什麽事情?找他就可以了,我不管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