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鍵時刻,唐樓腳踏千葉蓮台及時趕到,正擋在鬼頭前方。
鬼頭牌這件術械,是鬼秀才親手打造,賜予最得力的大弟子,威力自然遠超一般術械。
這回大師兄放出鬼頭牌,化成猙獰鬼首,輕易擊潰鄭元的最強紅蓮符劍,而且去勢不止,將鄭元逼入絕境。
唐樓腳踩重重疊疊的蓮葉,迎向巨大漆黑的鬼頭。
鬼頭張開的血盆大口,有一門多高,可以輕松將唐樓吞沒進去。
而且從剛才紅蓮符箭的下場來看,被鬼頭吞掉的下場,就是死亡。
鬼頭虛不受力,刷的一道黑道,就飛到面前,根本讓人無法反應。
可唐樓早有準備,雙掌往前平推,平地炸開一團刺眼光芒,光明經輪冉冉升起。
見到光明經輪,碩大鬼頭在急速前行中刹住,露出人性化的畏懼表情,顯然對光明經輪忌憚不已。
大師兄雙眉皺起,眼前突發狀況,大大出乎他的預料。
鬼頭牌的力量,來自鬼秀才,在以往戰績中,無一例外都是壓倒性勝利,根本沒遇到能與之抗衡的存在。
可是現在,鬼頭牌竟然流露畏懼的情緒。
大師兄催促再三,鬼頭牢牢定格在半空,怎麽也不敢前進。
唐樓卻沒有停手,光明經輪緩緩旋轉,朝著鬼頭飛射過去。
鬼頭髮出一聲尖叫,震得五位黑袍人雙耳幾乎裂開,大師兄急忙將鬼頭牌召回身邊。
第一回合,唐樓略佔上風。
大師兄召回鬼頭牌,臉上表情淡淡,一時的受挫,並未讓他產生任何動容。
“大師兄,鬼頭牌竟然無功而返?”
原本,在四位黑袍人眼中,大師兄的鬼頭牌,是一件厲害之極的殺戮術械,對付各方奇人異士堪稱無敵存在。
可是現在,竟有人能逼退鬼頭牌。
“這又如何,鬼頭牌真正的威力,你們還沒見過。正好,大師兄讓你們開開眼。”
大師兄手掌一抬,鬼頭牌浮空而起,和剛才橫衝直撞的風格不同,變化出一股靈動纖巧的韻味。
唐樓神色變了,提醒身後的鄭元二人,“小心,來者不善。”
百虛面前浮起蛟鱗飛刀,圍繞身邊上下飛舞,重點防禦各處死角要害。
鄭元也收斂心神,雙手迸出火光,在腳下地面升起火圈,隔絕外界入侵的可能。
鬼頭牌盤旋飛舞幾周,陡然加速,看似是直線,其實走出一個巨大弧線,繞開唐樓站立所在,轉而進攻他身後的鄭元和百虛二人。
大師兄看得分明,三人當中,以唐樓實力最強,鬼頭牌畏懼的正是唐樓,因此他要先解決鄭元二人,剪除唐樓的羽翼,然後集中力量對付唐樓。
這回鬼頭牌行走軌跡,不經靈動非凡,而且玄妙莫測,看似直線,實則是忽左忽右的螺旋,讓人根本無法抓住軌跡,隻覺得滿天都是鬼頭牌的影子,根本抓不住走向。
鄭元百虛二人,彼此對視,目光中滿是肅殺。
他們看得出來,這次的敵人危險無比,除了威力強大的術械外,更有高明的驅使手段,若不能全神貫注應付,極有可能飲恨當場。
於是,兩人發動金剛、紅蓮兩種神通之力,朝著鬼頭牌打去。
鄭元彈指之間,幾十朵紅蓮真火交錯分出,交織出飛蟲難逃的密集火網,將空氣燒出焦臭的味道。
與此同時,一根根符箭從禁弓射出,尖利的破空聲此起彼伏,
呼嘯聲連綿不絕。 百虛腳下用力,將泥土壓縮得比岩石更加堅硬,然後震碎成無數飛石,鋪天蓋地朝著鬼頭牌潑灑過去。
兩人的手段盡出,發動的攻勢猛烈無比,一波波狂風倒卷,飛沙走石。
劇烈的攻勢下,鬼頭牌的行蹤曾一度受阻。
就在這時,大師兄嘴角綻放一絲詭笑。
“笑生平,你是我的第一弟子,我賜予你鬼頭牌術械,還有一套飛牌術,驅使這鬼頭牌。”
大師兄眼前浮現鬼秀才的教誨,隨之而來的,還有無數日子裡,為了和鬼頭牌融合無間,他在險山惡水自虐式的修煉飛牌術的場景。
“區區野路子,又怎麽知道真正修行者的可怕。”大師兄眼角露出輕蔑之色,“我是鬼秀才的弟子,單憑這一點,你已輸定。”
在漫天紅蓮交織的火網下,無數飛石縱橫來去,符箭破空有聲,飛空而不落地。
一點黑光從無到有,很快便衝破無數重圍,紅蓮崩碎,飛石成灰,符箭被黑光一掃,當即腐朽斷折。
鄭元和百虛全力出手,竟不能阻攔鬼頭牌分毫。
鬼秀才傳下的飛牌術,配合鬼頭牌的威能, 遠遠超過一加一大於二的效果,起到相得益彰的作用。
鬼頭牌飛臨鄭元二人頭頂,迅速從巴掌大,暴漲成房屋般巨大,張開血盆大口,朝著二人籠罩過去。
血盆大口傳來濃厚腥風,讓鄭元二人站立不穩,而且從頭頂傳來猛烈吸力,要將他們卷到半空,沒入鬼頭的口中。
百虛腰部用力,地面松軟如豆腐,腰部以下陷入土中,借此對抗頭頂的狂猛吸力。
鄭元雖然沒有神力,卻也將紅蓮真火催發到極致,燒得空氣劇烈扭曲,竟然從鬼頭的腥風中燒穿巨大孔洞,四周吸力消散不見。
二人各處神通,僅僅能抵抗鬼頭的吞吸,卻沒有多余力量脫身。
鬼頭越壓越低,眼看著森白獠牙即將觸及二人頭頂。
唐樓出手了,光明經輪一改平時溫吞吞模樣,反而飛快旋轉,迅速切入鬼頭牌下方,擋住張開的兩排尖利獠牙。
大師兄見情況不好,急忙發動飛牌術,躲過光明經輪的切割,將鬼頭牌高高拉起半空,調轉方向,從某個刁鑽之極的角度殺過來。
飛牌術屬於禦器方法,離開鬼頭牌必然威力大減,可要是在鬼頭牌上運用嫻熟了,肯定能發揮神乎其神的殺傷力。
這回鬼頭牌進攻的方向,挑選的巧妙之極,讓唐樓頭疼不已,隻得將精力放在防禦上。
就這樣,鬼頭牌化成一道黑光,時而騰躍如龍,時而輕快如魚,以唐樓為中心,發動連綿不絕的攻擊。
唐樓雙足站立不動,隻是驅動光明經輪浮沉盤旋,將黑光擋在身外三丈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