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去的路上,唐樓和李雲霓並肩而行,鄭元自覺在在後面,遠遠的望著二人的背影。
“其實,你沒必要為了我,和玄祖母發生衝突。”李雲霓小聲說道。
唐樓疑惑問道,“什麽?”
李雲霓大聲說道,“你畢竟是外人,老祖宗們都防著你,雖然讓你執掌窮奇殿,卻必須留下製約的手段,我便是最好的人質,這一點我早已有心理準備。”
唐樓歎了口氣,停下腳步,後方的鄭元見到,急忙刹住腳步。
“雲霓,我們是夫妻,不管情況再惡劣,也要相互扶持、不離不棄,我不會讓你孤身一人流落在外。”唐樓雙手抓住李雲霓肩膀,認真看她雙眼說道。
李雲霓低聲說道,“玄祖母也沒有為難我,她對我很好!”
“對你再好,也是存心不正。”唐樓說道,“好了,你跟著我回窮奇殿,殿內的事務需要女主人打理,缺你不可。”
三人回到窮奇殿後,看到殿內環境變了模樣,沉積多年的灰塵被掃去,地面鋪上乾淨的地毯,青銅燈盞被注入鯨脂,點燃明亮燈火,在金色焰火下,大殿顯得富麗堂皇。
“你看,我手下都是粗人,打仗可以,處理雜務就不行了。”唐樓無奈攤手。
李雲霓充滿躍躍欲試的神情,“交給我吧!”
在李雲霓的管理下,殿內的布置工作進度飛快,取水池、排汙渠、通風孔等被逐一疏通,花園中泥土被翻新,種下各種花種草木。
幾天后,李雲霓找到唐樓,“大殿外破舊得太厲害,需要修補下。”
唐樓帶著李雲霓飛到外面,遍查金字塔周身找到大小傷口共計八百多處,最驚險的一個大坑幾乎擊穿牆壁,可以開出一個大窗口。
“唐樓,在玄祖母那裡,我聽到不少有用的事情,比方說對殿堂的維護修補。”
原來,組成日月行宮的九百殿堂,原本是地面上的建築,獨特的結構抵擋風吹雨打、電閃雷鳴,但是到了虛空後,面對別樣的危機,就有些不靈光了,還好行宮的外罩當下大部分危機,否則這些殿堂都要被摧毀擊碎。
因此,所有宮殿每年都要花費大量精力,維護宮殿的外壁,修補凹坑孔洞。
但是,要抵擋虛空中層出不窮的危機,地上的材料不行,必須是虛空中的礦物。
每年,各大宮殿都要派遣得力人手,外出尋找礦脈,采石煉金,修補甚至加固宮殿。
窮奇殿荒廢已久,自然無人打理,若是繼續空置下去,終有一天被摧毀成廢墟,讓窮奇脫困而出。
經過李雲霓的解釋,唐樓這才知道,虛空不必陸地,甚至比大海更加險惡。
大海茫茫,不辯南北西東,可是在虛空中,那是上下四方都混亂無比,根本沒有可供參照的路標,萬一迷路就會萬劫不複。
日月行宮的所在地,位於某處空間夾縫,得天獨厚的地形,抵擋來自虛空的風暴、隕石和振蕩,但隻要出了行宮,便會直面感受到虛空的危險。
各大殿主、主事,歷經歲月長河,總算摸索出附近的大致地形,也找到些相對固定的礦脈。
可是礦脈的地圖,都是各殿的機密,不論是皇族派還是神將派,都各自攥在手心把得死死的,半點也不肯泄露。
唐樓是粉嫩新人,若是想要虛空材料修補殿堂,隻有去求其他殿的老人。
“唐樓,當時你不該衝動,如果沒和玄祖母鬧僵,我或許可以求她給與幫助!”
“不需要!”唐樓察覺語氣太生硬,緩和說道,“我可以解決!”
幾天后,杜子虛前來拜會,見面禮就是一條礦脈的地圖。
“這禮物太貴重了,抱歉我不能收!”唐樓斷然拒絕道。
經過李雲霓的解釋,唐樓知道礦脈地圖的珍貴,虛空中的礦脈,都是隨處遊動的隕石群。
而虛空隨處可見的隕石群中,大部分是無用的石塊,唯有少之又少才蘊含珍貴的石材和金屬。
在無數隕石群中,找到礦脈隻是第一步,還要確定這條礦脈是否固定,否則頭天找到,第二天就飄走了,根本不方便開采。
所以說,礦脈本就珍貴之極,而固定的礦脈更是稀世難尋,能掌握固定礦脈的宮殿,無不將其當成壓箱底的寶貝。
杜子虛一出手,就是一條固定礦脈的地圖,這手筆太大了,大得唐樓不敢收下。
“你先收下!”杜子虛強硬說道,“聽我說,這條礦脈先後被開采五六次,所剩不多,勉強夠你將窮奇殿修葺一番,我隻能幫你今年,往後就要靠你自己了。”
唐樓神情嚴肅,收起礦脈地圖,“那我就不客氣了,今日之恩,日後必有所報!”
“唐主事,瓊英殿之事,我已有耳聞,不得不說,你還是做的太孟浪啦!”
唐樓拱手,“心系愛妻、部將,我是衝動了些。”
杜子虛諄諄教誨, “其實,你當時應該來找金殿主和我,去和瓊英殿主事交涉。”
唐樓心道,我就是不想和你們牽扯太多,才自己解決的。
按照唐樓的想法,不管是皇族派,還是神將派,他都不想理會,如今的日月行宮就是個大泥潭,貿然踏足其中,只會耗費精力,耽誤修行前途。
接下來的交談,杜子虛多番旁敲側擊,暗示唐樓投靠神將派,共同應對皇族派的咄咄逼人。
唐樓虛與委蛇,口中無好壞,對方說一句,他便接一句。
半天后,杜子虛拜別,唐樓恭送他到門口。
“老狐狸!”唐樓望著背影,心中暗罵道。
李雲霓走出來,不無擔憂看著唐樓,“唐樓,你……”
唐樓拍拍她後背,“放心,我心裡有數!”
“今晚,我先確定這張地圖的真假,若確認無誤,明日便出發去尋找礦脈。”唐樓對李雲霓說道。
“明天,這也太急了!”李雲霓驚歎道。
唐樓說道,“咱隻爭朝夕,你放心,我會把觀星子和金鵬孔雀二劍留下,他們會鎮守大殿。”
這樣一來,窮奇殿便有了三尊金仙鎮守,誰來也不怕了。
窮奇太凶惡,隻有唐樓才能鎮住,因此必須隨身帶著,隨他共同探索虛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