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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樓再見到余玉成時,對這個弟子刮目相看。
想當初,唐樓從勾羅劍派道士手中,救下余玉成時,他還只是略有聰慧的鄉間少年,現在闊別數年,余玉成已經成長為一名風度翩翩的少年。
閔知足帶著余玉成和童兒,從正南城趕到山外洞府,面見剛出關不久的唐樓。
“參見師父!”余玉成見到唐樓,當場雙膝觸地跪拜。
童兒懵懂,也跟著跪拜下去。
“免禮!”
唐璐朝余玉成虛抬手掌,目光掃過童兒身上,微微吃了一驚,竟是先天靈體。
眼前的十歲童子身上,竟有一股至精至純的先天靈氣存在,就如同當年碎骨山脈的小姑娘。
唐樓對余玉成問道,“這位童子是?”
余玉成告罪道,“師父贖罪,這是弟子私自帶入門中的師弟童兒。”
唐樓哦了一聲,“既然你知道自己並未出門,也沒資格收徒,怎麽乾私自以為師的名義收徒?”
聽到這裡,童兒大聲求情,“師父,余師兄是為了救我,才……”
沒等下他說下,余玉成便捂住童兒的嘴,朝唐樓磕頭,“師父,童兒不懂禮數,天真浪漫實屬無心,請您饒恕他!”
唐樓面色平靜,“為師只聽你的解釋,若你解釋的好了,你們兩個我一並饒恕了。”
余玉成開口前,先超站在唐樓身旁的閔知足半跪行禮,“弟子能平安來此和師父相見,全靠閔前輩庇護,但弟子一路上隱藏身份,不能坦然以對,還請閔前輩見諒!”
閔知足是寬厚性子,聽余玉成道歉,連忙說道,“你這不算什麽,少年人在外闖蕩,多謝小心也是應當,我沒有放在心上!”
唐樓點點頭,“接著說!”
余玉成平心靜氣,然後開始娓娓道來。
原來,余玉成拜別唐樓後,徑直離開天南道,一路上餐風露宿,苦修劍術功法,同時尋找機緣。
大統朝地域廣闊,地貌多變,余玉成一路走來,遊覽過瑰麗多變的自然風景,也見識過詭譎萬方的人心,加上他本就早慧,很快便成長起來。
某一天,余玉成來到某處鄉下,見到兩個大村莊基體械鬥。
這兩個大村莊,分別是黎姓和兆姓兩個大族發展而成,平時為了牲畜越界、旱季分水等事情,經常發生大規模的械鬥,無論男女老少都上陣,手持農具、木棍,甚至是剪刀鐮刀,廝殺的塵土飛揚、血肉四濺,比戰場更慘烈。
但是這次械鬥尤其空前,兩個大姓的村莊不僅族人傾巢而出,更是請動附近的幾個聯姻的村子,而且發賣糧食牲畜,湊錢請來了武林高手助陣,甚至還弄到民間禁售的弓弩木炮。
往常械鬥上千人的傷亡,往往是受傷得多,送命的少,死亡的人數通常都不會超出個位數。
但這次若是真的打起來,恐怕死亡的人命要超過歷年械鬥的總和。
余玉成心中好奇,打聽這次械鬥的根源。
原來黎姓村落和兆姓村落之所以都得如此激烈,全是因為兩個村莊流傳已久的“靈童”傳說。
兩個村莊雖然仇怨已久,但私下也有親戚往來,是不是還有相互嫁娶的事情,所謂“靈童”便是黎姓村落的男子,和兆姓村落嫁過去的女人,雙方剩下的男童。
這位靈童聲而能言,無師自通可識文斷字,平時出口成章不在話下,若只是如此,在這些愚昧的鄉野村夫眼中,也不過是天生的讀書種子。
但某年大旱前夕,靈童突然半夜啼哭,指著村外滔滔長河大叫,“水,水,水!”
當時,村中人半信半疑,結果大旱來臨後,那些早有準備的村民保住莊稼和牲口,不信的村民則是損失慘重。
大旱持續三年,靈童卻能辨識水汽,隨手對地面指向某處,便能挖出一口源源不斷出水的水井。
而莊稼顆粒無收的時候,村民們外出狩獵為生,每次出發前都要向靈童求助,靈童只需指向某個方向,眾人朝著方向出發,總能獵取大量獵物。
在靈童的幫助下,兩個村莊總算掙扎度過災荒之年,但這個時候,黎姓和兆姓兩家已經開始爭搶靈童的歸屬,卻還沒到兵戎相見的時候。
真正的導火索,還在靈童十歲的時候。
靈童父親打算蓋一件瓦屋,本來早已選好地址,臨時決意要兒子指片地方。
靈童果斷指著原本一處糞坑,鄉民們哈哈大笑,對靈童的敬畏之心少了許多。
父親卻不信邪,將糞坑這塊地買下,準備聽兒子的,將新家建在這片原本是糞坑的土地上。
期間,無數鄉裡老少前來勸說,父親始終不聽,將糞坑內的穢物排乾,然後就在深坑地底,挖出一壇金子。
靈童家一夜暴富,但一夜過後,兩大村莊都急紅眼,要爭奪靈童的歸屬。
黎姓村莊本是父族,理所應當是靈童的本家,但兆姓村莊翻出陳谷子爛芝麻的舊帳,說靈童父親娶親時彩禮沒有給足,這頭個兒子應該是歸母族。
雙方爭奪不下,前前後後打了幾十場,後來各自呼朋引伴、招兵買馬,準備大大火並一場。
說到底,還是財帛動人心,靈童能在旱季活人,還不至於引發這麽大的爭奪,關鍵是他能看出地下埋著金子,便徹底引發人心深處的貪婪。
余玉成聽著“靈童”傳說,心中好奇,趁夜潛入村莊內,找到靈童被“保護”的地方。
雖然黎姓村莊安排重重保護,還有請來的武林高手, 但在余玉成面前,都如同虛設,很快找到靈童。
這一夜,便是余玉成和童兒首次見面。
童兒穿著華麗的衣服,身邊放著五顏六色的精致糕點,村裡同齡的孩子無人有這麽好的待遇,但他卻雙手抱膝,臉上鬱鬱寡歡。
“靈童,為什麽不高興?”
童兒抬起頭,看到余玉成站在面前,問道,“你是來抓我的嗎?”
“當讓不是!”余玉成搖頭。
“我不高興,是因為我是壞人,村裡的爺爺伯伯叔叔,都因為我要去打仗,而且爹爹還把媽媽打走了。”
余玉成摸摸他的頭,“想要阻止這一切嗎?”
“想!”童兒雙目發亮,隨即黯淡下去,“可是沒辦法!”
“我有辦法!只要你跟我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