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古哥,我怎麽看他們碎得都一樣,那就是稀巴碎,你從哪裡看出,他們碎得有個xìng了?”
第二天中午。
在沒有監控設備存在的街邊小飯館裡。
明顯已經憋了一晚外加一上午,憋得夠嗆的風劍,剛一坐定,就趴到秦古耳邊,如一隻母雞般嘰哩呱啦說了起來。
將一塊肉送入嘴裡咀嚼。
秦古一臉悠閑。
急的是別人,又不是他,所以還是先填飽肚皮最重要。
只不過這一口吃下去。
瞬間就再也悠閑不起來。
眉頭皺起。
臉部肌肉抽搐。
真特麽的難吃!
話說,大多數人隨著生活環境的劇烈改變,最初肯定不適應,但只要時間一長,再不適應都會逐漸適應起來。
可問題是,這一定律放在他身上怎麽就不管用了?
不。
準確的說。
是放在他的味覺上,立馬就不管用了。
一個多月時間。
天天都吃這種普通人覺得口味還不錯的食物,可他卻一直適應不了。
好悲傷。
悲傷到吃不下去。
放下手裡筷子。
小眼一眯。
低頭。
秦古壓低音量,輕聲玩味回應。
“我承認,其碎的結果是所有昏迷者都一樣,完全沒什麽差別。”
“可你沒發現嗎,當霉運突然降臨到那些倒霉蛋身上時,過程卻絕對不一樣。”
“昨晚我數過,就我們回程短短幾百米的路途中,一共遇到十八名意外昏迷者,除了第一個因意外發生得太快,我沒來得及捕捉,可另外十七人卻個個碎得極富特sè。”
“有的最初碎裂的地點為腿部,刹那大腿骨就凹陷了一大塊,緊接著才快速波及至四肢其它地點。”
“有的最初碎裂的地點為手腕,一瞬間手腕都折出了一百八十度這種不可思議的角度;有的最初碎裂的是胳膊,胳膊瞬間向後折出一個突起;有的最初碎裂的是膝蓋,好生生的膝蓋瞬間變成一團泥。”
“唯一可以肯定的是,這十八個人在昏迷之初,最先碎裂的地點都完全不同,碎裂方式也各有特sè。”
“碎時最初的造型各有千秋,完全不重樣,你們說這不是個xìng是什麽?”
包括風劍在內。
所有聽到這一番解釋的年青見習獵手,均用力暗暗倒吸了一大口冷氣。
震驚臉同時上線。
不得不說。
倘若秦古沒有公布準確答案,想破頭,他們估計也想不到秦古昨晚所說的個xìng,居然是這樣的個xìng。
震驚歸震驚。
卻無一人懷疑秦古是否看錯。
理由很簡單。
當信任達到一定深度時,哪怕秦古隨口瞎扯,說太陽崩了個口,恐怕他們的第一反應都會是驚慌失措,而不是親自去驗證這一言論是否真實。
再說了。
於眼下這樣的危險環境中,如果沒有接近百分之百的把握,秦古也根本不可能在這般重大問題上隨口胡說八道。
“這麽說來,這些人昏迷前的一瞬間,倒很像是被人於暗處攻擊了,
可問題是我一直都很留意,並未看見任何一名攻擊者,難道說是因為我眼力勁不夠,根本沒能看出來?” 郭陽全身肌肉發緊。
低頭。
將腦袋盡力向桌子的中間區域靠,以求更為靠近秦古,並同時問出他心中隨解釋而生的新疑惑。
搖了搖頭。
秦古無比肯定的回答。
“沒人躲在暗處襲擊他們。”
“至少以我現在的實力水平,看不出有任何人躲在任何地方,向他們發動實質層面的襲擊。”
“說實話,這一點也讓我疑惑了一整晚。”
“畢竟這些昏迷者在最初昏迷的電光火石瞬間,其四肢出現的碎裂部位,真的很像是被人大力攻擊後所導致。”
“可令我更為不解的是,這樣的碎裂為什麽只在昏迷者四肢部位出現,卻沒有任何一個特例,最初碎裂的部位是在其它軀乾上?”
“糾結了大半夜後,我突然想通了。”
“事件裡受害者的表現怪異?怪異就對了。”
“畢竟我們在各個不同的危險夢境中,曾經所見識過的東西,哪一個不是怪異到極點,根本不可能於現實世界中發生的存在。”
“換一個角度去想,不管昏迷的受害者是怎樣才會導致淪落至眼下局面,可問題是,他們淪落到眼下局面肯定都與危險夢境有關,只不過我們看到他們時是在現實中,所以感覺匪夷所思,但如果他們受到的傷害是在夢境中,僅僅只是表現出來的狀態於現實裡,一切不就都有些合理了嗎?”
思考!
用力思考!
盡管秦古回答的內容有點繞。
但幸好所有聆聽者都很聰明,也有過類似親歷危險夢境的經歷,是以接受度絕對比一般人高上不知道多少倍。
是以。
用時短者花費了二三分鍾,用時長者也沒超過十分鍾,均在不同時段抬起頭,眼裡閃過一絲恍然。
崇拜的光芒。
在這十幾個同伴眼裡不約而同強烈浮現,並一致對準秦古。
秦古得意一笑。
坦然將這些有點超規的崇拜眼神一並笑納。
“倒是你,張鼻子,此次如此近的與那些昏迷者接觸, 你有什麽重要發現嗎?”
隨後,秦古悠閑得如同在吹牛般,將話鋒轉向張鼻子。
張鼻子眼神一變。
盡管看上去依舊還在瘋狂的胡吃海喝。
可嘴裡卻傳出極低的回應。
“有一點。”
“卻不明顯。”
“對我們所有人都很熟的那種物質,在昏迷者徹底倒地前,確實於他們身上出現過異於正常情況下的波動。”
“但這種波動很是隱蔽,若不是連連碰上十八次,即便是我,也不敢確定自個的嗅覺感應是否正確。”
“那一股波動很是隱蔽,嗅起來,也與普通人遇上相同情況時有極大區別。”
“最大的區別是,細微,一閃既逝,整個過程隱蔽得不可思議。”
“細微兩字,可以解讀為,那股波動襲至當事人身體時,並不像在正常情況下般,將整個受害者身形乃至是其所在的附近區域全面籠罩,而是如一根看不見的細線般,在人群中毫無阻礙地shè向當事者身體,卻似乎依舊達到一樣效果。”
“一閃即逝四個字,可以解讀為,那股波動襲至當事人後發揮作用的時間太短,短到不仔細留意,根本就如從未出現過般,這也與普通相同類型受害者,在中招後,其影響幾乎要持續很長一段時間大相徑庭。”
“我唯一可以肯定的是,那股我們這類人最為熟悉的波動,確實在他們昏迷之際存在並出現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