勉強擠出一絲笑容。

秦古輕輕拍了拍二人肩膀，感激輕語。

“別的也不多說啥了。”

“兩位兄弟，多謝你們理解。”

“現在總算感覺心中舒服一點了。”

說完，頭也不回，步伐沉重地離去。

走出大廳，秦古抬頭，滿臉微笑，哪有半分不安的影子。

嘴角一抹冰冷笑意緩緩綻放。

一絲快意在眼睛深處一閃而逝。

“他是故意的！”

“與上一個失敗者一樣，絕對是故意失敗的！”

監控室中，蘇酥酥緊盯著一塊監控屏幕。

陡然拍案而起。

薄怒輕喝。

這一塊監控屏幕上唯一顯示的人影，正是走入安靜走廊裡的秦古。

不管整幢建築裡的絕大部分獵手有多麽忙碌，多麽疲憊。

可總是有幾名例外者。

比如龍恩清三女就是。

不僅行為例外，其表現也屬例外。

行為上的例外是。

沒人強行要求她們，每天必須為幾名受害者實施修複之夢。

她們只需要自行安排行程。

即便如此。

她們修複的對象，也比整天忙碌的其他獵手來得更多。

沒辦法。

天賦與實力擺在哪裡。

她們修複一名受害者的時間，是其他大部分獵手平均時間的十分之一，甚至還少。

在這種情況下，即使三人每天有大部分時間都耗在監控室內，也無人提出任何異議。

從本質上說，這三人算是這一片區域級別最高存在了。

表現上的例外是。

三人這十幾天來修複之夢的結果，成功率高達百分之百。

無一失手。

不過沒人注意到她們的記錄。

因為就算不調查，在場所有獵手也知道自個與她們實力的距離。

猜都猜得到。

但誰也不知道，秦古罕見的極高成功率，卻被三人聯手暗自壓下。

倘若這一信息被公布，估計又是一場混亂。

在場所有獵手都會將注意力集中到秦古身上。

明裡暗裡的挖人大戰也會同時展開。

可其他人不知情，不代表蘇酥酥也不知道情。

畢竟她就是三人中一員。

這些天來，盡管起初龍恩清開口替她解了惑。

可隨著時間推移，其心中疑惑並未因最初解釋而逐漸消散，相反越來越深。

導致她每天除去實施修複之夢，所有精力都放在了秦古的監控視頻上。

這不，幾分鍾前秦古失敗的修複之夢，再度引了她的怒火。

龍恩清無奈微微苦笑。

淡然接話。

“故意的又怎樣?”

臉一青。

蘇酥酥痛心輕喝。

“當然應該以此作為理由懲罰他。”

“否則他再這樣肆意妄為下去，遲早會惹出大亂子。”

越說越氣憤。

滿臉正義。

“找到證據了嗎?”

“也就是他故意修複失敗的證據。”

清澈眼神平靜看向她。

龍恩清認真反問。

……

蘇酥酥臉刹那由青轉紅。

真有證據，她就不只是叫二聲。

以其正義感，絕對已經將懲罰落到實處。

可問題是，整個夢境監控影像中，秦古無論是行動還是言語，都未流露出半點故意成份。

那表現，妥妥地是一名無意失敗後，痛心疾地鬱悶少年。

轉動滿是鬱悶的眼眸。

蘇酥酥懇切看向龍恩清……

“別看我，因為我也找不到證據。”

雙手一攤。

龍恩清滿眼無辜與純潔地回應。

蘇酥酥臉一綠。

以眼神回應。

學壞了啊，罪魁禍肯定就是那小子！

嘴角微微一勾。

龍恩清似笑非笑。

視線一轉，看向前方監控視頻。

淡然反問。

“你也看到了那名失敗者的記憶世界中記憶片段。”

“與上一位不顧家人死活，只是一味跪地懇求汙染者放過他的失敗者相比，這一個在危險關頭，將家人與同伴當作擋箭牌般，不斷親手將他們推給染汙者以求自保的家夥，好像性質更為惡劣一些。”

“你真的認為，這種家夥值得救?”

“即便修複成功，以其本性，又有多少可能在汙染者混雜於人群中的其它區域裡，保持多長時間原本就少得可憐的善良?”

一怔。

蘇酥酥表情快複雜變幻。

最終一聲不吭。

頹然坐下。

再也不提關於懲罰的一個字。

沒錯。

她是不忿於秦古的故意失敗。

但另一方便事實也在提醒她，這名中年男子確實不是什麽好人。

在危險時刻，能將其家人與同伴推到身前，擋下汙染者攻擊，以供自個逃命爭取時間，即便成功修複，估計以後任何一個時機，都有可能再次將他送入汙染者陣營。

比起時刻關注。

提心吊膽於他什麽時候會變成汙染者。

最好辦法，莫過於一勞永逸。

乾脆將他變成白癡，永遠斷絕這一可能。

一個問題得到解決。

不等於所有問題都因此煙消雲散。

失神幾分鍾後。

蘇酥酥漂亮臉孔一板。

二度拍案。

大聲輕喝。

“這不科學！”

龍恩清一滯，清澈大眼深處，浮現上幾分迷惑。

一直冰冷旁觀。

如事外者般的第二人格葉荷。

面對這冷不丁的一聲喝。

冰冷至一成不動的眼神，也不由自主抖了一抖。

無奈瞟了一眼蘇酥酥。

蘇酥酥根本不理會行動失態。

徹底打破以往一貫的優雅形象。

咬唇，滿眼懊意大聲質疑。

“一次成功對一名見習獵手來說，可以解釋為意外。”

“可接二連三，多次不斷的成功，對一名見習獵手來說，就根本不是意外，而只能歸類於神奇了。”

“秦古雖然優秀，可其源力程度，在我眼裡並不算數量龐大。”

“甚至近乎於忽略不計。”

“那麽問題來了，源力大小絕對是關乎修複之夢，是否成功的一個重要基礎。”

“源力越大，成功機率越高，源力越小，成功機率就越低。”

“秦古體內的源力總量，看上去完全與正常規律毫不相關，這裡面絕對有其它我所不知的因素，你們根本沒有向我言明。”

以纖長手指捂額。

龍恩清一副頭痛模樣。

不過仍舊一聲不吭。

眼睛一亮。

蘇酥酥以更為激昂的氣勢，繼續追問。

“還有，秦古分明是第一次使用言之源焰的能力。”

“而且聽你說，他分明是在聽完我吟唱之後，才點燃了言之源焰。”

“那麽第二個問題就接踵而來了。”

“他怎麽會以這種剛剛獲得的能力，保持如此高成功率?”

“甚至在其挑選對象，無一例外屬於修複難度極高一批受害者的情況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