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錯！沒錯！”

風劍手拍胸膛。

如同自個給自個壓驚般，沒口子拚命附和。

“安靜點！”

“不要亂嚷嚷錯過細節！”

李龍臉一黑。

伸手，以手掌大力按壓風劍的腦袋頂，沒好氣喝斥。

……

風劍滿眼幽怨。

鬱悶瞪了李龍一眼。

秦古不也一樣說話了嗎?

為毛被針對者，最後卻只有他一個?

可惜沒人關注他的幽怨。

記憶片段再次動了。

王大勇目光閃爍，眼裡多了一分審視與譏諷，暴脾氣不屑嘲諷。

“交易?”

“好吧，那麽說說交易的具體細節。”

“再說說為什麽選中我?”

“別以任何借口糊弄，理由是真是假，我一聽就能分辨清楚，從小到大，從未有人在這一點上成功過。”

藏頭藏尾的男子舉起雙手。

啪啪！

輕輕鼓掌。

聲音裡沒有一點火氣，玩味回應。

“這一點我信。”

“因為我已在暗處觀察你不短時間了，你確實出一般人很多，對同類者的敏銳感知能力，也正是因為這一點，我才最終選中了你。”

“否則我怎麽可能閑到，沒事去隨意點撥一名少年。”

“還有，你的性格中天然有成為我同類的最匹配條件。”

“打開天窗說亮話。”

“我引導你成為一名汙染者。”

“一名竊夢汙染者。”

“而你要付出的代價僅為一個，無論用什麽辦法，一定要前往二區，以一份正式職業順利隱藏下來，一年半載後，我會交給你一個任務，一個攪亂整個二區的大任務。”

“只要你敢於接手，那麽，在成功將你引導成為汙染者的前提下，我還會傳授你一些經驗信息，如果你在汙染者這一途上天賦足夠，僅憑這些經驗信息，你完全可以快成長，成為一名強大汙染者。”

“而在任務完成後，我會與你立刻分道揚鑣。”

“你也不用擔心一直受控於我。”

“倘若以後你的實力強大過我，我甚至反過來聽從你的命令，也沒什麽不可。”

“怎麽樣?”

在其說話期間，王大勇的目光閃爍頻率相當高。

陰晴不定。

但僅通過其眼神與表情，卻很難判定他到底在想些什麽。

“給我點時間，讓我考慮一下！”

片刻後，王大勇目光遲疑地平靜回應。

哈哈！

什麽也沒說。

大半部分身體隱藏在黑暗中的男子，右手一揚。

一片物體劃破空氣，徑直射向王大勇。

王大勇眼神一變。

躲避動作還未作出。

手裡卻已經多出了一樣東西。

一張如紙般漆黑符體。

“小家夥，不用跟我耍你的花花腸子。”

“東西給你，你若願意接受交易，就將手上劃出一道口子，以自個鮮血浸染它後，你就能在短時間內，直接變成汙染者。”

“對了，倘若你願意接受，一定要在進入二區，並成功獲得工作職位，以及體檢徹底完成後再使用它。”

“否則你將無法順利通過身體檢測。”

“至於接下來的事，不用擔心，我會自個來找你。”

說完。

藏頭藏尾的男子轉身離開。

王大勇的表情很精彩。

咬牙。

冷笑衝其背影高吼。

“你就這麽放心?”

“倘若我拿了好處，最終卻拒絕這一交易，你又能拿我怎麽辦?”

“更別說從頭到尾，至現在我都沒有親口承諾過你任何事。”

中年男子磁性的聲音，

帶著漠然戲謔意味冰冷給出回應。“當你使用了我給你的東西後，對我而言，交易就算達成。”

“倘若你企圖反悔。”

“呵呵。”

“相信我，我有千百種方式可以讓你無盡懺悔這一愚蠢決定。”

王大勇眼神一變。

充滿狠厲與憤怒。

不過他卻坐在原地一動不動。

如石像一般。

就那麽坐了一晚。

第二天清晨一大早，他的行為已然表明了選擇。

去理店將頭重新染回黑色。

接下身上一切飾品。

換上一套，如一名乖寶寶般衣物。

接著重返家門。

開門進入後唯一一句話是。

“我要去二區，爸媽，幫我。”

“以後每個月薪水，不管有多少，我都會永遠分給你們三分之二。”

王子山與周芬喜出望外。

同時沒口子答應。

只是他們並未看見，王大勇在低頭的瞬間，眼裡一閃而過的狠辣與嘲弄。

王天賜終於出現在了王大勇的記憶片段中。

只不過其度現身，只是出現在屏幕之上。

他對王子山的態度很平靜。

平靜得就如同面對的是陌路人。

既不熱情。

也沒有什麽恨意。

當聽到王子山的請求後，王天賜的平靜才被真正打破。

意外與淡淡厭惡同時浮現。

接下來王子山一家三口，開始賣力表演。

王子山痛哭流涕，不停怒罵自己，毫不猶豫，將自個批判得如同人渣一般。

無限貼近於事實。

而周芬則更為賣力，她從頭到尾都跪在地上。

對著屏幕裡的王天賜下跪。

大罵自己當初不要臉，搶了王天賜母親的丈夫。

但另一方面，又卑躬屈膝地苦苦哀求，說她這些年來過得有多不易。

並以血脈關系為由， 求王天賜看在是兄弟面上，幫助王大勇一把。

而王大勇的表演形式則最為高明。

他什麽也沒有哀求王天賜。

只是沉默無聲的眼淚直流。

一直試圖去拉扯王子山與周芬站起。

當然，仔細看，就會現他的拉扯完全只是作作樣子。

甚至在王子山有點承受不住，想要起身緩緩時，他反而會借拉扯為名，用力下壓，將他重新壓回地面。

嘴裡說的話則更為漂亮。

一邊指責父母不應該為難王天賜。

自認他們都沒有幫助過王天賜任何一分，根本不應該在這種時候去過多奢求任何事。

另一邊，卻時不時夾雜一兩句，他們目前生活的極端困頓情況。

同時不忘拍胸膛保證，保證哪怕是去做最苦最累的工作，也會照顧好父母兩人。

不出意料的是。

在這一出大戲開演後，天性善良正義的王天賜，終是咬牙答應下，這一個對他而言，負擔絕對不小，甚至完全不屬於他本身責任的離譜請求。

畫面定格。

定格於王大勇滿眼陰冷與得意之際。

“演技精湛！”

“配合默契！”

“不愧是騙子一家人，這下我不再懷疑王大勇不是這兩人的親生子了！”

“頂多是在出生時，生了不可控的基因突變而已。”

“僅憑這專業演技，他們就能徹底彌補，三人關系不和的最致命難題。”

“這一點我得向他們好好學習。”

在其他人一臉懵圈的時刻，秦古大聲稱讚。

表情誠摯得，如同正面對某項嚴肅課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