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蛋蛋了!哥暴露了!”他屏住呼吸,盯著樹下的花豹。
花豹在附近往複走動,不時發出警告性的低吼聲。
突然,它以閃電似的速度,衝到陳遠宏藏身的樹下。
發出可怕的咆哮,借力衝上八九米左右。
“啪”的一聲,巨爪拍在大樹橫枝的下方。
樹皮四散飛濺,橫枝晃了一下。
蹲在橫枝上的陳遠宏小心肝都要跳出來了。
花豹狼狽地摔落在地,竄出六七米開外。
“別上上來了啊,再來哥射死你!”他顫抖著用弓指著花豹。
花豹一聲咆哮,向樹下衝來,張牙舞爪一躍而起,速度快如閃電。
情急之下,陳遠宏把弓砸向了花豹。
抓住頭上的樹乾,像猴子似的竄了上去。
花豹衝上、飛躍,竄上五六米高處。
四爪齊動,樹皮紛飛,又竄起四五米。
最後抓不牢向下掉落,柔軟的豹身觸地一滾,毫發無傷,抬頭向上張牙舞爪咆哮。
“要不是看在你兩個兒子的份上,哥一定會宰了你,把你做成皮衣。”
陳遠宏擦了擦頭上的冷汗,在樹上跳腳罵道。
十幾米外岩石頂端,露出一顆青白色的狼頭。
那雙陰森森的狼眼,正陰森森地盯視著樹上的陳遠宏。
一眨眼,狼已消失不見。
猛獸的第六感讓花豹感覺到了危險,它對著岩石頂端咆哮了幾聲。
隨後走到兩隻小豹身邊一聲低吼,叼著獐子,一家三口很快就消失在林中。
陳遠宏卻遍體生寒,他知道,危機來了。
這是秦嶺獨有的青面大花狼。
這是一頭獨行狼,由於爭奪狼王失敗,被趕出了狼群。
它要獨自謀生獵食,因此特別機警、凶殘、狡詐、堅忍,為了食物。
可以跟蹤人獸到天涯海角,尋找最佳的捕殺時機。
狼再狡猾,再凶殘,也是有缺點的。
那就是銅頭、鐵爪、麻杆腰腿。
用木棍對它的腰或腿下手,隻要能打上,狼就會失去活動能力。
打狼最靈光的家夥是木棍。
其次是斧頭,刀槍還趕不上木棍好使。
陳遠宏準備了一根木棍,沿著小溪往下走。
一邊揮舞著棍子,一邊製造噪音。
他知道,狼一定就在周圍。
必須想辦法,把這頭獨行狼乾掉,要不然,它會跟到天涯海角。
中午時,陳遠宏在溪邊找了一塊開闊地,在四周點了幾個小火堆。
烤了很多魚乾兒,熬了一碗魚湯,邊吃東西邊休息。
狼始終沒有出現,但他累壞了,這樣下去可不行。
晚上睡覺時,為了防狼,特意爬高一些。
半夜裡,被一陣悉悉嗦嗦聲驚醒了。
陳遠宏立即抓起木棍向聲音方向望去。
樹上有兩個綠油油的眼睛,開始看不真切。
眼睛適應了黑暗之後,看到一隻狸貓。
它站在樹上,兩個大眼珠子瞪著陳遠宏。
這玩意兒比家貓大,陳遠宏看看它,大眼瞪小眼。
它也沒走,就這樣好奇的看著陳遠宏。
狸貓忽然“喵~~”的一聲溜了。
月光下,狸貓三跳兩竄就不見身影了。
等等~~它為什麽跑那麽快?
難道有其他的掠食動物在附近把它嚇跑了?
搜索附近,
媽的~~陳遠宏心裡罵了一句。 樹下一棵灌木叢後,有兩隻綠油油的眼睛盯著他。
天亮了,這畜牲還在原地一動不動,冷冷的看著陳遠宏。
他收拾好東西,沒有急著下去。
而是仔細的打量起這頭青面大花狼。
狼臉上,黑白褐灰毛夾雜,在陽光的照射下,活像一副青色的面具。
背棕腹白尾黑,體長1米6出頭,尖利的牙齒閃著森森白光,猙獰可怖。
吃完早飯,陳遠宏就開始表演了。
他故意走的踉踉蹌蹌,像是喝醉了酒的樣子。
但始終沒回頭向後瞧,隻用耳朵留心傾聽身後的動靜。
走了一裡地,怪了,後面毫無聲響。
陳遠宏一邊走,一邊用眼角余光觀察兩邊,時不時突然回頭看一下。
一看之下,氣的肺都差點炸掉了。
陳遠宏咬牙切齒的罵道:“這畜牲!快成精了。”
青面大花狼跟在他身後四五十米,低著腦袋。
一會竄到右邊,一會兒又跑到左邊,時隱時現。
走了四五裡地,雙方的距離越來越近。
狼的膽子越來越大,有時跑到前面,爬伏在溪旁的岩石後等著。
等陳遠宏走近了,它又跑了。
他的腳下越來越蹣跚,氣喘籲籲,仿佛隨時都有可能倒下。
“刷”一聲響,狼從他的右後方衝上來。
從身後折向跑過,越過小溪,消失在左後方的山林中。
他開始奔跑,跌跌撞撞,還假裝摔倒了一次。
狼又近竄了幾次,始終不上當,把陳遠宏折騰得夠嗆。
一人一狼就這樣鬥智鬥勇,從早上鬥到中午。
陳遠宏始終不敢把背後留給青面大花狼。
時不時回頭看它,讓狼不敢輕舉妄動。
人累壞了,脖子都快扭斷了。
他希望狼從前面進攻,這樣勝算要大一點。
據說,狼咬人一定從後面撲上,決不咬臉咬頸。
狼搭肩,如果回頭,喉嚨恰好送到狼的嘴邊。
這種說法不全對,從背後攻擊人獸,代價最小。
吃過午飯,陳遠宏拄著木棍繼續上路。
順著溪流,走進一座小山谷。
蜂飛蝶舞,鳥語花香。
溪水清澈見底,水底的鵝卵石五彩斑斕,魚兒們在遊動嬉戲。
走到溪邊,用冰涼的溪水洗了一把臉,一下子就感到神清氣爽。
陳遠宏精神一振,所有的疲勞頓時煙消雲散。
“嗖!”的一聲,陳遠宏感覺到小腿一陣劇痛。
“呼!”的一聲棍隨身轉,輪空了。
他轉過身,狼在三米開外,渾身鋼毛聳立,齜牙咧嘴,冷冷的盯著陳遠宏。
千防萬防,稍一不注意,還是中招了。
陳遠宏沒時間查看傷口,狼在身前左右急竄,也候機前撲。
人狼左奔右截,周旋了片刻。
陳遠宏累的氣喘籲籲,狼竄走如風,沒打中一次。
狼瞅準機會,吼叫了一聲,一躍而起,撲向陳遠宏,如泰山壓頂。
“砰!”的一聲,陳遠宏一棍砸在狼的頭頂。
“嘣!”的一聲,木棍彈起。
狼毫發未傷,他向後一倒,迅捷地向旁滾開。
狼落地一竄,鐵爪已搭上了陳遠宏的雙肩。
大嘴一張,利齒森森,腥臭撲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