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陽此人生性多疑,連自己的家人都不信任,沒有人知道他有多少銀子?”
“銀窖的鑰匙他隨身攜帶,從不離身,除了少數幾個人跟他去過銀窖,連我都沒看見過。”
“而且他專門派了一個傻大個作看守,這個人叫賀方,頭腦不清,是個渾人,一身混元氣功,渾身刀槍不入。”
“這小子隻認他,其他任何人休想靠近,包括他兒子都不行,”說完後,他目不轉睛的看著兩人。
陳遠宏點了點頭,“我們有兩個銀礦,三個玉石礦,你給說說情況。”
劉甲點了點頭,三人一邊喝茶一邊敘話,說到最後,陳遠宏大致明白了。
這倆銀礦,一年到頭,運氣好的話,能收入五六萬兩銀子。
運氣不好的話,遇上了塌方、冒頂、垮塌事故,也就兩叁萬兩銀子的收入。
至於說礦工的工資,呵呵!那是沒有的,因為礦工基本上都是抓來的。
除了打手,工頭和幾個老師傅,其他人都是白乾。
三個玉石礦,情況大致如此,這五個礦加起來,一年到頭,也才十來萬兩銀子!
“走吧,咱們去銀窖裡瞧瞧,看看李陽這些年,存了多少銀子?”
三人來到地下室,地下室有三條通道,這是防止水淹起火,或者地基坍塌,備用的安全通道。
樓梯下面是一個很大的大廳,四角點起了四根巨大的牛油蠟燭,樓梯的正前方,是兩間巨大的石屋。
一間是賀方的臥室,一間應該就是糧庫了。
石屋中間夾雜著一條過道,過道盡頭應該就是銀庫了。
聽到腳步聲,左手邊一間石屋走出一個像大猩猩一樣的巨人,目測身高超過兩米。
在這樣寒冷的冬天裡,他卻穿著一件青色的對襟短褂,同色燈籠褲,剃了一個大光頭。
樣貌平平,五官無甚出奇之處,只是目光有些呆滯,然而卻行動如風,這樣大的一個塊頭,一點都不顯得笨拙。
他冷冷的看著眼前的三人,也不說話,陳遠宏拿出鑰匙,朝他晃了晃。
“我是新來的堡主,李陽死了,這個寨子現在歸我了,我想進去瞧一瞧。”
賀方盯著他,聲音嘶啞的說道:“我不管你是誰,堡主交代過我,除了他自己,任何人都不能進去。”
“雖然他死了,但受人之托,忠人之事,只要你們三個人,其中任何一個人打敗我,我就讓你們進去,也算是對他有個交代了!”
陳遠宏心想,誰說混人是傻子啊!聽聽,人家這話說的多漂亮。
看著陳遠宏躍躍欲試,老道拍了拍他的肩膀:“去吧,小心點兒。”
他剛剛走到大廳中央,還沒站定,賀方已經大喝一聲,兩個跨步就已經來到他的眼前。
巨大的雙掌,分別從左右拍向他的耳門,他矮身低頭,雙拳左右開弓擊打賀方的腹部。
鐵拳著肉,“砰砰”兩聲暴響,擊中賀方的腹部,力道如山,如同擊中大鼓,凶猛而霸道。
賀方面不改色,他雙手箕張,伸開來足以控制八尺以內的空間,任何人別想從這雙大手下溜走。
陳遠宏知道賀方皮糙肉厚,還練了混元氣功,他有所保留,這兩拳隻用了六成力,先試探試探對方斤兩。
賀方伸手抓向他的脖子,快如閃電,伴隨著呼呼的風聲,聲勢驚人。
陳遠宏靈活向側一閃,賀方轉身兩手抓向他的胳膊,靈活的像一隻大猩猩,
快捷而迅速。 陳遠宏拳腳齊出,都被賀方用他那雙大手一一化解了,這讓陳遠宏有點黔驢技窮了,在大手下近不了身。
遊鬥了片刻,陳遠宏改變了策略,開始攻擊賀方的下盤。
他開始主動近身,忽左忽右,誘使賀方先出招。
賀方突然右腳急進,右手來一記力劈華山,一巴掌兜頭拍下,五指箕張,好像泰山壓頂一般。
他雙手封架,一個急進步,“呯”一聲悶響,右腳踢中賀方的丹田,這一腳力道千斤,他用了全力。
賀方一陣搖晃,退後兩步,他一聲怒吼,雙手揮舞疾衝而上。
陳遠宏側身一閃,矮身從賀方的右肋下鑽過,快捷如奔馬,手腳卻在電光火石間,來了個凶狠兩連擊。
右手肘擊中右肋,大旋身起右腳踢中賀方的屁股,他手舞足蹈向前一衝,砰然摔倒,來了個五體投地。
陳遠宏也不乘勝追擊,站在原地雙手叉腰,高聲笑罵道:“來、來、來,小太爺再陪你玩三百招。”
賀方狼狽的站起,活動活動手腳,緩緩的吸了一口氣。
一臉平靜的說道:“小子,注意點兒,從現在開始,我們玩真的了。”
陳遠宏放下雙手,呼出一口氣,再深深的吸了一口氣,雙手緩緩提起,在這個過程中,兩手漸漸的開始變成,淡淡的銀白色。
陳遠宏衝向賀方,快逾奔馬,人在半途一躍而起,躍升至頂點。
人縮成一團,雙腳朝下,人像一坨鐵球,狂野地急墜而下, 眨眼之間光臨賀方的頭頂。
賀方隻來得及避開頭部,雙手抓住陳遠宏的雙腳,力量實在太大,震得他雙手發麻,他借著慣性,把陳遠宏往地上一摜。
在頭觸地的一霎那間,他伸出雙手一撐,向前一滾,剛起身站定。
賀方已經衝了過來,陳遠宏大吼一聲,狂野的衝上去,也不躲了,兩人開始在場中間近身肉搏,拳拳到肉。
只聽見場中間“呯呯”聲不絕於耳,聲如一排鞭炮點燃爆炸一樣。
兩人都盡量擊打對方的腹部,兩肋,雙耳,下陰,現在就看誰的護體氣功挨得住重擊,誰能堅持到最後,誰就是勝利者。兩人身上的衣褲破裂,互相已經挨了十幾記重拳,“砰”一聲大震,他一拳搗在賀方小腹上。
賀方退了四五步,腿上一軟,一屁股坐到地上。
在此期間,他的左胯也挨了一記重腿,兩人同時分開。
由於陳遠宏比賀方矮了很多,所以他的頭臉遭受的打擊比較多,左眼已成熊貓眼,右臉頰青腫。
他兩肋和肚子至少挨了七八拳,左右胯挨了幾個重腳,他的情況比賀方好不了多少。
陳遠宏站在那裡呲牙咧嘴的,覺得渾身哪兒哪兒都疼。
衣服和褲子算是報廢了,加上臉青眼腫,站在那裡像個叫花子似的,別提有多滑稽了。
賀方坐在地上哈哈大笑起來,“你小子不錯!”
陳遠宏嘴裡不服輸道:“我就是底子稍微薄了一點,如果我玄功達到六成火候,我今天不把你老哥打成一團爛泥,我跟你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