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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統朝的中州,是人皇行在,眾多為之效力的流派聚集於此,其中就包括勾羅劍派、流風道、尚正派和花醉派等流派。
這些流派便是外界宗派俗稱的“子孫廟”,不度他人,隻修自身,講究師徒關系、一脈相承。
流派收徒嚴苛,對資質運道等各方面要求極高,因而造成了流派弟子數量減少,但個個都是優秀線以上的水平。
大統朝的真武府勢力,多半被各大流派割據,因而流派們壟斷大量資源,弟子們更是手頭闊綽,頗有一擲千金的豪邁。
此刻拍賣會上,狂熱氣氛已經從巔峰降下來,出價之人只剩下三個,但現場更加緊張,已經到了刺刀見紅的階段。
大部分人都認為,煞塊最終花落誰家,肯定在三人當中決勝。
流風道的鑒自明,尚正派的邵五織,花醉派的崖岩松,這三人的出價此起彼伏,語氣間迸發火藥味,仿佛打仗般寸步不讓。
“邵五織,七千五百萬,我看你還能加多少?”
“呵呵,崖岩松,你以為我不知道,前半年你大費周章,請人煉製一枚天階丹藥,耗費十年積蓄,你身上沒有多少靈方了,我出七千六百萬,你還能跟嗎?”
“你又好到哪裡去,我出七千七百萬,你再加一百萬我認輸。”
孫聰眨眨眼睛,看來都不用他開口,三位貴客的競價都已經如此激烈了,他相信如果沒有包廂隔著,這三人恐怕早就脫鞋互抽了。
“東主,現在該怎麽辦?”孫聰擔憂看著二樓某個包廂,那裡真是唐樓接待定郡王的地方。
包廂內,定郡王喜色全無,捏著座椅扶的手指發白了。
“本王一個月俸祿還不到一百萬,這些流派弟子卻個個揮金如土,這大統朝怎麽了?”定郡王語氣憤怒之極。
柏滄源勸道,“郡王殿下,人皇拉攏這些流派,不僅賞賜大量福田,還賜予各地真武府收受進貢的權利,無怪乎這些流派賺得腦滿腸肥。”
流風道根基在中北道,尚正派根基在中西道,花醉派根基在中東道,都是天下間僅次於中州的富庶之地。
至於勾羅劍派更是厲害,除掌管中州真武府外,天下間三十六道被他們佔據了八道,近乎四分之一。
這些流派的派主地位之高、俸祿之巨,只有獲得親王封號的幾位皇子才能匹敵,無怪乎定郡王憤怒。
打個比方,天南道的真武府府主,便是出身勾羅劍派,他可以不賣定郡王的面子,但這次孔寒楓前來,他鞍前馬後伺候,甚至還派出十名客卿貼身保護。
定郡王身為天皇貴胄,卻被人怠慢至此,想起來便暴怒無比。
“修竹,聽說勾羅劍派的那個瘋子也來了,你要小心應對。”
唐樓知道定郡王說的是孔寒楓,回道,“殿下放心,拍賣會是我的主場,他掀不起什麽浪花!”
“還是要多加小心,孔寒楓背後有人撐腰,縱然在中州也是肆無忌憚,臭名昭彰、惡跡斑斑。”
定郡王畢竟在中州多年,對各流派情況所知甚多,知道孔寒楓何其霸道瘋狂。
公然虐殺其他流派的弟子,摧毀有後台的道觀,甚至將大統朝某個貴族的女兒羞辱毀容,只是因為對方說了一句他的壞話,一樁樁惡事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若是算作其他人,便是有一千條性命也沒了。
奈何孔寒楓後台很硬,勾羅劍派拳頭大,而且補償豐厚,這些事情最後都不了了之。
甚至各皇子的府中,都有人專門告誡,
千萬不要惹到孔寒楓,否則若是被他打傷,或者毀壞府門之類,人皇都不一定會給其主持公道。……
外面的競價,已經到了最關鍵時刻。
鑒自明三人的出價,已經不複剛才的快節奏,而是很長時間才報出一個價格。
拍賣會中,淪為觀眾的客人們,緊張關注報價進度。
突然,一聲懶洋洋聲音傳到場中。
“這麽加上去,要等到什麽時候?我出一萬萬靈方。”
撲通,包廂內桌子掀翻、座椅踢翻的聲音此起彼伏,顯然是不少修道者震驚的站起身,想要看看是誰出價這麽高。
相比之下,流派弟子們很容易認出這個聲音。
“孔寒楓,他終於入局了。”馬松淡定說道。
同伴卻笑著糾正,“他不是入局,而是破局。”
一萬萬靈方的報價,不僅令觀眾們瞠目結舌,更是令參加報價的三人難忘其項背,徹底失去報價的資格。
“孔寒楓,你這瘋子!”
“夠狠,我認栽。”
“好你個瘋子!”
鑒自明三人臉色難看,但是一萬萬靈方的價格實在凶殘,反襯得他們囊中羞澀。
嘩啦啦,孔寒楓所在的包廂一面晶被轟碎,露出裡面孔寒楓,他主動將身形暴露出來。
唐樓還是初見孔寒楓,見到這位少年神情慵懶,臉上帶著淡淡羞澀,渾然沒有半點傳言中的惡名昭彰。
一萬萬靈方的報價太高,連孫聰都沒反應過來,愣愣問道,“多……多少?”
“我也不浪費時間了,一萬萬靈方,這場拍賣可以結束了。”孔寒楓神色淡然。
孫聰咽了下口水,聲音開始顫抖,“好的,一萬萬第一次……”
沒等孫聰說完,孔寒楓不耐煩打斷他,“別廢話,你這個小嘍?沒資格,叫你背後的主子出來。”
孫聰表情僵住,極力保持微笑,“客人,這種情況下,我家東主不方便出來。”
孔寒楓一揮袖口,隔空飛出一道寒芒,頃刻沒入孫聰胸口。孫聰瞬間變成木人,僵立原地動也不動。
“好了,出來吧!”孔寒楓傲然說道。
“哈哈,這位客人真是任性,我手下招呼不周,卻也輪不到你來教訓。”
唐樓從二樓踏空而落,降落到高台旁,伸手在孫聰背後一模,眉頭高高挑起幾下。
竟然是一道精妙之極的劍煞,刺入孫聰體內,力量控制得恰到巔峰,沒有刺破傷口,也沒有割傷血肉,鎖住孫聰的四肢百骸,令他無法動彈。
但若是外力粗暴干涉,就會打破劍煞的微妙平衡,一瞬間爆發出來,將孫聰身體射得千瘡百孔。
“這也難不倒我!”
唐樓指尖冒光,下一刻孫聰張口“啊”大叫,胸口迸發銀光,劍煞被輕松逼了出來,沒有傷到他身體半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