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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唐駙馬》第29章 君子以直劉禹錫
  話說道這裡,魚恩哪裡還能不明白怎麽回事?人家說的根本不是義昌公主那些破事,而是鐵鍋的事情。那天魚弘志提醒他,他還以為是魚弘志想利用他對付李德裕,沒想到才幾天時間已經鬧到這種地步。

  劉禹錫這邊剛說完,下首站起一人反駁道:“老師這話說錯了。”

  順著聲音望去,說話的人眉清目秀,一身儒衫,搭眼一看就是正直之輩。而且魚恩看他有一種格外熟悉的感覺,仿佛似曾相識,更像是原來的老熟人。

  有人當面頂撞自己,劉禹錫也不生氣,直接問:“說老夫說錯,長風倒是說說老夫錯在哪裡。”

  本以為終於有人為自己仗義執言,心裡那個高興,卻不料對方一開口又給他潑了一盆冷水。

  “老師豈知道如此好詩是駙馬之作?駙馬敢貪天之功,一首詩自然也不在話下。”

  還真讓魚弘志說對了,一旦認定鐵鍋是李玉所鑄,他以後在官場,甚至整個大唐寸步難行。這才傳幾天風言風語,就有人當面質疑他的詩作與為人,若真坐實後,恐怕罵他的人車載鬥量都不夠。

  其實人家說的也沒錯,無論鐵鍋還是那首詩,還真不是他自己的東西。只是本著後人發明,他這個前人隨便用的原則,魚恩認為那就是自己的東西。

  有人質疑自己怎麽辦?

  解釋?

  沒用,在質疑你的人看來,解釋便是掩飾。

  不去理會?

  正中下懷,你越是不理會,越是有更多的人信以為真。

  講事實,擺證據永遠是最好的選擇。

  先是送給對方一個善意的微笑,然後才問:“鐵鍋之事魚恩也聽說些風言風語,不知這首詩也有閑言外傳?”

  魚恩似乎很喜歡笑,很多事情都是微笑面對,很少有變臉色的時候。被問話的儒生貌似也很喜歡笑,即使被當面質問,他也能笑呵呵的回答。

  “長風至今未聽說,只是根據駙馬爺所作所為做的一點猜測。”

  實話實說的回答讓魚恩很滿意,因為他知道,下面有人會替他出氣。

  果不其然,劉禹錫一聽這話,蠟黃的臉色瞬間爬滿紅暈,橫眉冷對的怒斥:“長風愚鈍!事關一人名譽,豈能如此兒戲!老夫罰你閉門思過,讀論語寫意三十篇。”

  就算被老師訓斥,儒生也不生氣,仍舊微笑答道:“長風知錯,甘願受罰。”

  說完話轉身離去,看別人幸災樂禍的樣子,估計三十篇寫意的懲罰相當重。

  對於大文豪公正的處理結果魚恩相當滿意,當即深施一禮,以示敬意。

  敬意歸敬意,該講的證據還是要講,起身後笑著問:“不知長者可否拿出魚恩貪天之功的證據?”

  人老尖馬老滑,說的是無論人還是動物,年歲大了,除非是老年癡呆,不然隨著智慧的積累,心思都極其活泛。劉禹錫不是老年癡呆,自然也算是活泛那一類。

  魚恩剛問完,他就聽出魚恩的話外之音。他有證據麽?確實沒有證據,只是因為學生們都一口咬定,自以為是鐵定的事實,這才出言訓斥,沒想到卻搬起石頭砸了自己的腳。

  不得不佩服劉禹錫,這位老者不僅有世間難尋的文采,更有世間難尋的正直,敢作敢當,絕不拖泥帶水。只見他起身就對魚恩深施一禮,速度之快,讓魚恩想攔都來不及。

  行禮過後,坦然道:“是老夫孟浪,駙馬莫見怪。”

  所有動作一氣呵成,

說完話臉上也是一片坦然,看不出有任何怨懟之意。  事情還沒完,剛和魚恩說完,便對著那些學子們喝到:“君子當直,遠離謠言。不造謠,不傳謠,不講毫無根據之事。老夫問你們,誰有物證,誰有人證,誰是道聽途說。若有證據,老夫不罰你們,若無證據,若長風一般,三十篇論語寫意。”

  一番話說完,下面許多學生自己站起,先是對著劉禹錫行禮,在對魚恩深施一禮,然後轉身離去,不用問也知道這些人心中有愧。

  能剩下來的人不多,只有兩人,一個身材五短的胖子,一個眉清目秀的少年郎。

  只聽胖子起身說道:“老師,學生未曾說過。”

  劉禹錫還沒表態,旁邊的少年郎卻不屑的撇撇嘴,滿是鄙視。

  仔細一看,魚恩才恍然大悟,這位仁兄不僅沒說過,恐怕連聽都未必聽過。

  為何?因為別的學生都是穿絲綢錦緞,唯獨這位仁兄穿的是麻布衣服。這說明什麽?說明那些人都是富家子弟,唯獨這位仁兄是窮人家的孩子。一群富家子弟,和一個窮小子能玩到一起去?看那儒生的表情,恐怕說話都少。

  “端厚恪守本分,為師甚是欣慰。”

  一臉欣慰的示意他坐下,然後看著另一個學生。

  那儒生也不害怕,一開口便問:“敢問老師,子信聽慎之親口所說,可算造謠?可算傳謠?”

  這人名叫王誠,出自太原王氏。同為七宗五姓,與李玉自然交情匪淺。李玉為了造勢請不少人吃飯,酒足飯飽之後才放出的消息,王誠就在那個飯局上。

  按照王誠的想法,李玉是當事人,我聽當事人自己說的不算造謠傳謠吧!

  只可惜他忘了一點,劉禹錫是個直人君子,對就是對,錯就是錯,不管你聽誰說的,只要沒有證據在他這裡統統不作數。

  聽完這句話,本就蠟黃的臉色更加泛黃,顯然是動了真怒。只見劉禹錫怒氣衝衝質問:“你怎知慎之說的便是真話?”

  王誠也不甘示弱,反唇相譏:“慎之乃是宰相侄兒,七宗五姓之人,怎會說謊?”

  說道七宗五姓時,滿臉的自豪,或許在他看來七宗五姓比任何東西都有說服力。

  只可惜,兩個重量級身份並沒有讓劉禹錫歎服,反而更加生氣,大聲怒斥:“周幽王乃天下公主,仍以烽火戲諸侯。更何況一個凡人?”

  “子信再問老師,何以聽憑駙馬一面之詞,而質疑慎之?”

  徒弟不能說服師傅,師傅顯然也未能說服徒弟,兩人的對話已經上升到哲學層面,按照魚恩的估計,照這個形式發展下去,估計兩人這般討論永遠不會有結果。

  只是魚恩總歸小看了劉禹錫,作為古代有名的文豪,哲學家,他豈能被這個小問題難住?

  “為師誰都信,又誰都不信。李玉說鐵鍋是他所鑄,為師並未親眼見到。駙馬說鐵鍋是他所鑄,為師也為親眼見到。但在李玉傳給你,你再傳給為師之前,鐵鍋肯定是駙馬所鑄不假,不然何來駙馬貪天之功一說?所以在沒有證據之前,為師只相信這一個答案。”

  一番話說的王誠啞口無言,魚恩萬分歎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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