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怎麽就不確定了我?”

秦古扭頭，氣憤嚷嚷。

只不過他並未現，自個聲音中那一絲無法掩飾的慌亂。

“請問於大人，此次任務中，秦古是否給龍之工作室帶至過損失?”

馮嬸毫不理會。

只不過眼裡卻閃過一絲愛莫能助地無奈苦笑。

於妃眼一亮。

雙手一拍。

笑眯眯回答。

“等等，讓我查一下，或許還真有。”

看似如同忘記後突然記起某件事般。

實則，其裝模作樣的狀態根本毫無掩飾。

……

秦古胸悶。

悶到一口氣上不來也下不去。

只能用眼睛瞪著，這兩位演技明顯都不怎麽滴的女人。

於妃打開屏幕。

仔細地看著。

一邊看，還一邊連連點頭。

五分鍾後，當她再次抬頭看向秦古時，只剩下一臉的沉重與歉意。

不過其臉上做作的表情，卻掩飾不了其桃花眼中，深深地惡意。

清了清嗓子。

凝重宣布。

“果然有損失，而且損失還很大。”

“秦古你記得嗎，你曾以個人名義，代龍之工作室接下了上百個私人懸賞令。”

“現在一切都已塵埃落定，大批或大或小的竊夢汙染者，都已被捕獲。”

“可從他們現在的審訊記錄，以及其私人現金卡上看，你所受理的私人懸賞令，有一大部分，損失根本無法獲得追回。”

“我粗略估算了一下。”

“就算有一部分汙染者的資金還未查出，你恐怕也有五十多個私人懸賞令任務徹底失敗。”

“其損失金額，大概在七千多枚金幣。”

“看在咱們共同合作的份上，我以我的工作室幫你分擔一部分。”

“即便這樣，確定下來，你任務失敗，受害者損失的金幣也在六千枚金幣！”

“嗯，具體情況就是這樣。”

秦古臉青。

手一抬。

指著於妃，顫抖半晌卻說不出一個字來。

馮嬸一臉公事公辦的模樣。

立馬點頭沉痛輕語。

“也就是說，即便於大人幫你分擔了一部分責任，秦古，按照十倍賠率，你現在已欠工作室六十萬金幣。”

“刨除你領到的三十萬金幣，也就是說，你還倒欠龍之工作室三十萬金幣。”

“老身算算，現在你的欠款總額，已達三十一萬五千八百九十一枚金幣。”

“這或許讓你很難接受，可事實上，工作室百分百勝率，就這麽一夕間被你徹底破壞，無形損失，說實話這些賠償根本無法彌補。”

眼睛一亮。

秦古陡然哈哈大笑。

得意宣布。

“這都不算事，我有三十萬金幣獎勵來著。”

“不就六千金幣損失嗎?我自掏腰包，給他們補償就好。”

“都是毛毛雨，一切不成問題。”

話音一落。

馮嬸與於妃如看傻子般，同情看著他。

“如果你自願再加六千金幣的債務，老身一定全力配合。”

停頓了十秒後。

馮嬸憐憫輕語。

哈哈！哈哈哈！

於妃爆笑。

笑得腦袋直接俯上桌面，手掌暴拍桌子。

似乎半點都不嫌手痛。

秦古傻眼。

好在一分鍾後，於妃終於笑完，抬頭，一臉誠懇地給他解釋了一圈。

“那不一樣的。”

“你就算私人自掏腰包，也無法抹去任務失敗的判定。”

“真要能這麽簡單抹去失敗判定，改為成功，恐怕整個平行星都亂了套。”

“大部分竊夢受害者，其實都是普通人，他們的積蓄被竊，

一般而言數額也不會太大。”“若每一個獵手，都能自掏腰包，將其損失補齊，然後就算任務成功，那麽不知有多少小獵手工作室，願意傾家蕩產來完成這些任務，以刷高獵手工作室任務的成功率。”

“對此，特處局在幾十年前早就有了明文規定。”

“倘若竊夢案件被破，如果不能從汙染者的現金卡中，追回被竊金幣，那麽不管懸賞令受害者的被竊金額是多少，都一律歸於失敗范疇。”

“這也是竊夢案件這麽多年以來，頻頻生，但成功破除率一直居低不下的另一原因。”

“一些較大工作室甚至從不接手這種私人懸賞的竊夢，畢竟作為竊夢汙染者，他們成功得手後，竊取的錢財，大多在短時間內被揮霍一空。”

秦古驚呆了。

一萬點暴擊不期而至。

右手捂胸。

半晌都沒吐出一個字。

良久，出人意料一聲輕歎。

所有鬱悶與憤怒一掃而空。

只是手指著於妃與馮嬸，悲傷控訴。

“套路！”

“一切都是套路！”

“總算明白了一點，恐怕這套路早就開始設計了吧，不管怎樣，即便我強行不接受私人懸賞令，你們也一定會以別的方式，讓我在這一次任務中，欠下一筆天價欠債。”

“對不對?”

話一說完。

秦古以神探般犀利眼神，鎖定兩人。

似乎一切都已真相大白。

呵呵。

於妃與馮嬸訕笑。

笑過之後一聲不吭。

兩張‘不解釋’的嚴肅臉擺出。

哈哈哈！

沉默了三秒。

秦古作出了一個所有人都想像不到的行動。

叉腰， 仰頭，放聲大笑。

風劍滿臉驚詫。

猶豫，猶豫，再猶豫。

最後還是忍不住小心翼翼靠近秦古，以食指輕輕捅了捅秦古的腰。

“什麽事?”

笑聲戛然而止，秦古不耐反問。

“古哥，你沒事?太好了！”

看著秦古不再狂笑，風劍松了一口氣，拍胸膛慶幸嘟噥。

“誰說我沒事?”

“莫名其妙，巨額債務一下翻了近三十倍，你覺得我會沒事?”

眼一瞪。

秦古悲憤回應。

“那你還笑?”

風劍石化。

三秒後目瞪口呆失神質疑。

“廢話。”

“我不笑難不成還要哭嗎?”

“你沒聽出，我的笑聲比哭聲還要悲傷嗎?”

秦古撓頭，臉一紅，訕訕反問。

風劍誠實地搖頭。

一屋子其他人也同樣誠實地搖頭。

話說笑比哭更悲傷。

恕他們實在沒能聽出來。

唯一聽出的，卻是充滿特殊意味，幾近得意忘形的大笑。

使勁撓頭。

乾脆就地而坐。

糾結了幾秒後，秦古嘴角咧開，再次笑了。

無聲大笑。

眼睛一眨，狡猾光芒在眼裡滑過。

一閃而逝。

隨即兩手一攤，將心中最真實想法和盤托出。

“其實也沒啥。”

“只不過我突然換了一個角度去看巨額債務問題。”

“什麽事，都有兩面性。”

“從某一方面來看，這事是讓人絕望到想死的難題，不過只要心態足夠好，換一個角度去思考，壞事其實也不一定就是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