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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樓收起潛齒鳥的羽毛,然後舉起骨片,卻感到一絲破綻,伸出雙手握著骨片兩邊,用力掰開。
從骨片內部,飄落一張寫滿文字的絲綢。
千變萬化,這是絲綢上的功法名稱,乃是萬獸化極功最高層次的變化。
剛才太古煉氣士能變化無數太古凶獸凶禽,便是仗著這門至高無上的功法。
歸根結底,這門功法的奧妙之處在於,能以人身變化各種凶禽古獸,而且不是單純的外形模仿,更可以具備這些凶禽古獸的神通巨力。
唐樓看得心動神搖,這簡直是七十二變簡化版,但繼續看下去,卻有歎了口氣。
這門功法的入門條件,便是金仙境界。
唯有金仙之軀,才具備無窮無盡的延伸性,可以從血肉顆粒著手,進行重整變化,最終變化成其他生靈。
“可惜了,九鼎法體至少練至八層,才能煉這門千變萬化!”
原本按照唐樓估算,吸收骨片內的古魂,足以將元神封印破解的七七八八,但這次異變過後,太古煉氣士的魂魄被煉化,成為潛齒鳥的羽毛,計劃隻得取消。
饒是如此,豐字形的裂縫幾乎圍繞封印大半周,只剩些許火候便能將其徹底摧毀,那是今後的事情了。
唐樓將骨片和絲綢放在一處,事情到此為止,算算日子,也該召見兩位弟子了。
先是余玉成,這位弟子入內,聽腳步聲,這段時間境界更有進境,他上前來,對唐樓行了跪禮,便被唐樓叫起身。
“玉成,這些法寶你收回!”
余玉成望著遍地法寶,粗略掃視過後,便知道唐樓沒有扣下半件法寶,甚至連刻著功法的骨片也還在。
“師父不留幾件隨身把玩?”余玉成試探問道。
唐樓搖頭,“不比了,這是你的機緣,為師無意插手。”
余玉成收起眾多法寶,最後看到骨片旁的絲綢,雙手顫抖舉著絲綢,“這,這是?”
“差點忘了!”唐樓信手一揮,七八張稿紙飛出,落到余玉成面前,疊成整齊一摞。
“你不懂上古文字,為師替你將文字翻譯過來,方便你翻看!”
余玉成將功法收起,然後朝唐樓跪拜,“師父,聽說童兒師弟可以入書房看書,不知弟子可有此等榮幸?”
唐樓點點頭,“是我疏忽了,為師的洞府內,除了我的練功房和安歇之地,其余地方你可以暢通無阻。”
余玉成重重磕頭,“多謝師父恩典!”
“嗯,下去吧!叫童兒進來!”
童兒進來後,唐樓還沒開口,目光猛的一驚,問道,“童兒,你最近修煉的進度,一字不漏都告訴我!”
童兒點點頭,事無巨細都說出來。
唐樓聽著,內心掀起滔天巨浪,他對童兒的教導是粗放式的,先前傳授金丹修煉法的原理,具體修煉功法全靠童兒自己領悟整理。
但就是靠著書房中的典籍,童兒的修煉一日千裡,竟摸索出煉氣、築基兩重境界,開始為金丹做準備。
煉氣也就罷了,天道世界本有類似的功法,但築基這層境界,卻是童兒自創而來,契合金丹修煉法。
“不錯,不錯,童兒你做得很好!”
唐樓勉勵童兒,滿眼都是歡喜,這個弟子收對了,日後必將成為一名重要臂助。
看著童兒,唐樓心中一痛,突然想起前塵往事,曾幾何時,也有個天賦驚人的幼童弟子。
那個弟子名叫三寶,實則是如來的化身。
可就是這個弟子,害的唐樓狼狽出逃,拋下弟子們和大片基業逃回大唐世界,可謂是平生少有的慘敗。
一念至此,唐樓心情越發黯淡。
勉勵童兒幾句,唐樓又賞賜儲物法寶和大量靈方,供童兒平時修煉消耗,便讓童兒繼續修煉。
……
地底深處,一名散發披肩的仙人,穿著麻衣草履,穿透土層往下穿梭。
“咦!”
仙人猛地停住,掐指計算著,最終一無所獲,“分明有人念叨我,我卻查不出根源,是哪位大能在琢磨我?”
掐算半天,仙人始終一無所得,便抬起草履,繼續往地底穿行。
片刻過後,仙人便到了九幽世界邊緣,朗聲說道,“忍辱仙人來訪,眾苦修士請遣使來迎!”
隔著世界邊緣往下看,但見黑煙滾滾,無數幽魂穿梭纏繞,儼然是萬方墮落、不見天日的極暗景象。
“大好世界!”
仙人等待片刻,一道金光破曉而出,無數幽魂隨之退讓,隨即響起逐漸高亢嘹亮的雞鳴聲。
忍辱仙人彈彈袖口,“原來是金雞元帥來了!”
話音剛落,九幽世界打開,一隻神駿公雞飛出,身上如同披掛金甲,尾部翹著七彩流光的尾羽。
公雞朝忍辱仙人點點頭,轉身朝九幽世界內部走去。
忍辱仙人跟著公雞走下去,走過一座座屍骨山,越過一條條冥河,看到無數幽魂行走在陸地上,天上無日無月,也無晴無陰,天色灰蒙蒙的,無白晝黑夜,也無四季輪轉,亙古至今無從變化。
“不管來多少次,九幽世界總是這幅模樣!”忍辱仙人歎道。
公雞也不開口,徑直撲著翅膀,帶忍辱仙人往前飛,屍骨山越來越少,一條條冥河支脈匯聚,最終朝著源頭會合。
冥河盡頭,乃是血海翻濤之地,便是再凶橫的陰魂,也不敢在此停留,縱然是鬼王鬼仙亦不敢靠近。
但是血海之上, 卻有一群衣著襤褸的苦修士,四處鎮壓血浪,壓製躁動的血海翻浪。
這處血海,實在是九幽冥界最凶險的所在,乃是世間最凶惡、最惡毒、最邪異的一處海眼,噴出的血浪也不是人壽生靈的血液,而是諸般穢物的精華。
這血海的浪花何其邪惡?縱然是金仙沾到一絲浪花,這身基業也勢必侵蝕掏空,最終斷送前程。
一旦血海衝出九幽世界,外泄到凡世人間,便是生靈塗炭、生靈滅絕的末日降臨。
忍辱仙人見眾多苦修士壓製血浪,讚歎道,“各位道友此舉,果真是功德無限!”
苦修士們繼續出手,拍碎一層層血浪。
血海中的浪花又高又急,最高的血浪比世間最高的山嶽更高千倍百倍,最急的血浪可以如同魚鱗重重疊疊,一刻也不回停歇。
饒是如此,在苦修士們出手下,血浪仍舊層層破碎,始終被拘束在血海當中,沒有半絲半縷能越界飛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