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道說你不知道,只要成功捕獲你後,有成百上千個高星級獵手,都可一有時間就進入你的記憶世界裡尋找相關信息,別說找出那個人的相貌與特征,就連你個人從未向任何人告之的都會被翻個底朝天,一點秘密都不給你留?”
“既然如此,你為何不配合一下女神大人的好心問詢?”
“要知道主動交代,與被我們自個人自行查到,對我們而言,答案沒什麽兩樣,可你將要面對的後果卻鐵定是兩樣。”
聽到秦古這一連串的反問,於銀白火焰中,痛得臉龐都扭曲變形了的賈十三,眼裡卻詭異閃過一絲嘲弄。
“就這方面,你絕對不如那個漂亮姑娘,你看,她根本就不會問我,這般多此一舉的爛問題。”
剛剛嘲諷了一句,賈十三陡然全身一震。
下一秒,情緒瞬間失控顫聲高吼。
“等等,這怪異的銀白火焰並未給你帶致任何一分傷害?”
“否則你的聲線不可能從頭到尾都如此穩定。”
“這不可能,明明你的體內肯定流動著,某種與獵手格格不入的東西,哪怕它不足以導致你成為汙染者,但也絕不會一點影響都沒有。”
聽到此聲聲高吼。
秦古的嘴刹那咧開,於銀白火焰中露出一口白牙。
隨即壓低音量,一字一頓充滿惡意的低沉回應。
“人和人是不同的,你因為有一個人渣父親,所以你這兒子就青出於藍而勝於藍,不僅同樣也是人渣,而且渣的程度比起你那荒唐父親來,絕對更上了無數層樓,但你選擇了子承父業,並不代表每一個人都會作出同樣選擇。”
“比如我,我不管我的親生父母到底是誰,又屬於哪一個的陣營,在其現在陣營中又擁有何等厲害的地位,但我卻仍舊只會選擇,我自己想要選擇之路,絕不會因任何人任何事去改變。”
“換句話來說,我就是我,顏sè不一樣的煙火。”
“雖說走自個想走的路很艱難,但你看,我不也一樣一步一步走到了眼下位置。”
“所以別拿你的狀態與我相提並論,因為我們從來都不是一路人。”
盡管身體上銀白火焰依舊在燃燒。
可賈十三聽到秦古這些回應後,整個人卻是猛然一怔。
如同整個被一把重錘狠狠擊上腦袋。
此擊打之重,重到他連疼痛都已經暫時忘記。
同一時刻,龍恩清淡然出聲。
“源識凝結的淨化火焰,也無法神通廣大到,將一切汙染者體內的汙染物質全面淨化,理由很簡單。”
“唯有將祭夢這種汙染化物質成分單一,構成並不怎麽複雜的黑源力徹底淨化,這也是眼下平行星汙染者均不太可能,將自個定型於祭夢汙染者的深層理由。”
“更何況,即便是獵手,誰也無法保證每一個獵手的體內源力,全部為一絲雜質都沒有的白,就如同一個好人,其內心深處也或多或少會隱藏著少許私念。”
“只要這種黑沒超過正常標準線,那麽他就不會因此被平行星上絕大部分人所排斥,更不會變成汙染者,也用不著害怕我以源識所凝結的銀白火焰。”
龍恩清此一番話語,與其說是講給秦古聽,還不如說是變相講給賈十三聽。
就在她話音一落之際。
噗通!噗通!噗通!
附近區域已經在銀白火焰中四肢燃了半晌的一批擊不倒沉睡者,四肢上銀白火焰一滅,紛紛如木樁般倒向地面。
也就在他們倒地的同時,原本連接他們身體某一部位的黑源力祭絲,也紛紛在銀白火焰中斷裂。
這一回斷開後,再也沒有如之前般重新連接。
其中體質較好者,在倒地幾秒後緩緩一動,然後自行爬起,隨即雙腿一屈,跪於地面掩面大哭。
很明顯,重新站起來的人已經恢復了理智。
正因為恢復了理智,在回想起自個於這一段時間內到底幹了些什麽時,才會忍不住痛哭流涕。
誰也無法保證,在自個成為祭品後,有沒有因為家人或朋友發現他們行為上的異常,進行強行乾預時,他們會因自身已經成為祭品,迷失了部分心智,對這些真正關心他們的人做了些什麽。
另一方面。
於石柱中被熊熊銀焰包圍燃燒的昏迷者,已經有一批狀態較好者緩緩睜開了眼睛。
同時,原本怎麽都無法徹底擊毀的祭柱表面,集體於銀焰中爬上了根根裂縫,一段時間下來,這些裂縫只有加深加寬,【00kxs】而沒有任何修複傾向。
劈啪。
嘩啦。
不到一分鍾,一根較遠的漆黑祭柱上端突兀於火焰中自行崩塌。
石塊紛紛掉落地面。
伴隨碎石一起掉落的,還有嵌在此一碎裂祭柱內,頂多只是露出個腦袋於柱體外的昏迷者。
昏迷者在落地後,身體依舊有銀白火焰燃燒。
但如果視覺能力較強者,卻是可以通過仔細觀察, 逐漸驚訝看見,原本昏迷者碎得無比徹底的四肢,分明在銀焰燃燒中,正逐漸恢復正常狀態。
根本不需要什麽額外的治療手段。
當他們隨著崩塌的石柱落下地面,且身體表面的銀焰越來越微弱,直到徹底消失不見之際,其中某些人甚至自行艱難而緩慢地動了動眼珠。
其眼睛裡的光芒很是迷茫。
但無可否認的是,無論此迷茫有多深,但凡看到他們眼睛的人都能立刻作出一個判斷。
那就是這些昏迷者正在逐漸恢復正常神智確定無疑。
絕不是任何障眼手法。
嗚嗚嗚……
千余米外,一個少女哭泣的聲音在這一瞬間大爆發,哭泣聲很大,其內蘊含的情緒相當複雜。
哭泣者是白露。
任由賈十三依舊不肯死心的抱著自個,秦古於熊熊銀焰中,將視線轉向白露所在方向。
唐濤早已走到她身邊,似乎笨拙的正在安慰著什麽。
對於白露的哭泣,以及她哭泣聲音中蘊含的複雜,秦古相當理解。
畢竟當發現與她弟弟陷入一樣境地者,似乎眼下已經有了清醒趨勢,對於這一點她絕對無比喜悅,可在喜悅這余,她卻又無比悲傷,因為她的弟弟顯然已經等不到此時此刻,也再無機會被救了。
隨即秦古也看向第一批從漆黑祭柱內掉落,且率先自行睜開眼睛的昏迷者,年青臉龐上卻控制不住,浮現起幾分難過與自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