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古,秦大人,你說過不會用六六當作擋箭牌,更重要的是,對著一個只能靠輪椅苟延殘喘活著,本正青春年少卻有有一大半時間都在昏睡中渡過的病人,你為何要出手打他?”
“如果你不能給我一個合理解釋,那麽即便我賈四四根本不可能是你的對手,甚至現在還帶著所有弟妹不得不仰仗你高抬貴手苟活,我也依舊不會善罷甘休。”
“哪怕是死,也一定和你拚個魚死網破!”
不等風劍對秦古的安排提出任何異議,賈四四卻率先發難了。
其帶著幾分英氣的俏臉寫滿了冰冷了憤怒。
依舊維持之前的那一個古怪姿勢,彎著腰,俯著身,從牙縫裡一字一頓擠出毫無一絲情緒的大聲質問。
面對這一質問。
秦古微微一笑。
什麽也沒說。
啪!
左手一動。
一聲清脆響聲再度出現。
依舊是一巴掌送上。
送上賈十三的另一側臉頰。
打完之後,秦古滿臉神清氣爽,似乎總算將心底的小遺憾彌補了般。
看著如此不可理喻的秦古。
風劍抱著賈六六悄悄向後退了一步。
什麽理論。
什麽據理力爭。
什麽不服。
都在這一道巴掌聲中,於他的臉龐上與眼睛裡消失得一乾二淨。
面對喪心病狂到這種地步的秦古。
風劍本能的認為,還是老實聽其命令就好。
抱孩子就抱孩子吧。
總比被其莫名其妙暴揍一頓,要來得讓他更容易接受一些。
土堡內的其他人,也是如此。
即便賈四四的兄弟姐妹同樣無比憤怒,可這種憤怒被他們掩飾了起來,至少無人敢如賈四四一般,與秦古正面頂撞。
就四四全身肌肉陡然一繃。
整個人刹那蓄勢待發。
“昏?”
“昏什麽昏,還不趕緊起來嗨!”
就在她一腳即將衝秦古踢去時,秦古突然一臉壞笑的大聲吆喝了一句。
此吆喝內容無比勁爆。
勁爆得賈四四一個踉蹌,差點腳一拐自行摔倒。
勁爆得一眾小夥伴眼神再變,驚疑不定的集體對他行注目禮。
此刻秦古表現出來的狀態,在他們眼中已然不僅僅只是喪心病狂那麽簡單了,貌似還有一點jīng神不正常?
讓一個癱瘓多年的人站起來和他一起嗨?
難不成是因身處這一夢境中壓力過大,所以其腦子有點間歇……
可惜所有目睹此一切意外頻頻連續發生的人,注定都會猜錯。
再度甩了賈十三一個巴光後。
秦古不著痕跡向左移動了一步。
巧妙將還在繼續懵的賈四四,借自個身形,擋在了較為安全的角度後,張嘴嬉皮笑臉的淡淡嘲弄。
“說了你沒知識,你卻不信。”
“沒知識就沒知識吧,何必非要裝出自個知識淵博的模樣?”
“癱瘓多年?”
“呵呵,你不知道夢境世界其實專治這一類疑難雜症嗎?”
“就如同在夢境中受傷嚴重,似乎隨時都有可能掛掉的倒霉蛋,
一旦在快要於夢境裡咽氣時返回現實,那麽他不僅不會死,甚至於現實中會依舊生龍活虎,頂多是身上於夢境中曾受過重傷的地方痛而已,但這種痛並不會危及到其生命。” “此一規則反向cāo作其實也一樣有效啊。”
“最鮮活的實例就是劍人,他在現實中因連續長時間過度疲憊,整個人幾乎已經瘦得不ChéngRén形,似乎風一吹,都能將他吹飛一般,可好好看看他現在於夢境中的狀態,有於現實中衰樣的幾分影子?”
“記住,這是在做夢啊,很多東西雖說會有一定規律,但大多數情況,依舊會比傳說更神奇。”
“沒人注意到,不是因為此別扭處就不存在,只不過是因為,此夢境中,一批人根本就是不知夢境為何物的土包子,而另一批人,雖說知道這些知識,卻因成為見習獵手時間並不長,而導致在極度危險的情況下,對無關緊要者,下意識仍然采用現實中的常識去推斷罷了。”
話音一落。
土堡內以郭陽為首的一群年青見習獵手,包括風劍,均齊齊眼神巨變。
滿眼緊張與不安浮現。
不約而同將手中源力棍凝結出源力武器。
刹那進入一級戒備狀態。
雙手緊了緊自個懷抱裡的賈六六,如同其存在能給自個多添幾分安全感般,風劍一路後退。
一直退至退無可退。
後背緊緊貼上一堵堅固牆體後,才不得不停下後退步伐。
臉上浮現起一絲笑容。
比哭更難看的笑容。
並身不由己在巨大聲浪中小聲緊張抱怨。
“本以為土堡內要安全一些,哪怕因此感覺自個比譚曉等人矮了一頭,其實我也沒怎麽在意。”
“自尊這玩意,在我身上不就是用來踩的嗎?”
“可我萬萬沒想到啊,如果古哥說的是真的,那麽這土堡內簡直比土堡外更危險,而且危險系數至少可以翻十倍。”
“我明白了,賈六六肯定是古哥專門送來保護我的護身符。”
“六六啊,你可一定要爭氣,一定要保護好你劍哥我!”
什麽七糟八的!
與風劍距離較近的周白和郭陽,即便在如此緊張氣氛下,也沒好氣同時扭頭狠狠瞪了瞪, 幾乎已然jīng神失常的風劍一眼。
短短十幾秒時間。
於整個土堡內所有人的感官中,如同幾小時那麽長。
賈四四更是在這十幾秒內表情與眼神變幻無窮。
但無論怎麽高頻劇烈變幻。
其流露出的主要情緒依舊是懷疑。
不相信秦古,卻又不敢完全否定他的說辭。
但至少絕不會再如之前一般,已達完全豁出一切,企圖立馬與秦古拚了的地步。
賈十三依舊軟軟的癱在輪椅上,一動不動。
只不過呼吸似乎稍稍急促了一些。
秦古小眼一眯。
呵呵。
張嘴玩味嗤笑道。
“你看,整個夢境都因為你的存在而如此嗨,嗨到一刻都停不下來。”
“作為主人,你怎麽有臉缺席呢?”
“難不成其實你很喜歡被人打臉,所以期待我多打幾次,還是說非要等我在你身上多添一個窟窿,你才願意應邀起來嗨?”
話一出口。
秦古眼神一變。
變得無比淡漠與冰冷。
而右手銀白源力棍一端,則直接凝結出一根灰白源力棍。
一切都在無聲顯示。
不管說話間秦古的語氣有多麽不正經,可但凡他此刻說出的內容,在場所有聽到者都只會無理由相信,他絕對有一言不合就將其轉化為現實的決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