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論防禦力,南風艦隊可謂冠絕全場,四大戰船也不是對手。
在海獸激流攻擊下,包括四大戰船在內的船隻,都遭受輕重不一的損傷,唯有南風艦隊無一人傷亡。
戰場最前沿的四大戰船,距離海獸最近,遭受的激流最多最猛烈,船身被擊得對穿,如同被暴雨衝擊,堅固的船身被侵蝕的破破爛爛,露出骨頭架子。
四位船主都是修行者,在攻擊的第一時間出手抵擋,雖然自身狼狽卻還是存活下來,隻是手下兵將損失慘重。
術械級別的戰船被打爛,加上戰船人員損失大半,這四艘戰船已經廢掉,別說繼續參戰,就連自保都困難。
環視戰場四周,海面如同被暴雨洗過,所有船隻無法幸免,連船帶人損失慘重,唯有南風艦隊是個例外。
“該我們上場了!”
唐樓的話音剛落,南風艦隊發出齊齊歡呼,然後所有戰船加速,離弦飛箭般朝著三頭海獸衝去。
“四艘鬥艦聽命,炎陽爆裂箭就位。”
話音剛落,唐樓、鄭元、百虛和陸銘恩四人,同時取出一支炎陽爆裂箭,裝載在禁弓上。
為了承受改造後的符箭,禁弓被特別改造,已經從強弓改造成巨弩,必須在固定支架上實用。
“你們封住海獸的觸手和尾巴,我來攻擊口部。”
唐樓一聲令下,四支炎陽爆裂箭同時對準最大的雄海獸,然後刷刷的弓弦繃緊,海面上升起四枚小太陽。
其余三支符箭,分別落在雄海獸的兩側和尾部,然後劇烈爆炸開來。
三股光團急劇擴張,半個呼吸的功夫,體積就暴漲成千上萬倍,將雄海獸的巨大身軀淹沒。
刺眼光芒下,接連響起雄海獸的怒吼,到後來竟變得淒厲慘痛。
等到光芒散去後,雄海獸現出身形,胡須般密集的觸手被炸的零落無幾,至於下身的魚尾更是被炸出巨大凹坑,鱗片不翼而飛,露出粉紅嫩肉。
南風艦隊的旗艦上,唐樓面前弓弦輕輕搖晃,炎陽爆裂箭無影無蹤。
雄海獸還沒從三箭齊出的打擊恢復過來,血盆大口閃過一絲亮光,突然間一點光塵從無到有,然後迅速暴漲成一輪巨大太陽,投入雄海獸的口中。
一股熾烈熱流,順著雄海獸口腔食道流下,最終墜入腹內,燒得海獸痛吼不已,滿口都是黑煙滾滾。
等到炎陽爆裂箭在雄海獸腹內全部爆發,青色腹部被外撐到極致,幾乎透明到能看見橙黃色光色,在劇烈的爆炸中,雄海獸的龐大身軀晃動幾下,繼而安靜下去。
唐樓率領南風艦隊,一出手便擊傷最大最凶悍的雄海獸。
幼海獸好像被嚇傻了,待在一旁不動。雌海獸卻是悲鳴一聲,朝著南風艦猛撲過去。
“再來!”
又是四支炎陽爆裂箭飛出,覆蓋雌海獸全身,炸得雌海獸身軀往後倒去。
雄海獸見狀,不顧自身重傷,伏在水面上猛烈吞吸,射出幾十股激流,覆蓋整支南風艦隊。
這道禦水成箭的天賦異能,雖然威力無窮,卻不是輕易能用,眼下雄海獸身受重傷,面前發出水箭激流,卻是將腹內燒焦的血塊和內髒一同噴出,激流都被染成淡淡粉紅色。
有過先前經驗,南風艦隊的配合更加純熟,白骨船以水幕為盾牌,擋住激流的衝擊,然後又是一波炎陽爆裂箭射出。
轟隆隆聲中,雄海獸的龐大身軀倒下,砸的水面凹下去,
不少體型稍小的船隻被海浪掀翻。 雄雌兩大海獸被炎陽爆裂箭炸翻,剩下的幼獸呆呆留在原地既不懂得反抗,也不知道逃走。
這時,雌海獸掙扎幾下,發出幾聲微弱鳴叫。
幼海獸聽了,不舍靠在父母身邊,卻是不肯離去。
就在這時,嗖嗖幾道黑線橫空而至,扎在幼海獸身上,然後嘩啦啦繃直了。
“唐節度,我們來打下手啦!”
粗壯大嗓門來自雄跨海,此人帶著鯨鯊幫的船隊,徹底堵死幼海獸的逃生路。
從鯨鯊幫船上射出的黑線,是他們獨門兵器,用來捕捉體積龐大的海魚,名為倒鉤三棱竹節刺,以特地打造的鐵鏈拴在船上。
鐵刺專用於對付體型巨大海獸,特製的倒鉤能輕易撕開皮肉,扎根骨骼深處並鎖住關節,與此同時三個方向的鋒利刀刃能將傷口不斷擴大,讓獵物血如泉湧不斷虛弱。
特製的竹節構造,可以將鐵刺不斷加長根據獵物體積調整,不管多厚的皮肉都能刺穿。
如果是兩位成年海獸,鯨鯊幫此舉就是找死,但是現在對付的是嚇破膽的熊孩子,自然一發中的。
破空聲不斷,越來越多的倒鉤三棱竹節刺命中,將幼海獸全身扎遍,然後將整座船重量施加其上。
鯨鯊幫的船隻出海,普遍以重石壓艙,通過粗大鐵鏈困住幼海獸。
幼海獸起初還能掙扎,隨著身上刺中的鐵刺越來越多,漸漸動彈不得。
大局已定,三頭海獸前來襲擊,兩死一傷,竟是南風艦隊一方之力完成。
通百萬和苗海雨紛紛前來祝賀,卻比不上雄跨海搶佔先機,奪得和唐樓並肩作戰的榮耀,並擒獲一頭活海獸。
“恭喜唐節度旗開得勝!”
“唐節度威武。”
唐樓應付三人祝賀,表情平靜。
見到唐樓立下大功,仍舊榮辱不驚,三人心下暗歎,無怪乎年紀輕輕便有次成就,但是這份極深的城府修為,就不是一般人能做到。
“主公,四大戰船的船主求見。”
聽得士卒傳令,鄭元暴怒起來,“他們還有臉上門?”
百虛卻是沉聲問道,“主公,見還是不見?”
“本就沒什麽交情,不見!”唐樓淡淡說道,聽到這句話,通百萬等人心中同時升起寒意,對當初投靠決定無比慶幸。
四大戰船被唐樓拒之門外,隻得悻悻離去,此刻終於吃到剛才傲慢的苦果,盡管心中怨恨唐樓,卻無法報復甚至怨恨也不行。
歷經剛才一戰,四大戰船損失慘重,連自保都很困難,如果唐樓不計前嫌肯收留他們,倒還有一線生機。
但是,唐樓恩怨分明,並不想做爛好人,四位船主隻好自求多福,各自尋求生路。
茫茫大海,危機不少,比海獸更強更凶的不計其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