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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唐駙馬》第90章 府衙裡的血雨腥風
  夜色如水,它不管隱藏在背後的波濤洶湧,只知道順勢而為,隨遇而安。

  隱藏在夜色背後的激流,在府衙被打開的那一刻爆發。無論是陳君奕,張仲清,或者魚恩。當裴宏泰和吳華走出來的那一刻,就注定今晚誰也不能置身事外。

  年紀大的人顯然更能沉住氣,收到消息後李叔三番兩次想要動手,都被張仲清按住。他要等,等待城外的動靜,不確定陳君奕已經動手,他不會動手。

  麻度點燃的烈火,讓城外亮如白晝的時候,也讓張仲清知道,時候到了。

  就像陳君奕在他家有細作一樣,他在陳君奕家裡也有細作。巧合的是,其中一個細作也是司閽,看守的也是後門。

  當魚恩已經沉不住氣,焦急的來回踱步時,李叔終於姍姍來遲,領著張仲清的親兵從後門魚貫而入。

  張仲清下令出擊的時候,陳君奕正領著其他幕僚,興奮的看著城外衝天的火光。大火燃起的那一刻,他就認為自己已經贏了,因為只有衝入大營,才能有這般火燒連營的氣勢。

  看見火光不久,李牧忽然覺得肚子有些不舒服,急忙讓家奴抬著他去上廁所。大家臉上都洋溢著興奮與喜悅,誰也沒有在意這個小細節。

  李牧走後沒多久,就傳來衝天的喊殺聲。

  “陳君奕謀殺義昌駙馬,此罪當誅!膽敢阻攔者殺無赦!”

  “手刃陳君奕者,賞錢百萬,封隊正!”

  “跟我衝啊!”

  “殺……”

  李叔一邊大叫著激勵士氣,一邊帶人往裡衝,絲毫沒有料到,就在他們後方還有一夥人悄悄地跟在後面。

  以梁衍,鄭粹為首的遊俠部曲足有上千人,雖然武器裝備比不上正規軍,但是少了甲衣的碰撞聲,顯然更適合保密。

  聽見喊殺聲,陳君奕倉促轉頭,順著聲音傳來的方向看去,正好看到侍衛慌慌張張的跑過來報信。急忙問:“怎麽回事?”

  “有,有,有人,攻,攻,攻打府衙。”

  侍衛也是被嚇破了膽,慌忙之間說話磕磕巴巴,廢了好大的力氣才把話說完。

  聞言陳君奕大驚失色,撒腿就往前衙跑,顯然是想通過那裡逃生。

  一邊跑,一邊命令人搬東西堵路。對於他來說,現在每一點時間都很寶貴。

  只可惜有人已料到他會這麽做,早早就帶著一夥人守在前衙。等陳君奕衝到前衙的時候,只能看到地上的血跡,還有張仲清那張陰森森的笑臉。

  一碰面,監軍就笑呵呵的問:“陳將軍走的這般驚慌,不知道是要去哪?”

  戲愚的聲音聽在陳君奕耳中猶如炸雷,讓他感覺無比冰寒。看一眼身後的親衛,他剩下的也只是拚死一搏。

  拔劍在手,振臂高呼:“護本公突圍者,賞錢十萬。殺此閹賊者,賞錢百萬,絹百匹,直封團正!”

  說完話長劍向前一揮,扯破嗓子大喊:“給我衝!”

  與剛才比起來,陳君奕的賞賜顯然更豐厚。危急時刻,他也只剩下重賞,希望能換來幾個勇夫幫自己度過難關。

  只可惜金錢能帶來勇氣,卻帶不來勝利。張仲清的準備顯然更充分,他衝字剛出口,四面八方射來的流失就將他覆蓋,剩下的就只是收割而已。

  右手持劍,單膝跪地,左手扶著腳上的流失,眼中不甘的怒火足以燃燒一切。千算萬算也沒算到,這個閹賊居然敢來偷襲,還是自己太大意,讓他鑽了空子。

  “嘿嘿嘿嘿……”

  訕笑著走到陳君奕身邊,

老太監戲愚的問:“是不是不甘心?是不是沒想到雜家會在這個時候偷襲?”  反問兩句後他有意停下來,得意洋洋的看著對方眼中的怒火,就像是捉到耗子的貓,很享受這種盡情玩弄的樂趣。

  享受一會兒,又開始趾高氣昂的教訓:“現在也不怕告訴你,雜家知道府裡有你的人,故意放出消息讓他們聽,然後逼著你鋌而走險。借你的手,除掉駙馬,雜家再殺死你個犯上作亂之人,這可就是大功一件。”

  說話的同時,握劍的手微微抖動,仿佛隨時都可能一劍刺過去,結果這個多年的仇家。

  看著陳君奕微微挪動的身軀,他並沒有刺過去,而是忽然收起寶劍,展顏一笑。

  “還有一件事雜家得告訴你,得讓你死的明明白白。誰讓雜家心善呢?看不得別人做糊塗鬼,死了也不知道真相。”

  對手越來越憤怒的表情,讓他臉上笑意更勝,刻意一字一頓的說:“聖旨上的實際內容雜家雖然不知道,但是有一點可以肯定,駙馬隻說讓你回京複命,可沒說要你的命。哈哈哈哈……”

  猖狂的大笑聲讓陳君奕再也壓抑不住心中的怒火,咬牙忍著疼痛,提劍就向他砍去。只可惜天不遂人願,殺人無數的將軍,還是敗給右腳的痛楚,踉蹌幾步後還是支撐不住,只能接著單膝跪地,靠長劍支撐。

  困獸的哀鳴並沒有換來敵人的尊重,隻換來帶著無盡的嘲諷,無盡得意的笑聲變得更猖狂。

  有個成語叫樂極生悲,用它來形容張仲清再合適不過。就在他笑的最猖狂,最得意的時候,身後異變突起。

  “啊……”

  此起彼伏的慘叫聲中,流失漫天的戲碼再次上演,只不過剛才放箭的人現在已經倒在血泊中。

  “啪,啪,啪。”

  一連串的掌聲中,魚恩慢慢走進來,走近兩人的視線中。

  見到他的出現,兩人先是一愣,隨後就明白過來是怎麽回事。顯然這位駙馬爺才是在後的黃雀,今天最終的勝利者。

  倒霉一天的陳君奕,終於有心情大笑出聲,只是這笑容帶著些苦澀。因為這一刻他很後悔,後悔沒有早些看出這位駙馬的精明,後悔當初沒有聽裴宏泰的話。若是當初能重視他哪怕一點,或許自己都能采納裴宏泰看似冒險的建議,今天站在那裡笑的人就應該是自己。

  樂極生悲的張仲清,正如剛才陳君奕那般,臉色陰沉的看著勝利者。他現在是真糊塗了,不懂魚恩怎麽會在這個時候,突然出現在這裡。

  同樣糊塗的還有陳君奕,雖然他也知道魚恩是贏家,但卻不知道他是怎麽贏的,自己和張仲清又是怎麽輸的。

  隨著步伐慢慢移動,魚恩一臉肅穆的沉聲說:“本宮不喜歡貓戲老鼠的遊戲,就直接開門見山,告訴你們想知道的答案,也讓你們做個明白鬼。”

  言語中沒有一絲勝利者的喜悅,也沒有一絲憐憫,仿佛只是在敘述一件與自己無關的事情。

  “出長安的時候,本宮確實領命收回鳳翔軍權。因為陳將軍是仇士良的人,必須換掉。害怕將軍不同意,帶著鳳翔將士嘩變,本宮就想了個不是辦法的辦法……”

  有意的停頓一下,伸手一指張中氣繼續道:“借他的刀殺掉將軍,然後本宮再為將軍報仇,自然名正言順,盡收鳳翔軍心。”

  兩人不置可否的點點頭,魚恩說的沒錯,他也確實在這麽做,而且已經做到了。

  “本宮並沒有想到張監軍的刀這麽好借,所以在城外還布置一些後手,防備的就是監軍不動手,本宮也有借口來取陳將軍的性命。”

  說道這裡,轉過頭,對著陳君奕無比認真的說:“所以陳將軍你不用抱怨,為大唐江山穩固, 你是必死之人。”

  聽到這麽赤裸的話,陳君奕非但沒有生氣,反而苦笑著點點頭。

  他說的沒錯,自己是仇士良的人,聖上若是想有一番作為,就必須先拔掉仇士良。想要拔掉仇士良,就必須先剪出他的羽翼,而自己顯然在羽翼的行列中。

  轉過身,兩手抱掌前推,認認真真的給張仲清作個揖。

  一禮過後,才再次開口:“讓本宮沒有想到的是,張監軍居然這麽在意李叔。那天本宮只是試探一番,監軍就選擇寧可本宮死,也要保住他的命。倒是讓本宮有些失算,白費不少力氣。”

  勝者為王敗者賊,既然已經入套,張仲清就認栽。唯一還有些不服氣的地方,就是上天都幫魚恩的忙。神策軍偏偏在這個時候嘩變,逼著陳君奕鋌而走險,自己跟著入甕。

  然而世界上並沒有那麽多巧合,也沒有誰真是上天的寵兒,看似機緣的巧合,很可能是別人苦心積慮的計謀。

  “神策軍嘩變的事情子虛烏有,只是本宮為逼將軍鋌而走險散布的謠言。”

  握劍的右手微微顫抖,知道自己輸的並不冤枉後,陳君奕想最後留下點尊嚴。雖然不想死,雖然有些膽怯,但是他知道,輸了就得認,不能奢望對手饒過自己。與其假借他人之手,倒不如自己來個痛快,這樣走的才更體面一些。

  晃動著拿起寶劍,顫抖著放在脖子上,然後緊咬牙關,用盡最後的勇氣劃下去。

  激流急射中,魚恩躬身行禮,這一刻他是衷心佩服這位將軍。光是這一份勇氣,他就當得起這一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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