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光狂熱。

吳奇陡然以顫抖聲音，虛弱問。

“老夫突然想到了一點！”

“對，你在人生第一個危險夢境中，也就是導致你導入見習獵手行列的夢境中，到底遭遇了什麽?”

彎腰勉強站於積水之中，搖搖晃晃的秦古。

在此問話間。

全身一僵。

甚至連肌肉顫抖也徹底消失。

低著的頭。

沒有抬起。

全身散的冷意，卻以瘋狂方式節節提升。

得意於蒼老眼中浮現。

吳奇邪惡一笑。

來了精神。

以雙手撐住後方牆體，一寸一寸拉直雙腳。

聲音中強勢意味，不受虛弱與顫抖聲線影響，瘋狂上漲。

“哈，看來老夫猜對了！”

“你在那一個夢境中，肯定遭遇了常人無法想像的東西。”

“也正是那些遭遇，才導致你體內灰源力佔據絕大部分源力份額。”

“導致你能吸收夢境空間中，還未來得及轉化為普通源力的純正黑源力。”

“導致你的心性，與同齡者有著無與倫比差距，尤其是在危險關頭。”

猛然揚。

秦古一聲低沉怒喝。

“閉嘴！”

冷！

雙眼在這一刻冷至極點，似乎沒有蘊含一點點溫度。

絕對處於零下幾十度不可思議范疇。

大片、大片陰雲。

悄然快覆蓋住其雙眼內其它光芒。

一道冰冷聲音，帶著濃鬱嘲弄，接著於秦古嘴裡出。

“好奇心不止會害死貓！”

“而且還會害死人！”

“我改主意了。”

“本準備在這個厄夢中直接殺死你，或是將你打成白癡，但現在既然你觸及且越了我的底線，那麽，我會讓你活著，而且是清醒地活著。”

吳奇表情一僵。

突兀笑道:“這個笑話一點都不好笑。”

不再回應。

嘩，嘩，嘩……

秦古大步涉水走向吳奇。

手中銀白源力棍消失。

握拳。

砰！

一拳狠狠打上吳奇腦袋。

以行動表明，他是不是在說笑話。

拳頭擊打會令人很痛，也會令人受傷，卻以很少概率，可以將一個人活生生打死。

“好奇心這麽強，為什麽不用來解釋自個那齷齪的心路歷程?”

“家人看不起你，就是你成為汙染者理由?”

“不，那只是借口，其實你又何嘗真正關心過你的家人，對他們，你並沒有付出任何耐心與時間，才是導致他們想法偏差至過激的真正因素。”

“同行對不起你?”

“別人靠實力提升星級，一切都是自個努力，和你有什麽關系。”

“前輩?得了吧，別人經歷的危險至少比你多了十倍，甚至是百倍，要論誰是前輩還真心不一定。”

“一名只知道眼饞別人獲取的貪婪者，哪會了解，別人為此獲取付出了些什麽。”

“特處局對不起你?”

“得了，他們已是權給你了不錯退路。”

“一名教員，不管薪水再低，也不會缺少寬敞住房以及受人尊敬地位。”

“若是一名有德教員，哪怕實力再低，只要他耐心教導，教導了那麽多數量的年青見習獵手，十年，或十五年，總會有一些見習獵手在他們的教導下，成長為強大獵手，這不也是一種獲得更高地位的捷徑?”

“只有你這種貪得無厭的老家夥。”

“才會因這些原本完全可以改變的環境，淪落為一名汙染者。”

“因為你的貪婪，讓你想得到很多，依你實力與德行根本不可能獲得的東西。”

“這才是真相。

”“令人作嘔的真相！”

開啟攻擊。

秦古的嘴也沒有休息過。

每打上一拳或是幾拳。

就會出一句充滿嘲諷地挖苦。

字字犀利。

將一塊塊吳奇使用的遮羞布，逐漸硬生生掀起。

並狠狠扯掉。

甩開，瘋狂踩踏。

吳奇雙眼直。

身體在強烈攻擊下越來越虛弱。

不過比起身體上的傷，其眼神煥散程度更加劇烈。

世界上沒有任何一種傷害，比得上將其整個意志摧毀來得更為徹底。

“有本事打死老夫！”

抱頭縮於一角左躲右避。

可不管如何，吳奇都根本避不開任何一次攻擊。

陡然，他麻木地嘶啞吼叫。

秦古雙拳度不變。

依舊一次又一次擊上吳奇腦袋，嘴裡不屑嘶啞回就:“想法既然改變，沒有任何巨大變故，我可不準備再度變回。”

吳奇滿眼絕望。

獰笑。

快將他所能想到的最大威脅吐出。

“愚蠢！”

“你就不怕我好生生活著，待被抓起來後，向其他人泄露你的最大秘密?”

“你就不怕一旦被泄密，變成被研究的小白鼠，和老夫一樣失去所有自由?”

一怔。

秦古停止攻擊。

哈哈。

捧腹大笑。

笑得眼淚都從眼角淌出。

在吳奇滿眼茫然與羞惱地注視下。

俯身。

將嘴貼近已完全喪失反擊能力，全身上下多處嚴重創傷的吳奇。

一字一頓，小聲耳語。

“我不怕！”

“有本事盡可向全世界所有人宣布。”

“別說你根本不知道我的秘密，就算全被你知道了又如何?”

“知道我為什麽不怕嗎?”

“因為你是一名企圖殺死六十多名教員同仁與年青見習獵手， 喪心病狂至極的使徒級汙染者。”

“你所說詆毀任何一名受害者，尤其是將你捕獲見習獵手的言語，你以為有誰會信?”

“沒錯，即便你說的是真話，世人也會當它是假話。”

“所以省省吧，滿是汙染者的監牢在等著你。”

“即便你成為了汙染者，也是一個滿腦貪婪，境界最低級的汙染者。”

“相信在監牢中，有無數名強大汙染者，會隨心所欲盡情將你玩弄於掌心。”

“到時，死對你而言，其實是奢望。”

吳奇眼珠直。

恐懼看向秦古。

縮。

努力將身體縮小，似乎只有盡可能遠離秦古，他才更為安全一般。

秦古沒有理會他。

自顧自拿出一隻源力瓶。

慢慢悠悠收集吳奇體內，越來越少滲出的少量黑源力。

絲絲後怕浮現眼珠。

呃。

不是吳奇主動跳出打斷他的攻擊欲，恐怕他早就忘記了這碼子事。

這個可不能缺。

要不然明明他有功，卻沒有確實證據。

說不定一頂迫害教員的大帽子，就得扣上腦袋。

收集完畢。

將源力瓶小心翼翼放回腰後最安全，也是最不容易受到攻擊的腰帶存放物品格內。

“不！”

半死半活的吳奇陡然異變。

一聲虛弱嘶啞高吼後。

躍起。

嚇了一跳。

秦古毫不猶豫，純屬本能反應。

右拳一揮，一拳重重擊打上吳奇腦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