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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年前,唐樓帶著六大弟子和慧我,走進籠罩南方的瘴氣中,來到一片全新的天地。
這片天地與世隔絕,山林密布、猛獸叢生,相比起來,人類百姓才是少數,既要面對天災來襲,又要防備猛獸毒蟲的偷襲,每年都要傷亡大量人口。
正因為南方惡劣的環境,不管當地居民生養再多,從外地流竄過去多少罪官流犯,南方的人口始終升不上去。
當初唐樓的教團當中,也有幾位從南方出來的土著,他們聽到大乘教義後如獲至寶,發現能拯救故鄉的辦法,所以再教團遣散後,邀請志同道合的道友回到南方,並寫信給唐樓
在信件中,他們詳細說明南方的情況,並誠懇向唐樓求助,想要引入大乘教派,解決南方惡劣的環境。
唐樓早有此意,離開迎佛城後,他心中有隱約感應,在這個世界的任務還未完成,必須等到某個確定的事件發生。
於是,唐樓帶著麾下弟子,應邀前往南方。
進入南方後,唐樓才知道當地的情況,變幻無常的天氣、原始惡劣的地理,再加上獨特的生物循環,造成了南方的凶險之名,
大吳國立朝之處,就想要解決南方這個痼疾,不惜動用三十萬大軍,開山鋪路、遇水搭橋,要收服當地野族,並開辟良田屯畝,從外省引入移民。
但是,一切努力都失敗了,大吳朝廷派出的人手,不管是軍隊還是移民,進入南方的土地後,立刻引發數不清的偷襲,有的來自惡劣天氣,也有的來自猛獸毒蟲,最多的是從山林竄出的野族,用毒箭彎刀偷襲,獵取人頭而歸。
一連幾次失敗,大吳朝廷耗費錢糧無數,卻仍舊不能啃下這塊硬骨頭,隻得放任自流。
後來,佛門也向征服這片土地,不是經濟軍事,而是從宗教層面上著手。
當時還是檀尋老祖掌事,他從天下選出八百年少精乾的僧人,讓他們進入南方,傳播佛門教義,並立下目標,二十年內,要在南方建造三千寺廟。
但是最後,檀尋派出的僧人們失敗了,大部分喪身在瘴氣、毒蟲和野族手下,有勉強能到達南方的僧人,也發現傳教困難,當地居民寧願信奉詭異邪惡的巫術,對佛門教義棄之如敝履。
二十年後,南方沒有建造一座寺廟,八百僧人只剩下不到十人,倉惶回歸迎佛城。
天下兩大勢力,都在南方折戟沉沙,從那以後,南方徹底成為化外之地,也是不可征服之地。
三十萬大軍,八百高僧不能做到的事情,唐樓帶著七個人就能解決?
這十年間,唐樓並沒有傳教,而是混入當地,和居民們打成一團。
大乘教義中,唐樓著重聲明,不接受供養,教派僧人“一日不勞、一日不食”,就是杜絕養出那些肥頭大耳的蛀蟲。
先前進入南方的教徒們,已經小有成果,他們是當地土著,傳教的手段接地氣。
唐樓進入南方時,當地人已經接受大乘教派,將這門佛門新興的教派,當成和南方本地的巫術流派類似的存在。
而唐樓和弟子們,也被當成巫師一流。
唐樓也不介意,帶著弟子們在南方扎根,幫助當地居民。
南方的局勢複雜,平原上有村莊城鎮,百姓們以種地為生,屬於自耕民,屬於較容易接近的,但是當地最多的是高山密林,隱藏數百個茹毛飲血的野人氏族,以及數不清的野獸毒蟲。
惡劣的生存環境,造成當地土著對力量的絕對崇拜,也正因如此,因地適宜產生的巫術蠱術,才能在當地造成統治地位。
不管是外來的軍隊,還是佛門高僧,都被巫師蟲師們擊退,這片土地永遠屬於土著,確切來說,屬於巫師和蟲師的統治下。
唐樓的大乘教派,進入南方後,起初也以巫師的身份行走,他們救治村民,不管是沾染瘴氣、被毒蟲咬傷、被猛獸襲擊,唐樓的妙手醫術都能手到擒來。
藥師佛一流的神通,在南方再度大放異彩。
唐樓甚至根據瘴氣特性,研製出能預防瘴氣傳染的藥油,同時也具備驅除毒蟲的特性。
這種藥油一出,頓時受到當地居民歡迎。
在南方,瘴氣是無處不在的災害,不僅將南方和外界隔離開,更是彌漫當地各處,村民但凡離開村莊遠了,就有可能碰到瘴氣。
瘴氣的存在,影響南方的交通,使得各地流通阻礙,商品無法運出去,最終導致南方整體的落後。
唐樓研製的藥油,隱約有打破瘴氣圍困的作用。
以往,客商要進出南方運送貨物,隊伍裡一百個人能活下八九個便不錯了,但是這次,客商用了唐樓的藥油,竟然沒死一人,騾馬也都活著。
客商想到這裡,虔誠下拜,“上師,您功德無量,藥油簡直是上天賜予我們的寶物,有了它,我們行商各地,再也不用死人。”
唐樓笑著點頭,“能幫助到你們就好。”
客商想說什麽,卻欲言又止。
唐樓看出他的心事,溫和說道,“如果沒事,你可以離開了。”
客商咬牙,“上師,我聽說,黑侉峒的氏族傳來消息,對您研製藥油克制瘴氣不滿。”
唐樓笑了笑,“多謝知會,我知道了。”
客商見唐樓沒放在心上,提醒道,“上師,您解決瘴氣之苦,我們都感激了,可你這是得罪了那些氏族供養的巫師,會惹來大麻煩的。”
南方各地的瘴氣,小部分是天然形成,大部分卻是人為營造的,幕後黑手就是真正的掌權者巫師。
巫師以瘴氣分割南方各地,劃分勢力范圍,唐樓寄身的村莊,便是?侉峒的勢力范圍之內。
黑侉峒居住再附近身上,宣稱是這片土地的掌控者,每年秋收過後,都要下山劫掠糧食婦女,村民們苦不堪言,卻不敢有半句怨言。
因為黑侉峒有八千驍勇善戰的蠻勇武士,而且有巫師坐鎮,村民不敢反抗,反抗就被被屠村。
這片土地上,有大大小小上百個村莊,之所以服服帖帖,任憑黑侉峒定時劫掠,是因為某個恐怖的傳說。
從前某個村莊,仗著有三千精壯,試圖反抗黑侉峒,最後被巫師出手覆滅。
當時,先是瘟疫席卷而來,然後是毒蟲潮水般淹沒整個村莊,慘叫哀嚎聲接連響了七天七夜,最後整個村莊被夷平。
從那以後,再無村莊敢反抗黑侉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