狂風掠到,章迎春的身影幻現,斜上的白柱與五彩光華已難分辨,只看到漫天徹地電光流轉。
刀光與白柱糾纏片刻,似已凝合為一體,四丈內飛沙走石,刀劍氣流的撕裂聲驚心動魄。
最後,傳出一連串怪異的金鐵交嗚。
可知刀劍已開始從拚技巧轉變為快速接觸,也表示雙方的精力損耗得差不多了,無法避免刀劍碰撞。
四面八方的房舍內,都有喇嘛向外窺探,被兩人不可思議的神奇激鬥驚得毛骨悚然。
有幾個老喇嘛不知不覺到了院外圍旁觀,一個個目瞪口呆。
一些受傷的人連滾帶爬的退至一旁,不住倒抽涼氣,握刀劍的手不住顫抖,眼中有驚駭恐懼的神情流露。
一些陳遠宏這方壓陣的人,也看得張口結舌,絕大部分人沒有看到過陳遠宏施展道術。
金鐵交鳴聲突然消失,章迎春的身影也幻沒不見。
陳遠宏的淡淡身影,急劇地乍隱乍現,似乎共有20來個個陳遠宏,在大院中乍幻乍現,更像在表演影分身術。
乍現時,每個幻影的姿勢都不同,揮舞的地煞刀也姿勢各異,
一道道電火流光滿場閃爍、流逝、飄舞,風雷聲驚心動魄。
電火氣流形成激烈的氣旋,追隨著乍幻乍現的虛影滿場狂刮,五彩光華也八方飛騰,卻不見人影。
片刻,又片刻,電火氣流與氣旋突然四散。
傳出一聲尖叫,驀地風止聲息。
星光下,綠色的身影神速地衝進、交錯、回旋、急進急退,閃動如電,輾轉騰挪。
劍氣湧發,奇寒徹骨的劍氣八方分張。
好一場狂野絕倫的快速狂攻,比李率泰的刀法狂野數倍,霸道數倍。
章迎春似乎真力永不枯竭,勁道源源不絕。
這不是一個嬌滴滴的美女,而是無敵的母老虎。
陳遠宏換了一種方式,他先采取守勢,展開了綿密的防護網,很少反擊。
他在防守中慢慢的恢復自己的體力和精力,準備迎接接下來的狂風暴雨。
總算有驚無險地接下了,章迎春狂風暴雨似的一輪二十來劍快攻。
陳遠宏出了一身冷汗,感到暗暗心驚,默認今天碰上了有史以來最強悍的對手。
如果今天不是自己親自動手,不管是誰帶隊,估計這一百人早就被團滅了。
不招不架,只要一下;魯莽招架,就有無數下。
這是陳遠宏無數次實戰中得出來的經驗,語氣粗俗,但卻是簡單明了的致勝法寶。
意思是說,對方出手攻擊,不要急於招架,看準空隙切入行雷霆一擊,一下就可以結束戰鬥。
如果害怕,手忙腳亂的又封又架,以後就費事了,糾纏下去很難結束,說不定還得挨對方無數下。
陳遠宏懂得這層道理,但他不能不封架。
章迎春不但攻得空前猛烈,疾如狂風暴雨,而且防得不露絲毫空隙,不可能讓陳遠宏看準好機會來一下雷霆一擊。
而且還要防范這個鬼女人,時不時的來一爪,相當的令人頭痛。
兩人的刀劍上,都已注入內家真力,似乎半斤八兩,棋逢敵手。
最後一聲暴震傳出,糾纏著的人影終於分開。
章迎春香汗淋漓,薄薄的綠色勁裝已被大汗所濕透。
那光景令人望之心蕩神搖,裡面的胸圍子有如山峰突出,怒突的乳峰似乎更為使人目眩神移。
“你是本姑娘所遇上的最高明勁敵。”章迎春氣喘籲籲,一邊逼進一邊說道。
“在下也深有同感。”陳遠宏也由衷地說道。
“我倆聯手,可雄霸天下。
”“那將是戰場上的一對殺星。”
“陳小弟,惺惺相惜,我們是天造地設的一雙。”章迎春用令人迷醉的聲音說道。
她鳳目中湧現奇異的光芒和飛揚的神采:“我的身份足以配得上你,如果我倆聯手,將······”
“哈哈哈!你的芳齡和野心一樣大,敬謝不敏,還你二十四劍!”
這次,陳遠宏抓住了主動權,開始了狂暴勇猛的進攻。
他展開平生所學,以泰山壓頂的聲勢放手搶攻,比章迎春先前的攻勢更猛烈,更加狂野!
在雷霆萬鈞的強勁剛猛壓迫下,不時吐出一兩記詭異絕倫的龍爪手,直透對方的劍網行致命一擊。
“當當當······”火星四濺,氣流異鳴聲充斥全院。
章迎春瘋狂地封架,發狂般閃避。
片刻間,換了十余處方位,繞圈而退,終於完全失去反擊的機會。
她真力漸竭,封架也有點力不從心了。
陳遠宏一口氣揮出了詭異、剛猛、霸道的12刀,二十四劍的一半。
李率泰看出了危機,看出章迎春即將成為檣櫓之末,再不加入可就晚了。
他突然一聲不吭,抓住陳遠宏的背部暴露在眼下的好機會。
突然放棄了和關平兩人的糾纏,瘋狂的撲上。
雁翎刀招發風卷殘雲,突襲下盤砍向陳遠宏的雙腿,攻勢急如閃電。
做奴才的,不管地位有多高,當主人陷入困境時,必須舍命相救,要不然回去就等著挨刀吧。
可是高手相搏,招招驚險萬分。
中途加入的人,如果功力與武技相差太遠。
不僅幫不了忙反而危害到同伴,自己也將首先遭殃,比不加入更糟糕。
形勢因平衡局面被打破而大變,發生決定性的難以控制情勢。
倒霉的人很可能受到兩方面的襲擊,結果不問可知。
陳遠宏並非身後長了眼,而是在激鬥中,分心留意在旁激鬥的三個人。
他眼角一瞥之下,看到一個人影閃電般竄近。
一聲沉叱,他一刀挑出,真力突然暴發,勁道平空增加了一倍。
章迎春的劍受不了勁道加倍的震撼,突然外蕩,上揚,除了借力急退之外,沒有別的辦法。
李率泰一刀走空,幾乎貼著陳遠宏的靴底掃過,已來不及收招。
隻得縮頭貼地一滾,地煞刀一閃而過,擦著他的頭皮掠過,帶起一束黑發,生死只在毫厘之間。
章迎春在三丈外穩下馬步,正在抓緊時間恢復精力。
“真踏娘的是一個好奴才啊!”陳遠宏冒火的嘲諷道。
他心中冒火,深深的吸了一口長氣,虎目殺氣騰騰,大吼道:“時辰到了,你們該上路了!”
吼聲中,他衝進、揮刀。
刀勢大變,不再是自中宮強攻猛壓。
而是虛實難測的詭奇怪招,鋒刃上吐,卻又在下面出現另幾道奇怪的扭曲虛影,宛如閃電。
很難分辨哪一道是實影,哪一道才是致命的閃電。
章迎春十分機警,同時也來不及接招,疾旋、側閃、後空翻反躍,一口氣連換了五處方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