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巡邏到什麽時候才是個頭。
秦古原本的打算很簡單。
至多耗費幾個小時,於同就大神威,找到隱藏在這一區域裡的黑帽男子,又或是其他強大汙染者。
可現實卻完全沒按照其心中所寫的劇本走。
幾小時已過。
於同除了狂抽鼻子,快要將其抽歪了以外,壓根一無所獲。
別說黑帽男子的源力波動。
就連小魚小蝦也沒撈到一隻。
這一點,才是秦古最無法忍受的。
一夜過去了。
清晨第一縷陽光從天邊照耀向大地。
於同終於停止了抽動鼻子這種,看上去神經質滿滿的行為。
睜開眼睛。
看向秦古。
秦古下意識扭頭回視。
一眼。
雙手一抖。
心中濃濃抱怨,在這一刻全部煙消雲散。
於同的眼布滿血絲。
臉色變得暗青黑。
眼窩在一夜間深深向下凹陷。
就如被歹人狠狠折磨了一整夜般。
再大的怨。
也抵不過同情泛濫。
呼呼!
身後傳來一陣又一陣,此起彼伏地呼嚕聲。
秦古與於同一怔。
三秒後。
不約而同扭頭向後一看。
肺都快氣炸。
只見李龍四人在後面車座上,一個個睡得賊香。
其中睡姿最為誇張的是風劍。
嘴巴張大,口水從嘴角往下拉出老長一根絲。
整個人快要斜躺在坐椅上。
胖臉上掛著一臉幸福地癡笑。
時不時,嘴巴還如吃到什麽美味大餐般吧噠幾下。
“打他們!”
“必須的!”
秦古一聲低吼。
於同怒而響應。
十秒後,慘叫聲在車輛內爆。
五分鍾後,車身才停止了瘋一般搖晃。
神清氣爽。
秦古重新坐回駕駛位。
不理會四周已匯集了一圈的好奇圍觀者,駕駛飛車騰空,一個擺尾,調頭飛回龍之工作室懸6。
看到他們垂頭喪氣返回。
坐鎮龍之工作室的於妃,雖然一個字都沒說。
但其眼裡的淡淡失望,卻根本擋不住。
第二天夜晚巡邏繼續。
這一回秦古學聰明了。
前半夜,點名讓周白開車。
他卻坐到了後排座位,乾脆地眯眼休息。
後半夜,直到周白疲憊不堪,連續催促了三次,才不情不願替替下他。
失望在繼續。
而且是瘋狂滋生。
第二夜過去,於同依舊一無所獲。
不過秦古一個字都沒說,甚至連一個多余表情也沒敢做。
原因很簡單。
嚇傻了。
連續熬夜搜尋了二晚。
當清晨降臨時。
於同的狀態已然慘不忍睹。
眼都直了。
嘴唇哆嗦得連一個字,都沒辦法利落抖出。
最為誇張的是。
十幾分鍾後。
噗。
其鼻血如噴泉般從鼻孔內,毫無任何征兆地向外噴出。
面對此情此景,秦古壓根沒心思想別的。
只是手忙腳亂。
一腳加。
將飛車以最快度開回龍之工作室。
啥也別說了。
先治療。
否則一名五星獵犬獵手若真出了什麽問題,誰都別想撇清關系。
直到於同被送入治療室。
秦古的腦袋才恢復了正常功能。
呆滯良久後。
甚至開始懷疑。
其建議是不是錯的。
若竊夢汙染者的源頭有那麽容易找到,二區如此多正式獵手,恐怕早就應該成功了。
夜晚再度降臨。
無精打采坐上飛車。
盡管劃定區域面積不小。
差不多接近二十裡左右。
可連續兩天下來,秦古卻已將這一片區域,哪怕是狹窄小巷路線,也摸得門清。
就算精神不集中。
也不會開錯線路。
繞行了整塊劃定區域外圍一圈。
一直一聲不吭的秦古。
冷不丁幽幽輕語。
“同哥,或許是我的提議有誤,要不然你乾脆向於妃大人建議,放棄這一方案吧。”
“如果方案真有效,我們連續兩晚下來,怎麽會連一個汙染者都沒遇上?”
“二區新聞可是一直在報道,每天晚上,其它區域都會生混亂,由汙染者引的混亂。”
“只有這裡一直很平靜。”
“說不定那些強大汙染者,早就改變了作案地點。”
“這一塊區域已被他們放棄。”
鼻子一抽。
於同愕然睜眼。
盡管昨晚耗費極大精力,但在今晚,他依舊沒有放緩一點搜索頻率。
滿眼古怪看向秦古。
驚訝反問。
“誰說這塊區域沒有汙染者的?”
秦古眼珠一下瞪大。
呆頭呆腦看向於同。
一腳將飛車停下,懸浮半空。
“呃……”
最終只是迷茫地吐出一個音節。
“哈哈!”
於同放聲低笑。
右手狂拍飛車側欄。
笑得眼淚都差點淌出眼眶後,才上氣不接下氣地給出答案。
“這兩天,我找到過汙染者啊。”
“而且劃定區域裡汙染者數量還不少。”
“甚至有幾個還挺強。”
“接下來,你的下一個問題應該是,既然我現了汙染者,為何不出聲提醒,並直接抓捕是吧?”
“其實理由很簡單。”
“因為我在搜尋的不是他們,而是那名引導魯家棟成為汙染者的黑帽男子。”
“一名被引導成為汙染者的家夥,價值絕對遠遠低於引導他成為汙染者的家夥。”
“費了這麽大力氣,出手,當然就要抓獲具備更大價值的汙染者羅。”
“小魚小蝦,甚至是大魚我都放過。”
“只是為了不打草驚蛇, 以最小動靜與代價,獲取最大價值的目標。”
“嗯,就是這樣。”
“放心,你的建議沒錯,從這一區域中,我感應到的汙染者數量來看,比任何其他同規模區域裡的汙染者數量都更多,也更為集中。”
“目標區域絕對不存在劃錯問題。”
“若真的有誤,第一天晚上搜索後,妃妃肯定早就中斷這一方案了。”
……
“妹的,我去年買了塊表!”
石化半晌。
秦古咬牙切齒,一聲憤怒低罵。
腳下一踩。
轟!
飛車以飛一般度再度啟程。
於同的表情很複雜。
一半是尷尬。
一半是驚恐。
尷尬的是,這麽重要的問題,他與於妃居然都沒告之過秦古。
他是以為於妃已私下告之了秦古。
估計於妃與他的想法沒多大區別。
驚恐的是,飛車度太快。
快得連他都有點肝顫。
娘蛋。
他只是想找到重要目標對象,可絕不想被秦古拉著,一起一車撞上牆。
“停!”
“找到了!”
“嘔!”
一小時後,於同突然大聲嚷嚷。
前兩句話是他叫的。
只不過最後一個音節,出聲音的絕對不僅僅只有他,而是還有後面坐的另外四名少年。
乾嘔者眾。
皆在一小時內被秦古於憤怒中,展現出來的瘋狂車技,搞得集體胸膛內部翻江倒海。
之前沒吐。
是因為車太快。
緊張得顧不過來。
飛車一停。
本能立馬顯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