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法國為基地,影響力最大、財產也最多的聖殿騎士團,則沒有那麽幸運了。
法國國王不僅以異端為名,解散了聖殿騎士團,還處死了大量騎士團的高級領導者。
至於法國境內的騎士團財產,自然也成了王庫所有。
在法國之外,聖殿騎士團的財產開始在J廷的授意下,自然依屬地原則流入了其它騎士團。
這其中,獲益最多的是,依然在地中海發揮影響力的醫院騎士團。
而葡萄牙的財產,則歸入了葡萄牙本土的阿維斯騎士團。
基於S戰屬性的“收復失地運動”中,伊比利亞諸國,需要獲得J廷的支持比其它國家更甚。
同時軍事修道會的存在,也的確能夠在針對摩爾人的戰爭中,發揮積極作用。
因此騎士團這類軍事修道組織,在西班牙和葡萄牙的處境,並沒有像法國那樣危險。
然而隨著伊比利亞S戰的結束,情況同樣變得有些微妙了。
這些受J廷指導的騎士團,需要找到新的方向,才能繼承讓王權覺得有存在的價值。
最終的結果是雙贏的,在葡萄牙擁有大量的,地產的阿維斯騎士團,成為了支持葡萄牙,在海外探險活動的主要資金來源之一。
事實上,恩裡克王子本人,正是這個騎士團的團長。
J權與王權在海外擴張的協調之處,在他的身上得到了完美體現。
不過這位航海先行者的偉大之處,並不在於他“恰好”擁有了雙重身份。
身體力行的推進航海事業,才是他值得世人銘記的地方。
要知道在那個時代,航海本身是一件充滿危險和挑戰的職業,海上和船上的生活環境十分惡劣。
除了少數出身不那麽正的貴族,比如諾曼人,絕大多數貴族是不屑於親自做這件事的。
毫無疑問,恩裡克王子的修道者身份,是他能做到這點的直接原因,其本人甚至終身未婚。
之所以在這裡提到這一點,是因為在地理大發現時代,宗J仍然是,影響這一進程的重要地緣因素之一。
地緣跟地理之間的差異,只在於一個“人”。
意識X態和X仰對於歷史進程的推動作用,在微觀歷史層面並不容忽視。
只是我講解的重點,會更多放在這一因素產生的地緣背景,以及宏觀關系上罷了。
具體到對個人的工作生活來說,那就是有具體的行動力,其實遠比擁有宏觀思維更為重要,不至於成為不切實際的空想家。
回到葡萄牙海外擴張的路線問題上來。
被撒哈拉沙漠覆蓋的西非海岸線,長度超過650海裡,約1200公裡,並且中途再無群島為之國繼。
也就是說,葡萄牙人要向南探索至,身處薩赫勒地帶的塞內加爾河口,才有機會真正觸及心目中的黃金帝國。
從繞過“博哈多爾角”算起,葡萄牙人又花了11年時間,才完成這個“發現”,並在稍早些時候,看到了黑人的蹤跡。
而在此之前,支撐葡萄牙人信心的,幾乎只有在沙漠海岸,發現了柏柏爾駝隊留下的足跡,證明南下的方向是正確的。
相比艱難的南下探索之旅,以馬德裡群島為基地向西的探險之旅,出結果的時間要更早一些。
1427年,葡萄牙船隊在距離馬德拉群島西北約450海裡處。
發現了又一個體量更大群島——亞述爾群島,並於5年之後正式在此建立殖民地。
與馬德拉群島一樣,亞述爾群島也屬於亞熱帶氣候條件下的火山島。
溫潤的氣候以及肥沃的火山土,
使得群島之上植被茂密,並且尤為適於農業開發。以至於有人認為,古希臘傳說中,失落的大陸——亞特蘭蒂斯,有可能指向的就是亞述爾群島。
不過葡萄牙人在登陸之後,並沒有在諸島上,發現人類曾經活動過的痕跡。
基於它的位置離大陸實在有些遙遠,即使亞特蘭蒂斯真的存在,也幾乎沒有可能是亞述爾群島。
盡管亞述爾群島,距離歐洲大陸的距離過於遙遠。
除了通過農業開發,包括開采自然資源,向葡萄牙財政做貢獻以外。
似乎沒有打通貿易路線層面的利好,但這一定位,是建立在美洲沒有被發現的前提之下。
一旦“新大陸”被標在海圖上,你就會發現這片海外淨土,對於打通大西洋航線是多麽的重要。
然而葡萄牙人卻沒有繼續向西的探索,即使後來理論上,已經證實了環球航行到達東方的可能性。
即使哥倫布最先尋求的是葡萄牙人支持, 而非西班牙,葡萄牙關注點也沒有再次轉向西方。
做出這樣選擇的原因,在於“機會成本”的計算,沿非洲海岸線的航行,已經為之描繪出了,一幅巨大的貿易前景。
葡萄牙人認為自己幾乎沒有理由,再為一次完全未知,並且理論航程,不會短於印度洋航線的航行,去投入資金。
如果說登陸加那利群島,是葡萄牙海外擴張之旅的第一步。
那麽穿越西非沙漠海岸,抵達塞內加爾河,就是其海外之旅第二階段的起點了。
盡管葡萄牙人此行的真正目的,是為了獲取西非的黃金。
但作為一項從開采到貿易,都已擁有一套相當成熟產業鏈的資源。
在塞內加爾河觸及西非葡萄牙人,其實很難說,就此打破綠教商人的壟斷的。
尤其從海路接近西非的葡萄牙人,很難像騎駱駝、馬匹的綠教商人那樣,深入已經綠化的西非腹地。
雖然如此,葡萄牙人還是有機會,通過海上貿易獲得一定數量黃金,並且從其它貿易發現中獲利。
以象牙為代表的自然資源,可以為葡萄牙人的貨倉,作出一定貢獻。
不過葡萄牙人其實更青睞,一項回報率更高的貨物——黑人。
事實上,歐洲人對黑人本身並不陌生。
基於撒哈拉貿易線的開通,西北非的摩爾人當中,其實已經雜有,不少來自西非的“蘇丹人”了。
這其中,有整部落歸信綠教黑人部落。
比如通過軍事上的雇傭,亦有更多基於奴隸貿易,被販賣至馬格裡布,乃至伊比利亞的黑人奴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