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不見!
小爺就是聽不見。
完全不知道有人在說話,也不知道有熟人在找他。
牙一咬。
心一橫。
秦古一動不動,乾脆打定主意將假裝繼續到底。
“咦,怎麽沒有反應,秦古,你是聽不見我說話,還是已經睡著了?”
間隔了十秒時間。
蘇酥酥的聲音再度通過揚聲器傳至。
秦古埋著頭。
眼一翻。
賊笑如偷到雞的狐狸般。
猜對了!
他就是睡著了,怎麽滴?
這世界上估計沒有任何一人,有辦法叫醒一名故意裝睡的人。
嗯。
哪怕現在他已感應到很多炙熱眼神將他鎖定,其中幾道,更是炙熱至如同要將他身體某個部分燙出一個窟窿般。
他也一樣能堅定裝下去。
呵呵,連續幾次無反應,蘇大美女臉皮總不可能有他一般的厚,持續不斷如傻子般面對毫無反應時也繼續呼叫吧?
倘若生氣了最好。
大家就當誰也不認識誰。
小算盤於心底打得劈啪響。
果然,聲音在響起第二次後,一分多鍾也未繼續再響。
可惜秦古明顯低估了蘇酥酥的智商,以及其堅持程度。
二三分鍾後。
蘇酥酥讓人聽上去全身酥的優美聲線再度響起。
只是語調不再優雅從容。
而是古怪地帶著一分慌亂與三分焦灼。
“不,不可能是睡著。”
“作為一名獵手,哪怕僅是見習獵手,在如此危險情況下,即便睡著也應該保留著應有警惕。”
“不會連名字被連續叫出,也沒有任何清醒跡象。”
“難道說,小古已經於不知不覺中被未知汙染源汙染,正在向一名瘋者轉化?”
……
聽得清清楚楚的秦古。
無語,心塞。
差點一口老血噴出。
最毒婦人心,古人果然有大智慧。
沒想到看上去優雅文靜,如一名真女神般的級源力淨化師,性格中居然也擁有如此腹黑的因子。
如此一說,他若再繼續裝睡。
恐怕不是瘋者,不用多久,一頂瘋者帽子也會不由分說強行扣上他腦袋。
不就是企圖逼他相認嗎?
用得著采用這麽極端的方式?
深吸了一口氣。
臉黑黑。
秦古再也裝不下去,雙腿肌肉用力一撐,平靜站起。
抬頭。
目標明確看向整個透明房間上方,一隻小巧的監控設備頭。
雙手一甩。
認真感慨。
“罷了,罷了,我算是看明白了,這個世界很凶險啊,總有刁民想害朕!”
“一切都是套路。”
隨即表情一變。
滿臉欣喜的笑開了花。
假到不能再假的大聲喜悅道。
“蘇大美女,你居然也在十九區,真是太好了,正愁一人獨處十九區而忐忑不安,沒想到,居然還能在這一人生地不熟的地方,遇見一枚真正意義上的熟人!”
沉默。
一時間揚聲器陷入一片沉默。
也不知是信號不好。
還是另一頭的某女被秦古回應,刺激至一時半會什麽也說不出來。
“呵呵。”
半晌,一聲古怪輕笑從揚聲器中傳出。
蘇酥酥的聲音再度響起,卻多了一分說不清道不明的犀利。
“小古,原來你沒事?真是太好了,看來是我因危險環境疑神疑鬼想太多。”
“等等,我馬上請人前來接你,好長一段時間不見,我也有很多話想要與你說說。”
“而且很想聽聽,你剛才所說的刁民與套路是什麽新鮮詞匯,
又代表著什麽新鮮涵義。”一臉興奮。
秦古嬉皮笑臉衝監控器設備頭用力一揮手。
膩死人不償命地叫喊。
“好啊,快點來,別讓我等太久,我老想你了。”
嘔!
此話一出口。
揚聲器內還未傳來什麽特殊回應。
反倒是四周,傳來五名熟悉少年忍不住出的乾嘔聲。
這一乾嘔,一半是因為秦古表演得太假,另一半則是少年們故意做出的誇張反應。
是以很快就結束。
賊眉賊眼,風劍悄悄碰了碰秦古胳膊,猥瑣詢問。
“你和這唱歌賊好聽的姑娘有仇?”
嘴角一撇。
秦古玩味回應。
“以前沒有,不過現在貌似有了。”
至於蘇酥酥是否會通過監控系統,聽到他的這一論調時產生什麽不好情緒,就不在他所考慮的范疇了。
“要不要我們一起去?”
李龍摩拳擦掌小聲追問。
看了五名少年一眼。
秦古聳了聳肩,一口拒絕。
“不要,有緣分也是我與她之間的孽緣,你們就在這裡好好休息,別去湊這份莫名其妙的熱鬧。”
泄氣。
王天賜,周白與李龍有三分泄氣。
卻沒出任何反駁。
想來也清楚秦古拒絕背後的真正涵義。
負責小規模轉移者前往此處,他們已然吃不消,更別說面對更大麻煩了。
怨氣則是來自風劍。
好吧。
看其表現倒並不是因為無法摻和入更大麻煩而幽怨,更像是無法前去親自看一看,出天籟般歌聲的姑娘而幽怨。
唯一沒什麽太大反應,視拒絕為理所當然的則只有錢寶。
估計在他心中,無論秦古是同意還是拒絕,都絕對有充分理由, 完全不需要反對。
十幾分鍾後,一名警員如約前來尋找秦古。
秦古平靜隨他離開安置點。
一路上兩人均保持沉默。
只是快步向安全區中心區域前行。
一排排透明安置房屋,數量比秦古預料的還要更多些。
每一間房屋基本都已滿員。
饒是如此。
秦古也親眼看到,外圍區域仍舊不斷有轉移者抵達,只不過抵達時間比他們晚了一截而已,這些晚到的轉移者,顯然整體傷勢更為嚴重一些。
其中有一部分,甚至無法自行走入安置點,必須由旁人抬入。
即便重傷者,也未獲得特殊待遇。
仍舊被送入普通安置房屋。
擠上加擠。
幾近爆棚。
是秦古路經距離道路最近兩側的透明安置點房屋,最為明顯的特征。
說是道路。
其實也不過僅為由更多碎石鋪墊,較為乾燥平坦的通道而已。
走過密集安置點。
最內一層,隻一幢相當顯眼的五層透明牆體構成的建築。
從外面可清晰看見,這一建築裡每一層內所有人員,都未因夜深而休息。
相反,他們每一個都在行動。
均以小跑度在行動。
其臉龐上寫著的不是安寧,而是清晰可見的焦急與緊迫。
從建築內人員的衣著來看。
秦古立馬分辨出,能夠進入這一幢建築裡的人員絕大部分為獵手。
甚至連高級別警員都隻佔據極小一部分比例。
指揮總部?
嘴角微微向上一勾。
秦古於心底玩味閃過四個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