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你老媽一個樣，都是討債鬼！”

“老子從女人手裡嫌點錢容易嘛我?每天卻不得不在你們身上浪費一定數額，這害得我少喝了多少酒，少買了多少件衣服?”

“給你錢，滾遠點，另耽誤老子繼續賺錢。『”

“怎麽看，你這小兔仔子都不順眼。”

“真懷疑你是誰的種?老子長得這麽帥，你卻長得那麽醜！”

“要是你長得帥一點，我還可心甘情願給你錢花，至少等你再長大一點，帶你一同外出，可以賺回更多錢。”

“該死，長得這麽醜，半點投資價值都沒有。”

“真是造孽！”

中年老鮮肉走路方式很有意思。

在小巷裡走路時，是一搖三晃，如同沒骨頭的賴皮狗。

可當一走出小巷，走上大街時，整個人就如變了一個般，走起路來虎虎生風，一副春風得意狀。

只不過唯一不變的是。

其嘴裡從頭到尾，就沒改變，對其兒子滿滿惡意的攻擊之語。

中年老鮮肉走入了人流中。

消失不見。

幼年版王大勇起身。

反手抹了一把，嘴角隱約淌出的一抹刺眼鮮紅。

握拳。

在他這一年齡，本該清澈無邪的眼睛裡，閃過一絲怨毒。

低頭冷笑輕語。

“王子山，不要臉的老家夥，遲早有一天，我會親手扭斷你的脖子，撕爛你的老嘴！”

說完。

低頭開始以小手在地面摸索。

將三枚銅幣，一枚不少地找到。

緊緊攥於手心。

接著扶牆站了起來。

畫面停止。

靜止的幼年版王大勇，此刻眼睛裡怨毒與興奮同時定格。

……

無人聲。

因為每個人都不知道該說些什麽好。

周白等少年眼睛深處，多了一抹難言的複雜。

倒是秦古與於同，眼神此刻平靜異常。

壓根沒有一分波動。

什麽也沒多說。

於同快打開了下一道記憶之門。

秦古第一個快步走入。

門內。

王大勇明顯年齡大了一點。

歲模樣。

在這一記憶房間內，此刻他應該是呆在家裡。

家中空蕩蕩，除他以外，再無任何人形生物存在。

看窗外天色。

估計已經是深夜。

房間面積並不大。

頂多也就是七八十平米。

亂是唯一主基調。

衣服散落在整個廳內各個角落到處都是。

雜物也隨處可見。

王大勇如視而不見般，就直接坐在滿是髒衣的破舊沙上，甚至連坐著的髒衣服都懶得伸手拔開。

手棒一盒盒飯，吃得是狼吞虎咽。

秦古滿眼明悟狀。

他總算知道，為何王大勇一人獨居的房屋，怎麽會亂成垃圾場模樣了。

原來一切都來自遺傳。

遺傳威力果然強大！

此刻的王大勇，比起前一個記憶房間裡的狀態，多了三分與年齡並不相符地混子氣息。

頭染成了綠色。

甚至帶了一副耳環。

身上衣服更加破爛。

很明顯，有幾個破口是最近一段時間才新生成的。

衣服從上到下都很髒。

啪！

門突然被從外面打開。

一道身影走入。

王大勇只是眼珠子一轉，瞄了一眼。

就旋即收回眼神。

當作沒看到般視若無睹。

只不過吃飯度，悄然加快了一些。

進入者，是一名頗有幾分姿色的中年女子。

只不過其濃濃黑眼圈，外加不知穿了多少天的衣裙，讓她看上去有點令人倒胃口而已。

走至沙。

中年女子眼一亮。

不由分說，將王大勇手裡的盒飯一把搶過。

拿起筷子，大口向嘴裡刨。

如果說之前看上去還有幾分姿色。

那麽現在，其形象則完全被其粗魯的進食狀態徹底破壞。

“周芬，你夠了，幹嘛搶我的晚飯吃?”

幼年版王大勇眉毛一豎。

惡聲惡氣，用稚嫩聲音大聲斥責。

啪！

想也沒想。

周芬反手一耳光甩出。

重重抽上王大勇臉頰。

停下進食。

柳眉一豎，冷笑反唇相譏。

“老娘是你媽，將你生出來，養到現在這麽大，吃你一頓飯怎麽著了?”

王大勇冷笑，捂臉強硬嘲諷。

“別拿大道理壓我。“

“這頓飯我可沒花你的錢，這是我從別人手裡自個搶過來的。”

“沒找你要飯錢，就已經很好了，世界上哪有你這樣的媽，從兒子手裡搶飯吃?”

周芬怒了。

起身。

一腳狠狠踢上王大勇的腳。

尖聲大罵。

“沒用我的錢吃飯?”

“老娘記得，十天前，你才從我包裡偷走了十枚銅幣吧?”

“哈，沒當場抓住你，你就當什麽都沒生過?”

“若不是老娘今天手氣不好，將身上的錢輸了個精光，你以為老娘會稀罕你這種狗食?”

“若是我今晚贏了錢，恐怕你這討債鬼就會如以前一般，百般討好，就為了從老娘手裡多騙點銅幣花吧！”

“養不熟的白眼狼！”

“而且還是個沒用的家夥。”

“長得這麽醜，不知老娘上輩子是造了什麽孽！”

“早知道這樣，乾脆在你出生時，就一把掐死你得了。”

沒敢還手。

王大勇跛著被踢傷的左腿。

站起，向後倒退。

直到退至一扇門前，反手將門打開。

才表情一變。

滿眼恨意。

張嘴惡狠狠大罵。

“十枚銅幣?我怎麽不記得有這回事了，你抓到我現場偷了沒?”

“沒有?抱歉，那與我有什麽關系，說不定是老頭子拿了，也說不定是你在牌桌上順手輸了。”

“想想，你在牌桌上輸了多少錢，恐怕自個都數不清了吧?”

“還贏錢?”

“我看就算有贏錢，也大部分是你在牌桌上大拋媚眼，迷得那些大叔們故意輸給你的吧！”

“至於我是不是你生的，你還不知道嗎?”

“唉，就你這腦袋還想贏錢，做夢去吧！”

“有本事你現在就掐死我！”

“我諒你也不敢，因為你這種膽小的老女人，根本不敢做這事。”

罵完。

幼年版王大勇如泥鰍般，靈巧鑽入房間。

砰！

一把將房門關上。

並輕車熟路將門死死反鎖。

門外。

周芬以尖銳聲音，瘋狂破口大罵。

甚至伴隨著將屋內東西砸碎聲響。

門內。

幼年版王大勇滿眼平靜。

平靜得似乎一切都與他沒什麽關系般。

昏暗燈光下。

其稚嫩臉龐快變幻著表情，時而咬牙切齒，時而陰鬱仇恨，時而不屑鄙夷。

最終當畫面停止時。

其表情定格在一張，小臉滿是嘲弄與恨意的畫面。

這與其真實年齡格格不入。

簡直就如在小孩的身體裡，注入了一個成年人靈魂般。

“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

“真是長見識了。”

“極品大集合啊！”

呆滯了三秒。

風劍第一個回過神來，張嘴眉飛色舞地出心底最真實感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