倘若沒人阻止，恐怕魯遷會乾脆將後面的十幾人徹底襲殺，完全不帶一丁點手軟。

這從其記憶世界裡一個片段中。

其擊殺第一個曾經欺負過他的少年時，完全沒有一絲一毫猶豫與掙扎的表現，就能得出這一結論。

即便被迷夢控制，也不可能將自個意識全部抹除。

眼中光芒一閃。

秦古壞笑。

反正閑著也是閑著。

分散注意力短短一段時間，也不會影響吸收源力的大事。

是以微微轉頭看向魯遷，揚手打了個招呼。

“嗨，少年，你現在還不知道你犯下了什麽錯誤嗎?”

魯遷眼神一變。

惡狠狠看向秦古。

色厲內荏一聲低吼。

“我犯了什麽錯誤?”

“你是想指責我，被汙染者控制而向其他同學下了辣手嗎?”

“哼，即便事情展到今天這一地步，我也不覺得自個有什麽錯，是他們，都是他們的錯，是他們隨便欺辱我在先，我只是將這些年所受欺侮一次還給他們而已。”

看著魯遷紅的眼。

秦古微微一笑。

“錯！”

微微一笑，言之能力動，淡然全盤否定。

“你錯的不是在被汙染者迷惑後，向以往欺負過你的家夥動報復行為，而是錯在你眼瞎啊！”

魯遷眼一直。

迷茫不僅沒有解除，相反直接升格為劇烈混亂。

眼珠直鉤鉤看著秦古，嘴唇哆嗦至一個字都不能繼續出。

眯眼一笑。

秦古悠然再道。

“你想想，你要是眼不瞎，怎麽會被實力如此低下的汙染者所迷惑?”

“若是你眼睛放亮一點，完全可以待價而沽，即便願意被汙染，也挑選一個實力更為強大的汙染者接受汙染。”

“仔細想想，要是控制你的汙染者實力更強，怎麽可能出現眼下自身也難保的尷尬局面，至於你，則完全被眼瞎導致以後再無任何報復回來的可能性。”

“嘖，多麽不劃算的一筆交易。”

“現在看來，你眼瞎到這種程度，怪不得從小到大都被別人欺負。”

“看看你好不容易膽大一回，想要報復，卻落得個雞飛蛋打的最糟局面，還不都是你自個找的。”

“人生巔峰?”

“呵呵，其實你在學園被十幾個人欺負的時候，已經算是人生巔峰了。”

“相信我，不管接下來你是進入瘋人院，還是進入汙染者監牢，到那時，被幾十人以及上百人一起合力欺負時，才是真正的人生低谷，而且是毫無還手之力的那種。”

噗！

在秦古說話間。

魯遷臉色越來越綠。

當秦古最後一句話脫口而出後。

魯遷張嘴。

噴出一大口黑源力佔據絕大部分比例的源力。

而且一口噴完還不算結束。

隨即簡直是一口接一口。

根本停不下來。

當他再也無法噴出源力氣團時，眼皮一翻，整個人因刺激過度，直接在夢境裡昏死過去。

秦古默默一笑。

在心中為自個點了一個讚。

很好。

就衝這十幾口噴出的源力，其浪費短短一段時間，可吸收的源力現在絕對是成倍補償了回來。

老峰在遠處從頭到尾見證與聽到了這一切。

目瞪口呆。

片刻後扭頭看向大猩猩教員，誠摯無比輕聲嘀咕。

“老夥計，你辛苦了。”

大猩猩教員滿臉木然仰頭望天，片刻後幽幽感動道。

“總算有人能深刻了解我心底最深處的苦了。”

隨即臉部肌肉抽搐。

咬牙切齒低沉嘟噥。

“最苦的是，明知這小子是在胡說八道，可其言之能力效果卻非一般出眾，聽完後，居然還不由自主從內心深處滋生起一絲認同感，提不起一丁點於事後因此向他訓斥的心思。”

老峰臉部肌肉同樣不自然的一動。

什麽也沒說。

只是用力深沉地點了點腦袋。

隨後……

隨後就再也沒什麽意外生了。

至少對秦古而言是如此，一切都在按照他的想法進行。

中年汙染者如瘋了一般。

將一個又一個年青二階段見習獵手狠狠放倒地面。

對於其出手突然變重。

大猩猩教員與老峰同時保持沉默。

似乎以沉默在表達認同。

最終，除去秦古與他們兩人，外加中年汙染者，整個夢境中再無一人還能站起。

滿地都是橫七豎八倒地痛苦呻吟的年青見習獵手。

而他們體內不斷有源力氣團，從傷口處向外冒。

不動聲色。

秦古將他們貢獻出的源力，悄悄吸走了十之七八。

再多就不好繼續了。

免得太過張揚，被大猩猩教員他們看出更多東西。

至於免費貢獻出自身源力的見習獵手們，他則沒有一絲愧意。

咳。

源力這東西只要擁有者不死，總會慢慢恢復至原本水平。

反正對他們來說，源力目前還不算特別重要，損耗就損耗了唄。

中年汙染者達成交易條件後，也相當光棍的自個割了自個一刀，老實向秦古貢獻出捕獲他的證據。

夢境破碎。

回歸現實。

秦古站立在街道一側，目送中年汙染者被五花大綁押送上警員專車，隨後運走。

眼睛裡甚至還流露出一絲戀戀不舍。

好人啊！

這世道遇上一個好人， 其實挺不容易。

呃。

只要乖乖配合他，不管是獵手還是汙染者，在秦古眼裡都是好人。

送走中年汙染者。

轉身。

秦古正想主動朝大猩猩教員靠攏，以搭乘飛車返回見習獵手分部。

卻現情況生變。

一群二階段年青見習獵手將他身後的路完全堵死。

他們個個滿臉蒼白。

如同歷經什麽大難後，疲憊至極點般。

可眼睛卻均充滿血絲。

紛紛以帶著不假掩飾的恨意，冷冷看向他。

如同他對他們做了什麽人神共憤壞事般。

面對被幾十人圍堵的意外狀況。

秦古突然笑了。

笑容裡充滿不屑。

十指交叉。

悍然一握。

雙手關節劈啪作響。

眼睛一冷。

不等圍堵者聲，主動率先挑釁。

“什麽意思?”

“想單挑還是群毆，沒關系，我都可以接受。”

“要的話就趕緊上，我還要趕回去吃免費晚餐，沒時間和你們瞎磨嘰。”

此言一出。

冰冷而強硬攔著他去路的一群少年，瞬間炸鍋。

炸至盡管很多人都在大聲怒罵。

卻難於聽清任何一個人罵出的具體內容。

十秒後，一名板寸頭少年挺身而出，邁出人群，靠近秦古，雙臂一振，將身後眾人的聲音全部以動作叫停。

待安靜之後。

板寸少年滿眼血絲，瞪著秦古一字一頓大聲聲討。

“秦古，作為同一階段的見習獵手，你卻將我們這些人在危險夢境中當作棋子使用，是不是過份了！”