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清晨,唐樓見到修行者們聚成一團,似乎在圍觀什麽。
“發生什麽事情?”唐樓走前。
人群分開,地躺著一具屍體,正是白頭老翁,臉色慘敗,身軀僵硬,顯然早已死去多時。
絡腮胡子正在檢查屍體,動作非常仔細專心。
其余修行者們相互交談,都在猜測白頭老翁的死因。
突然,一個身材略微佝僂的年,指著唐樓叫道,“昨天你剛來,白頭老翁當晚死了,這件事情必定和你有關。”
唐樓攤開雙手,“我和他無冤無仇,為什麽要下手害他?”
“誰知道,人心險惡,又不是有仇怨才會殺人!”佝僂年說道。
“你胡說,修竹道友與人和善,根本不會殺人。”
荊紅妍走到唐樓身邊,說話間扶住唐樓的胳膊。
唐樓皺了皺眉,輕輕撥開她的手。
佝僂年卻不想放過唐樓,對身邊同伴說道,“此人到來前,我們走了這麽遠,也沒死一個,可他來的當晚,白頭老翁死了,你們誰敢說和他沒關系。”
修行者們騷動起來,看向唐樓的目光滿是懷疑。
昨天,唐樓替荊紅妍放行李,接著有幾個修行者也想效仿,被他婉言拒絕,靈牛畢竟負重有限。
此舉在無意之,得罪了大半修行者,所以今天佝僂年一番挑撥,眾人便開始懷疑唐樓。
這時,絡腮胡子站起身,“大家不要在爭吵了,我已檢查完了,白頭老翁是被凍死的。”
“凍死的?修行者還能被凍死?”
眾人又開始質疑。
絡腮胡子邢老泰冷哼道,“大驚小怪,修行者也是肉體凡胎,凍死有什麽稀。”
說著,邢老泰抬頭看天,“雲層鉛灰色,冬季即將來臨,夜間經常有寒流經過,白頭老翁年紀大了,不注意保暖,凍死也是正常。你們以後要多加注意了。”
邢老泰威信很大,在他的解釋下,眾人都釋然,不再懷疑唐樓。
唯獨佝僂年頂著唐樓,目光滿是仇恨。
荊紅妍跟著唐樓身邊,不停勸他不要在意。
唐樓看向苟羅年,“他是白頭老翁的什麽人?”
“二人並無關系。”荊紅妍說道。
“我好像也沒得罪他。”唐樓念叨。
荊紅妍笑了,“恰恰相反,你不僅得罪他,而且得罪得非常厲害。”
“哦,什麽時候的事情?”唐樓詢問對方。
荊紅妍解釋道,“你他年輕,行禮他豐厚,他隻能步行,你卻有靈牛代步,這樁樁件件的事情,都把他得罪的狠了。”
唐樓這些明白了,“你是說他嫉妒我!”
荊紅妍點點頭,“這裡的人,不嫉妒你的,不多!”
“也包括你?”唐樓看著荊紅妍,似笑非笑。
荊紅妍愣了愣,隨即露出可憐的表情,“修竹道友,莫非在你心目,我是這樣的壞女人?”
“當然不是!”唐樓隨即說道,“可我明明記得,昨天離開後,白頭老翁去找你了。”
荊紅妍鎮定說道,“他和我交談幾句,便徑自離開了,後來發生的事情,我也不知道。”
“這個解釋倒也合情合理!”唐樓不置可否。
接下來的日子,唐樓和眾人同行,除了邢老泰和荊紅妍外,其他修行者對他態度冷淡。
路程,荊紅妍偶爾提出,想要騎著靈牛走一段路,卻被唐樓斷然拒絕。
越往刹那山行走,氣候越發寒冷。
刹那山橫亙在通往永恆大陸的通道,擋住來自永恆大陸的風,因此常年寒冷,等到冬季漫天雪落,整座山都冰封起來,道路被封住,隻能靠著行人的腳步一步步走出來。
“修竹道友,你這麽年輕救出來闖蕩,膽子真不小。”邢老泰和唐樓交談。
唐樓謙虛道,“家師曾去過永恆大陸,為我指明方向和道路,至於路的危險,我也早有準備。”
邢老泰讚道,“貴師真是人傑,我佩服不已。”
突然,地平線盡頭騰起長長煙塵,如同土牆緩緩推進,朝著眾人方向走來。
修行者當,有人前走幾步,極目望去,目光穿透煙塵,仿佛見到什麽可怕的東西,臉色猛然變了。
“不好,有大隊騎士殺來,數目超過八百!”
修行者們隻有七人,縱然人人修煉法術,面對八百個騎士,發生衝突也絕難幸存。
邢老泰前,“先交涉交涉,真要動手我們也不怕!”
騎士們奔跑到近前,煙塵落在身後,眾人才看清楚他們的模樣,身穿肮髒皮襖,手持雪亮彎刀,顯然是縱橫荒原的盜匪。
騎馬盜匪們勒住韁繩,齊齊停住腳步,卻沒有其他動作,顯然在等待頭領到來。
邢老泰朗聲叫道,“對面的朋友,我們隻是過路的行人, 身沒有錢財,請放我們過去。”
哈哈幾聲大笑,盜匪群散開,走出一位修行者,目光落在靈牛身。
眾盜匪見到他,齊刷刷叫道,“二當家。”
這位二當家,正是當初對話二人的二弟。
“還說沒有錢財?一頭代步靈獸,這般大手筆,多少商隊都拿不出來。”二當家樂呵呵說道。
邢老泰臉色難看,本以為盜匪都是凡人,但見到他們頭領是修行者,知道這次危險了。
八百匪徒騎馬結陣,將四周圍得鐵桶似的,想要衝出去本艱難。
對方還有一位修行者,如果從旁釋放法術干擾,在場的七人起碼要傷亡大半。
邢老泰額間滲出汗珠,看向唐樓,靈牛是他的個人財產,需要征求他的意見。
唐樓的回答乾脆利落,“靈牛是我的,你搶不走。”
二當家語氣嚴厲說道,“我們隻是劫財,你們乖乖交出身的行李財物,能自由離開,絕不會有人傷亡。”
其余修行者沒有察覺失態嚴重,在他們眼裡,四周人數雖多,卻隻是不懂法術的凡人,只需自己法術一出手,能將所有盜匪嚇跑。
“休想,堂堂修行者,卻和賊匪同流合汙。”
“墮落如此,羞也不羞?”
二當家森然笑道,“好好,既然你們舍命不舍財,我也隻好大開殺戒了。”
二當家一聲令下,盜匪們舉起彎刀,在陽光反射下熠熠生輝,遠遠看去如同大片魚鱗,頭頂空竄起森寒殺氣。
邢老泰瞳孔緊縮,知道一場惡戰不可避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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