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小雞輕靈地閃避,不時突破棍山切入,攻出一記神來之筆。
他心情平靜下來了,虎尾棍的威脅在逐漸減輕,那澈骨裂膚的棍影罡風,震不散他的護體神功。
董小雞的膽氣隨穩下的心情而勃發,開始逐漸逼近作貼身強攻了。
一聲暴吼,人熊一招風行草偃急如星火,雙手運棍反砸在耳旁閃動的人影,力道千鈞。
董小雞飛躍而起,大喝一聲從棍上空騰躍而上,狹鋒刀反削人熊的腦袋,有如電光一閃。
“當!”人熊及時抬棍,擋住了他的刀,火星直冒。
董小雞被震的斜飛丈外,心中凜凜。
人熊跨兩步便跟到,大喝一聲,來一記泰山壓頂,要將他砸成肉泥。
董小雞輕靈的黑色身影,向右一閃,狹鋒刀光華電閃,光臨人熊的右肋。
人熊大吼一聲,棍一沉斜砸電掠而來的刀光。
刀光也疾沉,棍頭被董小雞的左手一把扣住了,棍成了廢物。
“你死吧!”
兩面開刃的刀尖,無情地貫入人熊的右背肋,鋒尖透出左腹前兩寸。
刀一扭一沉,人熊痛昏了。
“殺!”董小雞一腳將人熊沒斷氣屍體踢飛,刀向四周一指。
一聲刀吟,九把刀在同一刹那出鞘。
九個黑衣人一聲不吭,從四面的合圍而上。
刀光可怖地閃爍,無情地切割人體,每一次閃爍都有人血肉橫飛。
黑衣人的身形太快,看清人影刀已裂體而過,每一刀皆狂猛急驟,攻擊的部位把握得不差分毫,險之又險而且神乎其神。
片刻間,人體倒地頭斷肢裂,鮮血把草地上的積雪染得一片猩紅。
刺鼻的血腥味彌漫四周,兩聲壓抑性叫號令人毛骨悚然。
片刻間,六條人命接二連三被勾消了,快速的狂野攻擊,一刀一個刀刀不落空。
六名悍匪,絲毫不曾獲得兩人以上合擊的機會。
“留兩個人收拾善後,其他人跟我走。”董小雞冷冷的說道。
在土地廟,一群人正在忙碌,忙著在附近搜蹤尋跡,也忙著消除六人十二匹騾馬的痕跡。
從土地廟小徑到孔章藏身的靈官神池,羊腸小徑十分難走,加上天寒地凍,爬起山來一發就不能止。
衣內出汗,內熱外冷,一停下來,裡面其冷如冰。
忙完後,休息了片刻,六個人冒寒疾進,一口氣奔向山腰的靈官神池。
“這裡曾經有人上下過。”在前面尋蹤覓跡的青狼,指著崎嶇的碎泥路面說道:“但好像只有一個人。”
“不管有多少人,快走!”領隊的飛鷹急躁地說道。
這些悍匪的腳程,快得真像奔馬,由於有騾馬的拖累,拖慢了他們的速度。
從就是土地廟到靈官神池幾十裡地,趕廟會的香客要走大半天,回程在半途的寺院住宿,這樣就耗去了一天的時間。
而悍匪們一個時辰就登上了山腰豁口,速度也不算慢了。
山腰有積雪,的確留有人走過的痕跡。
站在豁口南坡,四面縱目遠眺,壯麗的景色令人目眩。
主峰的最左側,有一峰獨秀,塊塊巨石相互壘疊,峰底寬闊,漸高漸窄,至頂呈尖狀,如麥垛聳立,頗似天水麥積山的輪廓,顯得獨秀群山。
主峰中間部分,一柱一柱的岩石從峰頂垂下,突兀嶙峋,像一排排石筍衝向天空,蒼松翠柏點綴其中,為主峰增添了萬般秀色。
向東望,彤雲低垂,一片渺茫。
飛天虎孔章的得力手下飛鷹王計,抖手擲出一枚鳴鏑。
片刻後,北面有一人竄上山峰,有如星跳丸擲,飛快地掠到。
“匡雄參見計爺。”一個巨熊般的大漢,支起粗如鵝卵的短槍行禮。
王計對他點了點頭。
“甩掉了嗎?”王計問道。
“回計爺的話。”匡雄欠身說道:“附近方圓十裡,全搜過了。
虎爺藏身的靈官神池附近,曾經看到一個人影閃動,還沒前往搜尋。”
“可曾看清像貌,裝束?”
“太遠了,無法看清。”
“會不會是野獸?”
“不可能,是人影,沒錯。”
“帶路,走。”
“遵命。”
匡雄領先,往東斜向下走不到半裡,有一個大泉眼,就是靈官池。
只有小路,幸好山勢並不怎麽峻陡,四周重嶺連綿,松柏蒼翠。
降下一處緩坡,領頭的匡雄突然止步,短槍一揚,發出一聲警號。
其他人兩面一分,拔刀出鞘。
腥風入鼻,匡雄神色似乎有點不安。
“也許,兄弟看······真的看錯了。”他扭頭向王計陪笑:“把猛虎看······看成了人了。”
“果然是山君。”王計笑笑,大踏步上前,赤手空拳,毫無拔出腰中闊劍的意思。
一聲虎吼,腥風大作。
兩頭斑斕猛虎出現在前面, 左右往複竄來竄去,不時發出震天大吼,向前衝再退走,顯然是在示威,向入侵的人提出警告。
人太多,猛虎不會貿然撲上,寧可采取威嚇手段,咆哮作勢以嚇退入侵的人。
如果只有一兩個人,那就不同了,它必定在咆哮中狂野地撲上。
所謂虎威,就是它的嗓門夠大,大得足以嚇破人的膽,使獵物喪失鬥志。
猛虎不敢撲上,王計猛地一躍而上。
第一頭可能是母虎,最為凶猛,對任何接近它巢穴的獸類,都會加以毫不留情的攻擊。
尤其是小虎出生三個月以內,連它的伴侶也不敢輕易走近。
雄虎隻敢像膽小鬼似的,將獵來的小獸悄悄放在安全范圍內,再悄悄地溜走,以免母虎大發雌威。
當然,雄虎如果有機會,也很可能把陌生的,不小心迷了路的小虎,當獵物一樣吞掉。
王計這一躍,遠及三丈,不愧叫飛鷹。
母虎看清人影,已來不及走避了,一聲咆哮,凶猛地撲上了。
巨大的虎爪大有徑尺,身長超過三米,體重超過六百斤,是一頭最健壯最成熟的母虎,任何一隻爪子抓中人體,都會肉裂骨碎。
人影一閃,母虎撲落空。
一聲沉喝,王計閃在母虎的右側,鐵掌如開山巨斧,以千斤力道劈在虎腰上。
老虎是鋼骨鐵爪鞭尾豆腐腰,腰禁不起沉重的打擊。
當然,沒有數百斤力道也不管用,老虎腰決不是豆腐。
母虎仍向前衝,撲地閃了一下,勉強擺尾轉身,威風盡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