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神大人，能不能看在我終是完美完成了，一件危險任務份上，替我取消此助理身份，行不?”

　　說到最後一句。

　　秦古雙手合十。

　　滿眼真誠懇求，甚至於眼角都泛起水光。

　　要多誠懇有多誠懇。

　　要多可憐有多可憐。

　　龍恩清輕輕一笑，臉頰微微一鼓，要多萌，有多萌。

　　“別灰心，我看好你哦。”

　　“盡管徐長生夢境，危險級別不高。”

　　“但作為一名見習獵手，又是第一次單獨執行任務，這種表現已經算是相當出彩。”

　　“想我第一次執行任務時，也是在經驗豐富獵手帶領下，才能成功完成。”

　　“燒腦?”

　　“有意思的詞匯。”

　　“不過腦袋是得多燒燒才好，畢竟，多燒幾次，保不準就能提升一點，你可憐的大腦開發程度。”

　　“至於最後一個問題。”

　　“你確定要我回答?”

　　“如果是，那麽，此次順利完成任務後，你可使用的一次詢問機會，就使用完畢了哦。”

　　眼一直。

　　秦古隻覺得心中，一千隻羊駝狂奔而過。

　　“不！這一問題不需要回答！”

　　“等等，我想靜靜。”

　　“要詢問什麽問題，等我靜好之後再說。”

　　龍恩清淡淡一笑。

　　沒有回應。

　　秦古心塞。

　　扭頭，看向車窗外。

　　很長一段時間都未開啟過的中文模式，再度啟用。

　　滿眼鬱悶。

　　碎碎念。

　　“人比人，氣死人。”

　　“居然好意思光明正大說出，自個第一次入夢執行任務，有老手坐鎮。”

　　“既然如此。”

　　“人與人之間必不可少的真誠呢?”

　　“為毛別人如是做，你卻不照做?”

　　“最痛苦的是，明明自個憤怒得要爆，卻偏偏因她笑得那麽好看，好看到，都不好意思表現出一絲憤怒。”

　　“有必要這麽狠嗎?”

　　“不行，我要好好想想，詢問什麽東西最有價值。”

　　“至於之前那個愚蠢問題，好吧，自個都知道答案是什麽，也用不著浪費了。”

　　“以往覺得自個人生很悲催。”

　　“果然，沒有比較就沒有傷害。”

　　“現在終於發現，以往人生幸福得簡直沒邊。”

　　淡淡地憂傷。

　　於秦古身上環繞不散。

　　苦思冥想。

　　良久，眼睛一亮。

　　轉過頭去，秦古興奮發問:“女神大人，任務成功，我有沒有報酬?如果有，有多少報酬?怎麽發放給我?有沒有什麽特別獎勵?”

　　俏臉一黑。

　　眉梢顫動。

　　嘎。

　　飛車在半空猛然停頓。

　　龍恩清扭頭，平靜看向秦古。

　　眼神如刀。

　　半晌後從牙縫裡擠出冰冷反問:“這是一個問題嗎?”

　　“嗬嗬。”撓頭傻笑，秦古滿臉憨厚正直狀給出答案:“好像不是，不過，大人你應該這樣想，其實也差不多，至少它們可以算成同一系列問題，既然歸屬同一系列，就不要在意細節。”

　　說完。

　　眼睛閃閃亮。

　　無辜小白表情上身。

　　“歸屬同一系列?”

　　“很好，很有創新力。”

　　“第一次，算我自個沒有說清楚。”

　　“不過以後，記住，

一次只能問一個問題，哪怕同一系列也是如此。”　　“否則，別怪我控制不住脾氣，將你踢出車外。”

　　龍恩清氣樂了。

　　眼中寒光閃爍，咬牙回應。

　　點頭。

　　秦古連連點頭。

　　笑得如狐狸。

　　都是聰明人，有些小計謀使一次就夠了。

　　同樣計謀使用多次，無異於作死。

　　深吸了一口氣，情緒恢復平靜，龍恩清表情一變。

　　似笑非笑。

　　笑容裡多了三分古怪。

　　如不知想到什麽可樂之事般，一秒，再無任何不高興成份。

　　秦古表情同樣一變。

　　忐忑與不安浮現。

　　隱約中，似乎感覺有點不妙。

　　龍恩清重新發動飛車。

　　飛車再次開始飛行。

　　答案也從她嘴裡平靜給出。

　　“特別獎勵?肯定沒有。”

　　“作為獵手，哪怕是見習，抓捕汙染者本就是本職任務，無論在哪一個地方，都不太可能給予特殊獎勵。”

　　“此次任務，龍之工作室已提前收到一千金幣作為報酬。”

　　“既然任務完成，那麽，這一千金幣自然已屬工作室所有。”

　　“你的報酬，為一金幣！”

　　“開心嗎?”

　　“諾，這是我預計你會成功，提前為你準備的現金卡。”

　　“辦卡費就不用給了。”

　　“作為一名善良工作室創辦者，我深知，你窮得連一張現金卡都沒有，又怎麽可能付我辦卡費。”

　　“你說是不是?”

　　如遭雷劈。

　　秦古根本沒有回應。

　　也沒伸手去拿，龍恩清掏出，放於他身前平台上的一張透明卡片。

　　整個人完全處於懵圈狀態。

　　悲傷。

　　一言不發。

　　以極其悲傷眼神，緊緊盯住龍恩清一眨不眨。

　　最初，龍恩清一動不動。

　　接著，她開始有稍許坐立不安。

　　最終，無奈鬱悶出聲。

　　“夠了，別再這樣看著我，悲傷成河，河水都快將我淹沒，你可以繼續問，隻限今天，同一系列問題可以盡情提出。”

　　悲傷一斂。

　　秦古秒速精神抖擻。

　　滿眼不平，岔岔再道:“一千枚金幣收入， 我卻隻得一枚?工作室是不是太摳了點，一千比一，這是什麽比率，作為既流汗又流血的勞工，我要抗議，好歹我算是此行任務，唯一主任務者吧?”

　　冰冷一笑。

　　龍恩清一臉嚴肅，逐一反駁糾正。

　　“首先，龍之工作室絕不摳門。”

　　“在同行業者中，相反，工作室與助理之間分成，算不上最頂尖，卻絕對是中等。”

　　“以往也從未有助理抱怨過。”

　　“其實，你的認知有一點錯誤。”

　　“分成比率，不是一千比一，實際上暫定為一百比一。”

　　“至於為什麽你隻拿到一枚金幣，而不是十枚，在這一點上，你應該感謝我的善良。”

　　“因為沒有哪一個工作室，會為助理提供入夢工具。”

　　“而我卻提供了。”

　　“在你沒有一絲代價付出前提下。”

　　“若硬要算個分明，其實現在，別說金幣，連一枚銅幣你都別想拿到。”

　　“我算算。”

　　“嗯，兩張源符，一張成本價也需要五十枚金幣，至於源力棍，好吧，它的真正價值，把你賣了也換不回。”

　　“作為業界良心，我給你打個大大折扣，扣除九枚金幣款項，現在你還欠我一萬零九十一枚金幣。”

　　“現在，你明白了嗎?”

　　一口氣毫無停頓。

　　龍恩清條理分明，頭頭是道給出清晰解釋。

　　秦古石化。

　　崩潰。

　　整個表情徹底崩潰。

　　內心儼然呈現一片焦土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