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嬸出現在畫面上。

雙手顫抖，指向一地殘枝落葉。

哀傷大喝。

“還有它們，原本好端端生長於樹冠上的樹葉與樹枝，到底是招誰惹誰了?”

“居然被秦古助理如此無情摧殘。”

“被摧殘的不僅是它們，還有負責清掃衛生的我們。”

“僅此一項，就給我們增漲了十倍不止工作量。”

畫面一轉。

所有清潔大嬸整齊出現在牆體畫面上。

她們握著拳。

瞪大眼。

滿臉肅然，莊嚴地整齊呐喊。

“龍大人，不能再這樣下去了。”

“我們集體請求，請求讓秦古助理離開懸6。”

“平素怎樣我們不管，至少不能讓他再呆在懸6上訓練任何一個項目。”

“否則我們只能選擇告假離開一段時間，直至他停止於懸6上訓練為止！”

秦古傻了。

眼圓。

嘴圓。

鼻孔更圓。

喘氣模式，開啟老黃牛般‘哼嗤’模式。

“對此，秦古你怎麽看?”

畫面定格。

龍恩清以手肘支撐桌面，雙手十指交叉，下巴擱上交叉的雙手手背。

微笑純潔反問。

滿眼無辜與好奇。

咳咳咳……

秦古劇烈乾咳。

這一句詢問，讓他從不可置信中回神。

內傷嚴重。

臉黑如鍋底。

右手狠狠一拍桌子，荒唐地跳腳嚷嚷。

“年老體弱?開玩笑吧，大嬸們一個個膀大腰圓，那體格比起我來，簡直是一個頂我兩！”

“一天撞暈摔昏十七八次，還傷還不及根本?難不成，睡不著覺就傷及了根本?”

“更荒唐的是，她們什麽時候，和懸6上一顆顆大樹居然產生了那麽深厚的感情。”

“樹皮裂口。”

“更該被關懷的，不應該是被撞的人，也就是我嗎?”

“普通力量，可撞不出這種效果。”

“掉皮?用不了多久還會再長上。”

“而我斷骨頭了，怎麽就沒人心痛?”

“更離譜的是，她們根本沒有頻繁清掃林間斷枝落葉的習慣，怎麽就憑空增漲了工作量?在夢裡漲的嗎?”

“逼宮！”

“絕對是為了逼宮！”

“女神大人，你不要上她們的當。”

“最後聯合起來集體訴說內容的潛台詞是，我不走，她們就要走唄?”

“不能屈服，嗯哼，到哪兒找不到清潔人員！”

“是吧?”

點頭。

龍恩清相當配合。

笑眯眯表情，顯示她並未因此心生反感。

秦古眼睛一亮。

期待看向她。

向椅背一靠，龍恩清雙手向外一攤。

隨意搖擺了兩下，玩味開口。

“你提出的解決方案也不失為一種方案。”

“可是龍之工作室的清潔人員，有一定要求，並不是誰都可以勝任。”

“短時間內，肯定無法找到適當替代人員。”

“要不這樣吧，你繼續在這裡訓練，她們要求暫時告假休息的請求我批準了，不過，既然你是誘因，當然也脫不了乾系，那麽懸6這一段時間內，清潔工作全部由你一個代勞就好。”

“怎麽樣?”

嘴角一抽。

秦古眼珠一翻。

一臉早知如此表情浮現。

嘰嘰咕咕牢騷抱怨。

“我又不拿清掃工作固定月薪，為什麽要代勞?”

“不，我才不乾。”

“既然如此，那我就停止訓練唄。”

“不過，你也說了目前對我而言，訓練很重要，盡量早點結束訊問流程。”

“讓我返回見習獵手分部繼續訓練好了。

”眨了眨眼。

龍恩清貌似驚喜，淡淡笑答。

“巧了。”

“其實你的訊問流程已經完全走完。”

“今天下午，我為你撰寫提供的訊問報告，二區見習獵手分部已將報酬全部支付清楚。”

“聽屠剛大人說，吳奇一事，已有了確定結論。”

“收拾一下。”

“明天一早你就返回見習獵手分部吧。”

……

心塞片刻。

秦古皮笑肉不笑，鬱悶吐槽。

“女神大人，早就計劃好的東西，直說不就成了。”

“幹嘛非要繞個圈。”

“多累啊！”

認真回視，龍恩清眼睛一亮，輕歎認同。

“是挺累的。”

“不過馮嬸她們非得要求我，對你提及這一問題時，委婉一些。”

“我早說不用，可她們就是不信。”

“以後我一定直說，絕不繞彎，免得浪費雖然消耗量並不多的腦力。”

臉一陣紅，一陣綠。

秦古滿眼驚歎，半晌都張不開嘴。

照這麽說。

他還應該謝謝所有人咯?

不過注意力，很快因龍恩清之前所說內容中，一項一帶而過的信息轉移。

眼一眯。

好奇反問。

“等等。”

“二區見習獵手分部因為訊問一事，向你支付了報酬?”

“多少?”

眼中微詫光芒悄然劃過。

龍恩清沒有抬眼。

認真擺弄其手指頭。

隨意地淡然回答。

“二區見習獵手分部當然要向我支付訊問報酬，盡管你是龍之工作室助理，可另一方面，更是見習獵手分部的正式成員，而且，意外是生於見習獵手分部舉行活動時，我代替他們向你進行訊問， 雖然有一部分自身責任，但更多承擔的是他們責任。”

“自然需要支付我報酬。”

“更何況，你是此次訊問對象中重點。”

“其實報酬也沒多少，就五千金幣，只是象征性收費。”

什麽也沒多說。

秦古聽到詳細回應後。

深吸了一口氣。

將一直貼身存放於最安全口袋裡的半透明現金卡掏出。

將其放於掌心。

雙手沉默遞向龍恩清。

龍恩清眼角微微一跳。

對著秦古充滿喜悅與熱切的眼睛，平靜且戲謔地搖頭。

無聲之間。

兩人已完成了一輪交流。

交流結果是，秦古急眼，再一次嚷嚷出聲。

“為什麽不分金幣給我?”

“是直接以這一部分金幣抵債了嗎?不行，我最近手頭緊，要金幣，債以後再還。”

呵呵。

龍恩清一聲嗤笑。

旋即搖頭歎息。

“你想多了。”

“不是我將金幣不經過你同意，就自行扣掉用以抵債，而是這一筆入帳壓根沒你的份。”

“作為被訊問者，回答訊問是義務，而不是權利。”

“因為如果你的答案無法讓所有訊問者滿意的話，恐怕你將攤上大事;而如果你的答案讓所有訊問者滿意了，結果也至多是平安無事，沒誰會因此獎勵你分毫。”

“而訊問者，卻必須在訊問過程中消耗腦力與精力，甚至是寶貴時間。”

“一個優秀訊問者，可以抓住更多重要關鍵點，解決更大問題。”

“當然也會因此，獲得更高報酬。”

“明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