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仰躺在左右兩側,相隔不到六尺,咽喉割裂,脅下被解剖開。
躺在血泊中,身軀仍在抽搐,咽喉仍在冒血泡氣泡,手中仍死死抓著狹鋒單刀。
陳遠宏站在兩人中間,臉色有些發白,手腳有輕微的顫抖,今晚的惡鬥,幾乎耗光了他的體力。
他冷冷的看著兩具屍體,抖掉刀上的血跡,呼出一口長氣,收刀入鞘。
“給他們找個好地方埋了,雖然是我們的敵人,但至少不像那些搖尾乞憐的漢奸賣國賊。
至於這個李率泰,曝屍3日,然後扔到草原上喂狼,把他們家的漢奸史寫成一本書。
這本書就叫做漢奸傳,列入學校的必學教科書裡面,讓這些人遺臭萬年。”
“遵命!”所有人躬身領命。
“咱們的人傷亡如何?”
“死十九,傷二十三。”劉朝陽傷心的說道:“除了章迎春逃了,算得上完勝。”
“完勝?”陳遠宏搖了搖頭:“慘烈的戰事還在後面呢,勝不驕,敗不餒。
大家做好準備吧,迎接更艱苦的未來,我們這一代人,甚至下一代人,都會有連綿不絕的戰事。
掃平了國內,還有東南亞,掃平了東南亞,還有整個世界,大家共勉吧。”
這一天傍晚,烏海中部蹬口縣城附近。
靠近縣城和草原邊緣,搭起了一座華麗的帳篷,兩邊有上百帳。
其實烏海在歷史上赫赫有名,在漢代屬於朔方郡,唐時稱為靈武,西夏時稱為靈州。
這是一座寬敞巨大的帳篷,最外面是皮帳,內層是白色繡花內襯,帳中隔成四間,用繡帷隔開。
地面鋪了一張巨大的、五顏六色的織花地毯,坐墊是繡銀花的綢墊,兩旁各放了一隻香爐。
四周,掛了八盞宮燈,不是常見的琉璃琉璃八角宮燈。
宮燈光亮耀目,映照著四面的珠帷繡簾,反射出奪目的五彩光華。
總之,這是一座用金珠寶玩堆疊成的王府行宮,窮苦的蒙人們,絕難有這種豪華享受的。
大帳幕後面,半環形排列著八座稍小的帳篷。
每座帳門前,都有一條織花毯鋪成的走道,直通大帳的後帳門。
帳內有漢回蒙番四族打扮的少女出入。
大帳篷之前,有一塊八丈見方的織金大地毯。
前後帳門口,有八個身材魁梧高大的蒙人。
他們背弓持刀分立左右,雄赳赳氣昂昂,像八座石像,這是擔任警衛的虎賁勇士。
距大帳幕約有百步距離,四周全是帳幕,每八座為一團,共分十二團。
每一團之間,設有馬圈,高大健壯的駿馬不住踢蹄來回遊蕩。
這是心腹衛士的營地,燈火已熄,大家已然入睡,除了哨衛,已看不到其他人跡了。
但大帳篷之中,卻傳出嬉笑之聲,是女人在笑。
內間裡,地下鋪著厚而軟的絨毯,有一張低矮而極盡奢華的鑄金大臥榻。
榻上綾羅綢緞四積,五彩耀目。
耀目的並不真是床,而是床上的人,是一個嫵媚天成的女人。
這個女人仿佛渾身是火,穿著火紅的肚兜,看見這個女人,夜裡的寒意盡消。
她大眼睛水汪汪,媚光流轉,柳葉眉彎彎,瓊鼻挺翹,一張小嘴似櫻桃。
櫻桃小嘴紅豔欲滴,雙唇豐滿圓潤,充滿了無窮的魅力和性感。
唯一令人惋惜的是她的膚色,稍微黑了一點,眼角也出現了一些皺紋。
黑油油的長發梳了一個盤龍髻,披了一件有六尺的烏黑絲巾。
從兩肩掛下,掩住一半小腹,半遮大腿,跪坐在雪白的錦被上。
紅色與黑色的配搭,
黑色的神秘,配上熱烈而妖嬈的紅色,締造了一種無與倫比的熱烈奔放感。由於是跪坐,將她那渾圓豐滿的臀部襯托的無比誘人。
黑綢巾搭在高聳如山的圓球上,配上修長潔白的大腿和翹臀,委實令男人心動神搖,不能自持。
男人如果在這種情調下看了不想入非非,不用問,這個男人一定有毛病,但有些男人卻例外。
一個精壯的男人,下身僅穿了一條犢鼻褲,高大雄壯,生得粗眉大眼,鼻直口方,一表人才。
女人正側坐在他身左,輕輕為男人按揉著肩頭。
床上這個男人正是額哲臣濟農,達延汗之孫袞弼裡克墨爾根是他的祖父,正宗的黃金家族血統。
三十來歲的年紀,正是一個男人的黃金年齡。
草原的風霜沒有把他磋磨得盡顯老態,反而把他磨練得更堅強更壯實。
面上的線條,現出中年人特有的堅強皺紋,並不蒼老,反而有粗野雄偉彪悍的氣息形於表面。
他兩手抱胸,坐得筆直,面上泛著的笑容,虎目不時掠向帳門。
一邊在用主奴仆的口氣,和四周的人說話,並不時發出爽朗的笑聲。
額哲臣四周有二十幾個人,男女都有,床下地毯上,倚著床緣有十個美女。
全都是千嬌百媚的美少女, 身上隻披了一襲輕紗,雖不至薄如蟬翼,仍然粉彎雪股隱現。
額哲臣被揉捏得愜意長歎,女人趁此機會撓了一下他的胳膊窩,額哲臣被撓的哈哈大笑。
他輕輕地拍了拍女人的手,向她眯著眼兒問道:“娜仁,你勸我多少次進攻漢地?這次如你所願。”
這女人是赤斤蒙古衛都督鎖南束的孫女。
赤斤蒙古衛是永樂大帝在嘉峪關西建立的“關西七衛”之一,治所在今玉門市赤金鎮。
據《蒙古族通史》說,塔力尼的父親苦術,是罕東左衛奄章的弟弟。
奄章和苦術的祖父名叫格哥巴什,是吐蕃的一名佛僧。
奄章、苦術兄弟謀殺了元朝宗室的耳交王,在擁有耳交王的部眾後,便開始冒稱為蒙古丞相的後裔。
《明史》說,“苦術娶西番女,生塔力尼;又娶蒙古女,生都指揮瑣合者、革古者二人。
各分所部為三,凡西番人居左帳,屬塔力尼,蒙古人居右帳,屬瑣合者,而自領中帳。”
正德八年,土魯番遣將據哈密,遂大掠赤斤,奪其印而去。
及彭澤經略,始以印來歸。
已,番賊犯肅州與中國為難。赤斤當其衝,益遭蹂躪。
部眾不能自存,盡內徙肅州之南山,其城遂空。
嘉靖七年,總督王瓊撫安諸郡,核赤斤之眾僅千余人。
乃授賞卜塔兒子鎖南束為都督,統其部帳。
這個鬼女人怪朝廷救濟不力,讓她的部族流離失所,因此把帳算到了朝廷的頭上。
對朝廷恨得咬牙切齒,一有機會就煽動額哲臣掠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