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形棍靶?”

　　“你這毒舌的家夥，看來還未因上午苦頭得到教訓。”

　　“迷惑你?”

　　“迷惑個鬼！有被打至體無完膚，甚至有可能骨頭多處裂縫的家夥，還有心思去算計迷惑對手的白癡嗎?”

　　“呸，放不放松警惕，都一個樣。”

　　“好吧，既然如此囂張，哪怕拚個骨碎，也要讓你在保持最高警惕狀態，再度栽個大跟頭。”

　　聽到阿言挑釁時，秦古已被逼至一個角落。

　　無法躲避。

　　更無從逃竄。

　　只能龜縮於固定區域，任由阿言揮棍猛擊。

　　全身上下，露在外部的皮膚，已沒有一處完好，青紫是最輕表現，嚴重地點，出現大面積浮腫，甚至有些地點，被毫無鋒芒的棍子，擊打出一條條如大力撕開般裂口。

　　腦袋更是重災區。

　　無法看到。

　　卻並不妨礙秦古清晰感應到，整個腦袋緊繃腫脹至如隨時有可能充血爆掉。

　　精神有些恍惚。

　　但這並未影響，在一邊勉強抵擋瘋狂棍擊時，一邊切換成中文模式，毫不猶豫瘋狂吐槽。

　　“你在咒罵我?”

　　眼神一變，阿言滿眼羞怒，大聲咆哮質問。

　　憤怒打破冷靜。

　　浮腫至只能勉強撐開一條縫的眼睛，光芒一閃而過。

　　秦古奮力向前一衝。

　　用右腳用力一蹬，後方堅硬牆體。

　　增大衝刺力道。

　　手中金屬棍一轉。

　　打橫直刺。

　　將棍如槍般運用。

　　以棍末一端，猛力衝阿言心臟處戳去。

　　阿言收棍。

　　硬生生將揮出一半金屬棍收回。

　　別扭側擊。

　　清脆金屬撞擊聲響起。

　　秦古手持的金屬棍微微一偏。

　　但並未偏離太遠。

　　依舊朝阿言胸膛心臟邊緣處繼續前進。

　　阿言一驚。

　　用力向後一躍。

　　同時雙手持棍，向上高高舉起，於半空中用力打下。

　　方向！

　　直衝秦古後腦。

　　秦古腦袋向左一偏。

　　手中偏離最佳攻擊方位的金屬棍，順勢向下一沉。

　　右手一放。

　　雙膝一彎。

　　猛然半跪至地面。

　　單手持棍的左手，位於金屬棍尾端，向後一拉，拉開最大距離後，旋即以超過一百八十度角，橫掃。

　　棍體在擊出一半時。

　　悄然拉長。

　　甚至比最初長度，還要長上一小截。

　　呼！

　　棍體飛舞。

　　阿言手中金屬棍，前端重重擊上秦古右肩。

　　不知被陸續擊中了多少次的右肩。

　　很重。

　　整個棍體深深在其右肩上打出一道明顯凹陷。

　　顯然瑣骨已然承受不住連續重擊。

　　劈啪！

　　下一秒，秦古左手揮出的金屬棍，最末端部位，精準擊打上阿言右腳踝外側。

　　骨頭輕微碎裂聲，響起。

　　砰！

　　躍至半空，還差一丁點才能落地的阿言，向右一歪，凌空倒地。

　　身體與木質地板重重撞擊，發出巨響。

　　啊！

　　兩人不分先後同時慘叫。

　　啪，左手金屬棍脫手落地，秦古在揮出這一棍後，表情迅速崩潰，整個人也軟軟癱倒向地面。

　　“第二次，第二次了！”

　　“菜鳥，站起來，有本事繼續！”

　　臉煞白，

大滴黃豆般汗珠滲出，阿言如憤怒野獸嘶啞低吼。　　一邊吼。

　　一邊掙扎著，以手中金屬棍當作拐杖，企圖快速站起。

　　誰知右腳剛剛一動，旋即慘叫一聲再度倒地。

　　“別動！”

　　大猩猩教員如風般衝入房間。

　　一聲厲吼。

　　先仔細檢查了一下秦古，微微松了口氣後，立馬調頭檢查阿言。

　　一眼。

　　臉黑，無比嚴肅再度重申:“兩人都別動！”

　　脫力，秦古痛得躺在地面直抽抽，但還是忍不住嘶啞嘀咕:“放心，我絕對不動，因為壓根動不了。”

　　阿言卻依舊在掙扎，哪怕大猩猩教員用一隻手，死死按住其肩膀，憤怒低吼:“教員大人放開我，我還能再戰，不管什麽條例，今天都阻止不了我將他揍至半殘！”

　　啪！

　　大猩猩教員反手一抽。

　　一記耳刮，乾脆利落擊上阿言臉頰。

　　一連串嚴肅喝斥從嘴裡如機關槍噴出。

　　“戰?”

　　“戰什麽戰！”

　　“你若再敢亂動，恐怕右腳就算能保住，也會造成永遠無法複原的殘疾。”

　　“你右腳腳踝處，最重要骨頭被一棍擊打至粉碎。”

　　“任何移動，都可能讓碎片在體內嚴重錯位。”

　　“即便一動不動，恐怕想要修複，也得通過一次簡單複骨手術才可完成。”

　　“意氣之爭，比未來還重要嗎?”

　　“而且，就算秦古肩胛骨同樣也出現碎裂狀態，但若真拚個魚死網破，到底鹿死誰手還是未知數。”

　　“不甘?可以，等你恢復後有大把時間繼續。”

　　阿言一怔。

　　收聲。

　　眼睛裡淡淡恐慌浮現。

　　不管少年心性如何倔強，終是畏懼未來無法掌控之事。

　　對此，秦古並未再說任何一個字。

　　只是靜靜躺在一側，悄然嘴角一撇。

　　十分鍾後，兩隻擔架被抬了進來。

　　待遇總算提高了一些，至少不用像貨物般，被抬手扛腳運出。

　　一名醫生替秦古上下檢查了一段時間後，接著用一台機器進行操作，完全不用任何刀具，隔著皮膚似乎以某種無形之物，開始調整秦古體內碎骨位置。

　　在差點痛暈過去的最後一刻，結束。

　　旋即，秦古又一次被送入營養液水箱。

　　半小時後，一臉灰白，完全暈死過去的阿言，才被送入另一隻水箱。

　　在水箱裡躺了近一小時，劇烈疼痛感才緩緩減弱，秦古快速進入半夢半醒狀態。

　　治療室外。

　　大猩猩教員一直用複雜眼神，從頭到尾安靜注視。

　　“怎麽?我聽說秦古這小家夥，似乎第一天進行武技訓練，就已連續兩次惹下不小風波?到底他做了什麽?”

　　屠剛不知何時已站於其身後，目光變幻，最終輕聲發問。

　　一驚。

　　大猩猩教員扭頭看清他後，忍不住呲牙。

　　扭頭，重新恢復原本姿勢，半晌後才粗聲粗氣低沉述說。

　　“他被揍得很慘。”

　　“無論上午還是下午課程都一樣。”

　　“不過這種情形對我們這些教員來說，都已習慣，每一名新晉年青見習獵手，基本均不可能避開此艱難過程。”

　　“說是他惹出風波，也不盡然。”

　　“準確來說，是表現得太過搶眼。”

　　“阿言，二階段年青見習獵手佼佼者，是我為他特意安排的訓練對手。”

　　“上午，在最後關頭，他以連續不斷出拳，將阿言重重擊倒一次。”

　　“如果說上午是僥幸，那麽其下午表現，讓我不敢繼續作出這種評估。”

　　“一棍！”

　　“就一棍！”

　　“他將阿言的右腳腳踝骨，大半部分，重重徹底擊打至粉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